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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9章姐妹,你清醒一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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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信差点以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眉头猛地一跳,扭头看她。

    萧绰连眼神都没他一个,对着穿衣镜整理过着装之后, 拉开门栓, 从里边儿打开了房门。

    蒋信猝不及防:“喂,孙海薇——”

    他不轻不重的吓了一跳,外边儿喋喋不休对着一众来客厉声讨伐孙海薇的陆行惊住了。

    他以孙海薇这时候肯定慌得不行,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开门的, 之前还在外边吆喝着吓唬她说要找人撞门,哪成想她忽然间自己出来了。

    孙海薇生一张古典标致的面孔,睡莲一般的静谧柔美, 鹅黄『色』的裙子长及脚踝,腕上配着一双羊脂玉镯,更显得肌肤莹润, 难掩光泽。

    她要真是慌里慌张、衣衫不整的出来, 陆行有一万句难听的话等着说她听,偏她表现的这平静,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陆家大少『奶』『奶』真是午后身体不适,回房歇息片刻似的, 一时之间, 陆行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这个领头的闭了嘴,其余人更不好说什么了,陆家的小厮不可能抢在主子前边儿大少『奶』『奶』定罪——尤其这罪名格外的难听,最后要是发现这全然是一场误会,二少爷当然没事儿,他得脱一层皮!

    至于其余来来往往的宾客, 更加不愿赶这个热闹了。

    今是陆老爷十九岁的生日,来这儿做客的要么是政商名流,要么是陆家亲朋,谁愿意在这时候得罪人,掺和陆家的阴私家事呢!

    一时间满园寂寂,居然没人做声。

    只有萧绰神情讥诮,招招手叫了守在门外、脸『色』局促的使女过来:“去请我娘过来,说我有事要让她我做主。”

    ……

    陆老爷今做寿,既是东道主,是寿星公,当然得在前堂招待宾客,陆太太陪在侧,招呼女眷,而孙老爷和孙太太作陆家的亲家,自然身处前堂。

    陆家与孙家素来是通家之好,否则不会在两家孩子还小的时候定下了亲事,只是因陆离的原因,两家近来关系闹的有些僵,非得找个词来形容一下,是貌合神离。

    陆太太知道自家理亏,所以在孙太太面前格外客气热络,仆人通报说孙家人来了,她亲自出去迎接,挽着孙太太手臂,请她坐在自己身边。

    孙太太并不很受用这恩遇,爱答不理的,从头到尾都板着脸。

    你陆家把我女儿害成什么了,以低头陪个笑脸完了?

    哪有这么好的事!

    两个孩子的亲事是小时候定下来的,但这可不是盲婚哑嫁,两家关系么好,陆离跟孙海薇常在一起玩儿,彼此情意相投,所以她高高兴兴的把女儿嫁去了陆家。

    早先看着陆离是个聪孩子,『性』格算稳重,只是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刚成家一年惹了事,在外边儿杀了个洋人,险些被抓到监狱去,陆家人急得很什么似的,最后还是走了孙家的关系,出钱摆平了官司,急匆匆把陆离送出国避难了。

    着这件事,孙太太心里边很有些怏怏,陆离一走是几年,期间没个消息回来,她好好的女孩儿在陆家守活寡,想想都觉得憋屈!

    再后来陆离回来了,还拿了牛津的法律位,得到了『政府』高官的看重,进了司法部工作,孙太太总算得以舒展眉宇,只是没等她松口气,坏消息传过来了。

    陆离在牛津有个志趣相投的女,在国外的时候居了,俩人一起回的国,还说过去的婚姻是父母包办,并非出自他本人的意愿,他要跟女儿离婚,娶他的女过门!

    孙太太气个倒仰!

    别人盲婚哑嫁,说是包办婚姻,你跟我女儿打小认识,见的往孙家跑,情书都写了么厚一摞,你跟我说这是包办婚姻?!

    你早干什么去了?!

    孙太太怄得要,背地里跟丈夫发狠,说:“当初真不如别管他,叫他被洋人毙了好,海薇伤心一段时间算了,回头再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哪像现在这,人家踩在我身上过了河,转头要蹬梯子,还打着什么自由恋爱的幌子要跟海薇离婚——我宁肯叫海薇先当寡『妇』再改嫁,比这窝窝囊囊被人抛弃来的痛快!”

    孙老爷唉声叹气道:“谁能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呢!陆家个混账做的好事,倒把我家和海薇架在火上烤。”

    离了吧,窝囊。

    这是真窝囊。

    之前陆离闯了祸,孙家出钱出力帮忙摆平,女儿在陆家守了几年活寡,结果人刚回来把孙家女儿抛弃了。

    什么离婚啊、追求新『潮』的,统统都是假的,外人说起这事儿,,没人会说是情不和、友好分手,只会说是陆离抛弃了孙家女!

    这不是摆着的吗,陆离都跟他个新式女友公然居了!

    再则,两家从前一向交好,利益纠缠太多,真想要斩断,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可要是真的忍下来……

    更窝囊!

    孙太太不管官场上的事情,只是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孙家可没什么对不住陆家的啊——凭什么他出钱出力还搭上女儿一辈子,是她的孩子,陆家不心疼,她心疼!

    孙太太在社交圈子里说话硬气,靠的可不只是孙家太太的身份,她娘家手里边是有兵的,这年头什么部长什么总理都是虚的,枪杆子是真的!

    身处在这个陈旧新『潮』的时代,孙太太的想难免有其局限——离婚多不好听啊,外边人一嘴一个弃『妇』,呕要呕的!

    陆家不愿意舍弃孙家的关系,孙家这边呢,不单单只是他这一家,还要考虑大伯小叔林林总总一群人,只有孙太太一门心自己女儿打算。

    她没跟丈夫商议,从陪嫁的人里边找了个枪手,想找个不会惹人怀疑的空档把陆离个狗东西毙了,到时候黑锅推到洋人身上去——反正陆离成上蹿下跳冲在反洋第一线,被毙了不稀奇。

    陆离了,女儿当然可以回家了,叫去她外祖父地头上重新相看个好人家,怎么着不比陆家强!

    孙太太这笔账算得白白,当初陆家踩在孙家搭的梯子上过了桥,现在翻脸不认人,她再想法子把陆离推回河里淹,这完全合情合理嘛!

    萧绰只匆匆看完了孙海薇的前生,她不知道的是,前世陆离在孙海薇后没风光多久,被人打了黑枪,用的是美国产的枪,枪手最后消失在法租界。

    这口锅如孙太太所愿,扣在了洋人身上。

    不过这是后话了。

    ……

    陆行派去的人找过去的时候,陆太太正跟财政部部长的夫人王太太说话,见小儿子身边的人慌里慌张的过来,脸『色』不太好看了。

    小厮看出来了,只是不敢扭头走,毕竟这事儿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陆太太见这没眼力见的东西看看自己,再看看孙太太,心里边起了疙瘩,这是大儿媳『妇』儿有事?

    怎么会是老二打发人叫过来?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无是什么事,她都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问话,只摆了摆手,打发小厮下去,想等着宾客散了再说。

    小厮见状急了:“太太,二少爷叫我请您和老爷,并孙家的太太老爷过去,说是……”

    陆太太听得皱眉,小厮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撞破了大少『奶』『奶』的『奸』情!”

    “当啷”一声,不知道是谁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陆太太脸都绿了,腾的站起身来,指着小厮厉声道:“马上把这个失心疯的东西捆了,关到柴房里去!”

    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要是假的,陆家要在宾客面前丢脸,这要是真的——

    不只是丢脸,是颜面扫地了!

    这个老二,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诚心想把爹娘一并气吗?!

    小厮还没能解释一句,被堵住嘴带了下去,女眷席上众人脸『色』各异,有看陆太太的,有看孙太太的,还有人低声跟旁边人咬耳朵。

    王太太没想到自己出门吃个席,还会遇上这种事,脸上有些尴尬。

    反倒是孙太太搁下酒杯,阴阳怪气的说:“亲家,你这个家管得好啊,小叔子管大嫂房里的事,小厮晃晃的冲到宾客席上来了,不过是,你家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陆太太听得出她话里有话,脸上火辣辣的难堪,有些恼怒。

    她的小儿子虽然脾气急躁了点,但不是会信口开河的人,既然差了人来回话,还叫双方长辈都过去,必然是拿到了实证的,她打发人下去,是在替孙家的姑娘遮掩,孙太太却公然嘲弄她,真是不识好人心!

    陆太太心里边儿恼火,嘴上不肯说,夹了一筷子凉菜进嘴,面无表情。

    有跟孙太太不睦的夫人说话:“这种事情不好说的,尤其是大少『奶』『奶』还是二少爷的嫂嫂,无凭无据的话,他怎么会叫人来传这种话?孙太太,你话不要说的太满,真有点什么事,丢脸的是你呀!”

    孙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萧绰打发过去的使女到了,迎着陆太太刀子似的冷眼,一路到了孙太太面前。

    “太太,小姐叫我来请您过去……”

    孙太太听完了她的话,这斜了方说话的女人一眼,站起身来:“是啊,所以我要去看一看,这小叔子都冲到大嫂院子里去了,不定闹成什么子了呢,我要是不在这儿,不知道这件事算了,既然听说了,没道理等着别人欺负我女儿的呀!”

    陆太太不得不跟着站起身:“亲家……”

    孙太太没理会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用宾客都能听见的声音吩咐身边的使女:“二少爷都打发人来请了,咱怎么能不去?到男宾边叫上老爷,别人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我总不能一退再退,知道的是我家风朴实,不知道的还以我孙家都是缩头的王八呢!”

    陆太太脸『色』铁青,向席间众人告罪一声,快步追了出去:“亲家,你非要这,闹起来可是太难看了!”

    孙太太嗤笑一声:“亲家,你忘了,我早难看过了!”

    从前两家关系亲近,往来甚多,孙太太知道女儿的院子在哪儿,都不需要别人领路,叫两个使女陪着往边儿去。

    陆太太快步跟着,叫了几声,她都置之不理。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孙太太在心里冷笑,她不怕丢脸,早在陆离亲朋好友下帖子跟他的新女友登记结婚的时候,她女儿的脸、她的脸、孙家的脸,统统丢尽了!

    可是陆家是怎么说的?

    两家毕竟是通家之好,不要因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坏了交情。

    孙家另外几房人是怎么说的?

    男人都是这的,年轻不懂事,等到经历的事情多了,总有一日会回头的。

    敢情搭进去的不是你的女儿!

    孙太太不怕丢脸,更不怕把事情闹大,陆家之于海薇,现在是个困住她的脓包,不把这个脓包击破了,叫流出血来,她怎么可能出得去呢!

    ……

    陆行原地怔楞了几分钟,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孙海薇,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他这话还没落地,萧绰走上前去,手臂抡圆了赏他一记耳光。

    来自【雅典娜的项链】的加成不可小觑,她没有收着气力,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打得陆行原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挨打的边儿耳朵嗡嗡的响,鼻子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陆行头脑轰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且恨且怒:“孙海……”

    最后一个“薇”字还没有出口,陆行便迅速噤声。

    因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手臂抬起,正对着他的是黑洞般的枪口。

    她脸上在笑,但是目光毫无温度:“再说一个字,我崩了你。”

    “咔哒”一声轻响,萧绰拉开了保险:“当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试看。”

    陆行面如土『色』,『色』厉内荏想要说话,将将到了嘴边儿,咽下去了。

    萧绰嗤了一声,招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蒋信:“我搬把椅子出来。”

    蒋信深深看她一眼,居然没发问,折回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没离开,两手『插』兜,饶有兴味的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萧绰坐了下去,朝院子里陆行的另一个随从招了招手。

    后狐疑的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回应之后,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萧绰一手握枪,另一只手从荷包里『摸』出来两个大洋,扣在指甲上向外一弹,叫它飞跃着在半空中划出两条弧线,最后一前一后落到地上。

    随从怯怯的看着她,再看看地上的两块大洋,不所以。

    “二少爷不是打发人去请大少爷回来了吗?我怕他来的不够快,你再去催一催。”

    萧绰道:“我听人说过,大少爷很有正义,会遭受冤屈的老百姓打官司,不收诉讼费,所以我呢,现在有一桩案子想委托大少爷帮忙。”

    在场所有人都面『露』疑『惑』。

    萧绰:“你替我带两句话大少爷。第一句是,新时代的女人算人吗?”

    众人脸『色』微变。

    萧绰全不在意,继续道:“新时代的女人,有没有资格破除包办婚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如果大少爷出了两个肯定的答案,他一定会接受我的委托的,如果他出了否定答案——请他通电全国,向民众谢罪,退出司法部,不要再靠民主想混饭吃。他口口声声宣扬的平等与民主只是男人的私有物,虽然『政府』已经开启了新纪元,但占据这个国家二分之一的女『性』仍旧是三等公民,而他显然是这一制度的维护,而非抨击。”

    陆行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

    随从的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开始哆嗦。

    萧绰反倒笑了,低下头,拨了拨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我拜托大少爷帮忙的这桩案子,陆家二少爷和陆家其余人是原告,告我,即陆家大少『奶』『奶』与人通『奸』,而我作被告本人,并不认我与陆家大少爷的婚姻有效。”

    “这显然是包办婚姻的结果,是旧社会腐朽的产物,什么通/『奸』不通/『奸』啊,陆家人的嘴巴真是臭不可闻,不知道大清灭亡的时候是不是没通知他,我是在追求幸福、解放自我。”

    她浅青『色』的绣鞋从鹅黄『色』的裙摆下『露』出,点了点被丢到地上的两块大洋:“两块大洋,一块是你的跑腿费,另一块,是我大少爷的诉讼费。”

    萧绰欣赏着陆行扭曲愤怒的脸『色』,抚着鬓边的发丝,慢条斯理道:“你去催一催,请大少爷快点过来,代我跟原告方当面对质,我做——无罪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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