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贫穷的呼唤

    苦菊看着这些无数条青蛇，把马大虎咬死了。这些令人恐怖的蛇你一口，它一口地把马大虎身体的肉吃光了，吓的苦菊心砰砰地猛烈跳着。苦菊躺在草丛里闭上眼睛，连呼吸也都不敢喘着，害怕惊动了蛇过来把自己活吃了。

    苦菊好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杂草林里显得宁静起来。苦菊慢慢地睁开眼睛，问自己，我还没有死吗？用害怕的眼神向四周望了望，感叹着这些无数条青蛇不声、不响地消失在草丛里。苦菊赶忙从杂草里爬了起来，拼命地向尼姑河岸边跑去。好继续地查找志航在河里地下落，就当苦菊一口气跑到尼姑河岸边时，志航恰巧把他的头部从水里冒了出来。双手里还抓住了一条一斤沉的大鲤鱼，向跑过来的苦菊兴奋地大喊着：小妹，你有鱼吃了，苦菊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拼命跑到了志航面前。很惊讶地问志航，志航哥，你不是被要饭地那个人给你扔进河里去了吗？志航一听苦菊的话，就笑呵呵地对苦菊说：别担心我，我会狗刨，淹不死我。

    苦菊说：那个要饭的，让蛇给吃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志航听了苦菊的话，说：“一切事物都在变化着、都在矛盾中改变，凡事都有因果关系”。

    志航又高兴地对苦菊说：小妹，我知道你喜欢吃大鲤鱼，没有钱买，我在水里给你摸了一条大鲤鱼。给你拿回去和你爸妈一起炖鱼吃，我父母经常吃我抓的鱼。苦菊忙说：志航哥，太谢谢你了，你老是替我着想。我妈妈都已经快一年没有吃上鱼了，我拿回去也让我妈妈尝尝。说着，苦菊从志航手里接过已经把鱼装好的塑料袋。然后，苦菊用手拎着装着塑料袋的这条大鲤鱼高兴地往家跑去。志航在朝着苦菊背影喊去，苦菊，别忘记了，你还有卖蘑菇的钱。

    人都穷怕了，有一口饭吃，有一口气活着就是很幸福地事情了。苦菊住的尼姑屯里最近微妙地发生了变化。现在，人，人，不分男女，都可以做生意了。有头脑地人发了财，像一根筋，保守地，老实的，善良能干的这类人好像越来越贫穷，也对自己地贫穷不公平命运呼唤声多了起来，他们都被认为好人，好人为什么发不了财呀？

    人有了温饱之后，还在想好好的活着，并且让自己怎么活的有滋有味？可刘二混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照样过的穷困潦倒的日子。最后刘二混发现了自己相好的女人寡妇香香开始变了。因为刘二混一大早上起来就看见香香领着自己村民的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扒着她们家的泥巴房子。刘二混心里想：怎么了？这个死寡妇，真的要和他心好的男人刘大愣去城市做发财梦去吗？不在这土生土地方住了？连她的老祖宗也不要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时，有几台拉砖的四轮子进了香香的院子里，又有十几个村民在忙碌着用砖开始盖砖瓦房子。刘二混再想一个寡妇挺厉害的，要盖砖房了。瞅着在院内笑着的香香刘二混眼睛都蓝了，刘二混眼里就充满了一种恨，这个恨是妒忌的恨，在看自己家的泥巴房快要倒塌了，眼睛里格外的眼红啊！

    刘二混就是这样的人，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见不得别人一点好，一见别人好。刘二混的心里就不平衡，就有一种怨恨。刘二混就在村子里到处跟别人讲香香的谣言，坏话。这个不守妇道的香香啊！就是靠着她卖屁股挣的不干净的钱，才要盖着体面的砖瓦房啊！可屯里的人一听，便都哈哈的嘲笑着刘二混，你刘二混住着全村最破烂的泥草房，你还有脸巴巴的说人家。人家都有三轮子了，你家穷的连一只羊都没有。可耻！刘二混，你这个狗东西，你竟敢说别人闲话，一个男人也会造谣言了。

    香香没有靠她的屁股挣钱，而是随着时代的变革。她开始做起了卖鸡蛋的生意，竟然买了一辆三轮运输车，挣了许多钱。她还怕像以前旧社会那样被抓去批斗挨打，就晚上睡觉也要搂着钱睡。可是过了几天屯里的人都开始做生意了，做买卖了。村里人都对香香点头哈腰了，投入羡慕的眼光。

    香香高兴了，心里也踏实了，自己做的生意自己做对了，也适应了改革开放潮流的一员。刘二混被屯里人说的脸都挂不住了，灰突突的跑回了家。刘二混此时的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现在怎么了？穷了，没钱了，就会让人看不起了。这世道是不是变了？是改变了。改革开放后穷苦的人们觉察到，只有挣钱才是硬道理。

    刘二混刚走到自己家的院门外，发现了老婆苦菊的母亲在柳树下和本屯的大顺子在一起，互相用手在推委着什么？原来，大顺子是苦菊母亲以前的恋人，现如今大顺子跑木材生意，发了财 。大顺子看见自己过去的恋人买不起新衣服，他就给苦菊的母亲在城里买了一件新的花衬衫。又给苦菊的母亲伍佰圆，可苦菊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要。大顺子说：你和刘二混过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你自己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你赶紧拿着吧，可苦菊的母亲说：顺子，你赶紧走吧，万一让我家刘二混碰见了，以为咱俩暗地里偷情呢？大顺子说：怕啥，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只听刘二混悄悄的跑到了大顺子面前骂道：一对狗男女，今天可让我逮住你们了。说着，刘二混把苦菊手里的这件新的花衬衫抢了下来，用手撕了一条，一条扔进了臭水沟里。气的大顺子要打刘二混，骂道：你小子太不是人揍了，你是不是欠揍啊，好端端的衣服让你给撕了。可刘二混说：谁相信你和我老婆在一起是清白的？大晚上了你又和我老婆在一起勾勾搭搭。

    接着，刘二混又对着自己的老婆苦菊母亲大骂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给我戴上了一顶大绿帽子。于是，气的刘二混心里崩溃了，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苦菊的母亲回答：那都是你自己心眼小，你自己是这样想的。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大顺子对刘二混说：你小子真行啊，我认倒霉，我们私了。刘二混一听，大顺子说要和自己私了，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兴地说：大顺子看在我们都是一个屯子的人，那就私了。但必须要给我壹仟圆钱，就当我什么事没有发生过。气的大顺子从皮包里拽出来壹仟圆，递给了刘二混，说：你真行，什么事情你都能做出来！刘二混接过手中的钱，一转身没影了。

    刘二混穷的他不敢见人了，就偷偷的进了屋用，用他布满皱纹的双手，颤颤巍巍的在他的小屋里，借着屋里微弱的麻油灯在用手摸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门窗。落下了泪，唉！30多岁的傻儿子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就是因为家里穷，没有钱。门窗已破旧不堪，风稍一吹，木窗上的木渣都会轻轻地落了下来，风在使劲一吹，就呼呼的从泥巴墙裂缝间隙钻进了屋里。屋顶用芦苇苫的，房顶上的芦苇早已被岁月的风雨吞噬掉了，房顶只剩下长的旺盛的绿苔癣。刘二混瞅着自己破烂烂的泥草房，好像要在风中倒塌掉。刘二混发愁的用手再摸着眼里的泪水，长长的哀叹一声！到了寒冷可怕的冬天，我们该怎么过呀？唯一值钱的女儿死活不听当爹的话，只有女儿彩礼钱才能拯救我们的贫穷。

    这时，刘二混的傻儿子傻二，从外面给寡妇家香香干了一天砖瓦房子的活回来了。只是在寡妇香香家混个好菜好酒，傻二连寡妇的女儿兰兰的手都没有让碰。天色已黑傻二就醉熏熏的回到了家，手还拎着没有喝完的酒瓶子，一手提着快要掉下来的黑颜色的大肥裤子，歪着他那猪嘴就像他亲爹刘二混晃晃悠悠的走过去。边走边用手把他身上穿的黑色大肥裤子脱了下来，只穿着大红裤头，边喊：爹爹，我要老婆；我要晚上搂女人睡觉，爹爹，我想老婆了。吓得他亲爹刘二混拔腿就摇摇晃晃的向前跑着，他的傻儿子傻二就疯疯癫癫的在他爹后面追。爹，你别跑，帮我说老婆。

    正当苦菊高高兴兴地拎着志航给自己一条大鲤鱼进了屋，高兴的朝着自己的母亲喊：妈，今晚上我们可有鱼吃了？苦菊的母亲特别高兴的说：妈就知道你喜欢吃鱼，妈马上就给你炖鱼吃。这时，苦菊的后爹刘二混甩开了自己的傻儿子的追赶。刘二混忙躲进了屋里，正好让刘二混听见了苦菊的妈说炖鱼吃。脾气马上疯长起来，刘二混瞪牛一样的眼珠子，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苦菊的母亲，这鱼是从哪来的？是不是大顺子给你买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怎么和大顺子勾勾搭搭上了呢？我叫你们吃鱼，做女人就要像奴隶一样，就得好好的干活。你没看咱们对门的邻居家一个寡妇香香，现在的都发财了，盖上了大砖瓦房了。没料到你这个正经的女人会和大顺子暗地里背着我，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着，刘二混气愤的把苦菊母亲手里的鱼抢了过来，使劲的朝着窗口扔了出去。在自言自语的说：我的傻儿子，傻二。爹知道你想女人快想疯了，大白天就去摸寡妇的门，你再看看咱们家住的老泥巴房，快倒塌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吃鱼，败家娘们，克星夫，几天不打骂你们，你们的身上就开始痒痒。说着，刘二混操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着苦菊的母亲劈头盖脸的打去。

    苦菊的母亲也在努力的反抗着和刘二混撕打在一起。一个身体瘦弱多病的女人，怎么能打过一个老爷们。苦菊的母亲被刘二混打倒在小院子内，苦菊的母亲心里懂得自己得了严重的妇科病，自己又过早的结扎了，一辈子也生不了孩子。不会再有哪个男人会要自己做老婆？离开现在的老公刘二混自己好像会活不了。因为自己多年的肺结核病越来越严重了，常常咳嗽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最近刘二混还改了以前不干活的毛病现在刘二混多少帮自己干点农活什么的？

    这时，刘二混对面的老邻居家寡妇香香脸上抹的白白一层擦粉膏，活像个老妖精。站在要倒的刘二混土墙上，一边用牙嗑着手里的瓜子，一边用老狐狸眼睛看刘二混和他老婆的笑话，苦菊却在自己的小黑屋里，小黑屋里透着小窗户，看到了自己的后爹刘二混在用木棍子在打自己的母亲。苦菊实在无法忍受着后爹家暴自己的母亲。

    于是苦菊就鼓起心中的勇气冲出了门外，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护住了自己多病的母亲。苦菊后爹一看，苦菊竟然敢出来帮他妈妈，说着，大骂苦菊造反了，造反了。我养你，养出孽子来了，你这个不孝顺的畜牲，还要打你爹不成？我非要用我这个老骨头把你打的服服帖帖地跪在我面前，永远听我的话。说着，刘二混拽起身边的皮鞭子，就往苦菊单薄的身体狠狠的一下一下抽去。苦菊憋在心里许久的恨，被他后爹刘二混这几鞭子瞬间点燃爆发。

    苦菊拼命的跑回厨房，用手操起已经生锈的菜刀冲出了屋门。要去杀他后爹刘二混，苦菊他后爹刘二混一看自己的养女要拿菜刀杀自己，苦菊嘴上还发泄地朝着刘二混喊：我叫你再欺负我妈，我现在我就杀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