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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鸳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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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川县衙内。

    “有消息了”。

    “回老爷,有消息了”。

    黄成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据那林平安所说,张贵和刘芳并非表面上那般和睦,或许是张贵做给邻里看的,以达到麻痹视听的目的,张贵经常殴打辱骂刘芳,两人没有子嗣,这便是张贵殴打辱骂刘芳的原因,刘芳经常照顾林平安,张贵也以此为借口辱骂刘芳,两人间存在矛盾,存在过失杀人的可能”。

    “哦?你是说张贵有杀人的可能?”。

    “正是,案发当日报案的便是那张贵,提供破案线索找到人头的也是那张贵,急于完案的也是那张贵”。

    “你这么一说,张贵确实可疑,林平安可还说了什么?”。

    “林平安说那张贵在刘芳在世时找了小老婆,哦,就是他现在的老婆胡杏花,刘芳也知道此事,属下猜测张贵有可能怕此事暴露联手情妇胡杏花杀了刘芳”。

    “你的猜测不无道理”。

    “噢!县尊大人谬赞了,这些线索皆是那林平安提供与我”。

    “哦?这林平安并不像传言般痴傻呆笨”。

    “林平安此人绝顶聪慧,心思缜密,绝不可小觑”。

    “我看他与华老张老关系不一般,无事不要与他生过节”。

    “谨遵县尊大人教诲吧”。

    “下去吧,好好查查张贵和他的情妇”。

    此时不过正午,阳光大好,张贵家的门窗却是紧闭。

    屋内还不时传出床板摇晃的咯吱声,伴着男人有力的呼吸声以及女人低低的呻吟声。

    庞师爷带着一班衙役来到张贵住处。

    “怎么一股骚味啊!”。

    “他家杀猪的吧,猪骚味吧”。

    “大白天关什么门啊”。

    张贵家的院门不过两扇破木板,几人站在门外用力拍了拍。

    此时正在兴头的张贵一脸恼怒。

    “谁啊!坏了老子的好事”。

    “贵儿哥,别管外面,继续继续”。

    啪啪啪!敲门声越来越大,门板都快被衙役拍烂了。

    “来了!来了”。

    张贵不情愿的穿上衣服去开门。本来想臭骂几句的看到是一群官爷瞬间泄了气。

    “是官爷啊!何事啊?杏花官爷来了,快给官爷倒水”。

    “哎!知道啦!”。

    “不必了,例行公事,关于刘芳的案子,你们屋里院内给我仔细搜”。

    “是!”。

    看着冲进去的几个衙役张贵一脸的不解。

    “刘芳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刘平安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凶手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刘芳生前被你殴打辱骂过,可有此事”。

    “官爷哪敢啊,你可以去问问邻居,我跟刘芳相敬如宾,我又怎么会打骂她”。

    张贵语气虽然淡定,额头却是已经渗出冷汗。

    “哦?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天气炎热”。

    “正值深秋何来炎热?”。

    “小的多喝了两杯热茶”。

    两杯热茶不至于出这么多汗吧,看来这小子心虚了,这件案子多半跟他有关系。

    “这么说你们两个很恩爱喽!”。

    “自然是!”。

    “一派胡言!真是恩爱你又怎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娶了新妇”。

    张贵被庞师爷的气势镇住,眼神中有些慌乱。

    “茶来喽!官爷喝茶”。胡杏花端着茶水从屋内走出来。

    “官爷有所不知,我家张贵跟那个刘芳多少年了,没有生出一个子,他家老头子催的紧,这才迫不及待的跟我办了喜事”。

    还真如林平安所说没有子嗣。

    “可有发现?”。

    “回庞师爷!床头有血迹!”。

    “血迹?”。

    “庞师爷随我进屋查看”。

    张贵的房间很是杂乱,床上的被子翻在一旁,几件扰乱的衣服丢在床头。床是土炕堆的,上面铺着褥子。

    土炕的侧边有一片印进去的黑色。

    “庞师爷就是这块黑色,小的确定是干涸的血迹”。

    “将张贵和胡杏花压上来”。

    “大人冤枉啊!”。

    张贵和胡杏花被两名衙役按在地上跪爬着。

    “大人您知道我是杀猪的,家里有点血迹很正常啊!”。

    “你当本师爷如此好哄骗,你在自家床头杀猪是吧,再不速速招来,小心我用刑”。

    此时有衙役在庞师爷耳边小声提醒。

    “庞师爷不能用刑,县尊大人吩咐了”。

    差点把这个忘了,这件案子已经误判一次了,如果被有心人再安插一个屈打成招的污名就麻烦了。

    “张贵你可知道已经有证人指控你曾殴打辱骂过刘芳,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有杀人动机,县尊大人已经嘱咐了这件案子要速速办结,至于你胡杏花嘛,伙同作案,帮凶,与主犯同罪”。

    张贵试图挣扎一下,却被衙役按的动弹不得。

    “你污蔑!我没杀人!”。

    “你杀没杀人自己知道,现在县尊大人和我就是断定你杀人了,就像之前断定林平安杀人一般”。

    庞师爷只是想诈他一波,这也是衙门惯用的手段,对于心智不坚的人可能瞬间就招了,心智坚定的也会慢慢漏出破绽。

    “贪官污吏!蛇鼠一窝,我给了钱的!我不服”。

    这个人不好突破啊。庞师爷暗暗心惊张贵的淡定从容,包括他的挣扎都恰到好处。不愧是杀猪的屠夫。

    庞师爷将头转向一旁的胡杏花。

    “该你了,他是主犯,你是从犯,按照律法你不用死,50板子少不了的,而且你勾搭有妇之夫,你还要先骑木驴,骑完木驴才能打板子”。

    跪着的胡杏花显然已经慌了,听人说打板子十板子就皮开肉绽了,二十板子下去整个屁股都烂成一团肉泥了,五十板子怕不是整条命都没了,还有骑木驴她更受不了,不说肉体上的疼痛,邻里间的指指点点想想就可怕,你个贱人,勾搭别人老公,还合伙杀人。

    不对啊,我没杀人啊,我也没勾搭他啊,是他勾搭的我啊,我凭什么帮他背黑锅啊!

    “冤枉啊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庞师爷轻咳一声。就你还小女子,这张贵怎么下的去。

    “有何冤枉,一一说来”。

    “你个贱妇闭嘴!你个贱妇!”。

    本来洋装淡定的张贵看到胡杏花这神态是要招了,瞬间不淡定了,用力想要挣脱束缚,可惜手臂被反制动弹不得。

    “将他嘴巴堵上!”。

    一个衙役上前从床上随便拾了件衣服,将张贵的嘴巴堵上。

    “把你的冤屈说来,只要在理,我和县尊大人绝对替你做主”。

    庞师爷用诱导的眼神看着胡杏花。

    “回老爷,我说实话是不是就不用挨板子骑木驴了?”。

    “那要看你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触犯刑法”。

    “大人呐!刘芳是张贵杀的,他杀人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场,前几天他把杀死刘芳的事全跟我说了”。

    “这等事情他为何要告诉你?”。

    “是小女子自己猜到的,前些日子他可不像现在这般能吃能睡,吃不好睡不好,晚上还做噩梦,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他有事情了,他不跟我讲我就不同他好,最后他把事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你知道他是杀人犯怎么还敢同他相好?”。

    “小女子身子都给他了,知道他是杀人犯又能怎么办呢,大人您不知道他可厉害了”

    庞师爷也是一头黑线,这个女人还真是无遮无拦。

    “这个不必细说,将张贵杀人的经过仔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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