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次碰壁
“相猷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门外，柳操缦的声音打断了相猷的回忆。
相猷也不恼怒，甚至觉得有点意思。
这小妮子的老家不愧是蜀地，简直比那里的麻辣兔头还泼辣。
“可是，我只恨我自己，竟然空等了你两年。”
柳操缦的声音颤抖，此时估计已经泪眼婆娑。
秋风阵阵，格外冷，外面明亮得很，但她说的话，却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卷进相猷的脖子。
相猷仍然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操缦，你很可爱，可是我没办法爱你。
我十年前爱过，把心戳破了，就没办法用心了。
不用心对待感情的话，日后对你对我都不会公平。
所以结局注定是悲剧的话，我不同意。
有生之年，我只够爱自己。
相猷缓缓站了起来，原本隆起如帐篷一般的裤裆，也瞬间干瘪了下去，犹如他此刻萎靡的心。
他无奈地苦笑。
这小妮子美得差点让自己把持不住。
所幸之事，她没有耐心，说话也够恶毒。
否则的话，自己很可能就陷进她的温柔乡里了。
到时候，又是一段撕心裂肺的感情事故。
柳操缦虽然还小，可以原谅她的天真，但是刚才说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的心后知后觉。
此时，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
柳操缦进来了，双手叉腰，气鼓鼓地一直盯着他看。
“我的脸很帅吗，干嘛一直盯着我？”
“噗嗤”一声，柳操缦瞬间破防了，她的气似乎也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我总感觉你丑帅丑帅的。
“其实，你的人格魅力也很高大。”她过犹不及地补充着。
“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看吧。”
相猷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往床上一摔，竟然打起了呼噜。
“我既然得不到你，又杀不了你，那我就好好看你，我看也要把你看死。”
柳操缦幽幽说着，眼神如烧刀子一般温柔，相猷都差点憋不住想笑了。
“你过来。”
相猷闭着眼睛，终于开口道。
“你，脱衣服干嘛？”
柳操缦闻言，脸上一红，身子却开始扭捏了。
“你快过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啥？”
柳操缦飞快凑了过来。
“快把头钻被子里来。”
相猷把被子稍微掀开，神秘兮兮地催促着。
柳操缦看到相猷腰间鼓鼓的状态，已然开悟了，她的脸色更红了，但是她还是闭着眼睛钻进了被子里。
因为她很难拒绝相猷的常规要求，哪怕不常规。
“好看吗？”
当柳操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的东西比她脸色更红润。
它看到了一把刀，刀柄上有一颗红心闪闪发光。
“原来是一把破刀啊，扫兴。”
“妇人之见，你知道这把刀有多厉害吗？”
“我根本没兴趣知道这些。”
柳操缦从被子里出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了。
“那你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厉害吗？”
“多厉害？”
柳操缦恢复了一脸期待，热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能不吃不喝，躺一整天。”相猷一本正经的样子。
“滚，一惊一乍的，幼稚。”
柳操缦跳了起来，顺手将他的黑衣服扔得很远。
“回来。”
“本姑娘没心情伺候你了。”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哼，有什么狗臭屁快放！”
“你最后一次见灼华，是什么时候？”
“那天深夜，下着小雨，灼华姐要出去吃宵夜，但是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
“那天是哪一天？”
“三天，以前。”
“堂堂一个花魁失踪这么久了，你们为何不向甄相门报案？”
“官府只当是普通失踪案件处理了，你知道的。”
“是吗？”
“我们青楼女子的命毕竟不值钱，新花魁有的是。”
“是你吗？”
“妈妈怕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没有劳驾你们。”
“亲妈还是鸨母？”
“当然是后者。”
“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灼华当时说去吃什么了嘛？”
“她说想去吃饺子。”
“我走了，再见！”
话音未落，相猷一个鲤鱼打挺，人已经弹射到门外。
“你干嘛去，你快回来，王八蛋，我刚点了外卖，吃完再走……”
“砰！”
相猷飞出销魂廊大门的时候，又与一个人撞了。
“怎滴又是你这厮，跟我有仇？”
相猷捂着自己的鹰钩鼻，显得异常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您就是内卫……”
“我是哪位？”
“玄衣内卫！”
“不好意思，你看清楚，我穿蓝衣服。”
“一个爷们，为何喜欢换衣服？”
“我还喜欢换义父，你管的着？”
“你的刀呢？”
“丢了。”
“这么好的刀竟然丢了？”
“就是因为太好，才容易丢。”
“那你饭碗不就砸了？”
文颂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会说话，还是有意挑衅着。
相猷眼色突然贼冷，杀机重重，他嘴巴却依旧温馨提示道。
“你快去忙吧，否则这辈子就不用忙了。”
“对不起，对不起，蓝衣阁下，下次请你吃饭赔罪哈。”
文颂风终于被吓退了，他往前奔跑，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回头道歉。
妈拉个巴子，还有下次？
“喂，我说兄弟，眼睛该去治治了，钱不是你这么个赚法滴。”
“是，是。”
“幸亏撞的是我，万一你以后撞的是马车呢？”
“阁下所言极是，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撞了你两次，也算是缘分，要不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我请你宵夜，我们吃饺子去。”
说话间，文颂风的身子已经飞奔上楼，但是，他心里全是相猷那把刀的情报。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寻常百姓可能不知道，此刀是皇帝身边的玄衣内卫才配拥有的。
是的，没错，这把刀不是绣春刀，而是照青刀。
此刀非同小可，削铁如泥。
皇帝为了避免一家独大，也为了增加职位，让开国功勋老有工作可依。
他把大都督府一分为五，把全国军政交给五军都督府管。
但是，他自己破例直接管辖一司一卫，那就是夜行司和玄衣内卫。
玄衣内卫作为军政特务机构，它的主要职能是侦察、逮捕、审问。
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此刻，他不在皇宫内院保护皇上，为何在海市的夜里游荡？
是在搜查情报，还是在逮捕在逃犯人？
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文颂风一直觉得饺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请人吃饺子，是他赔罪生涯里最有诚意的一次。
相猷微笑着，并不在意，他总不至于为了讹一顿干饺子，而在门口干等他吧。
毕竟一个外卖员，他赚钱不容易。
如果这厮真的有诚意请自己吃饺子，那么他们很快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