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浴缸很小,我的胸怀很大
1
崔琳家里,灯火已熄。
刘言名孤独地躺在客厅沙发上,辗转反侧。
崔琳在自己的卧室里,发信息给刘言名。
崔琳:沙发上睡会不会很冷啊?需不需要给你添床被子?
刘言名:不冷,这不开着空调嘛?你说咱爸妈不会真的讨厌我吧?
崔琳:不会的,他们只是一下子还没缓过来,你就说吧,未来咱俩有个女儿,你养育了二十几年,被女婿抢走了,你心里能好过吗?
刘言名:也是,嘿嘿,明天你在好好和他们说说!记得多说点我的好话!
“好!”崔琳翻了个身。
刘言名看着手机信息偷偷欣喜,你都想过咱俩以后有女儿的事了?
刘言名:女儿好啊,咱俩就要女儿!我有预感,我们以后的闺女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崔琳:可万一是儿子呢?
刘言名:那我和你儿子还有孩子的爷爷,我们祖孙三宠你一个!
崔琳:我还是喜欢男孩!
崔建海和王意躺在卧室里,房门紧闭。
王意依靠在床上,推了推装睡的崔建海。
崔建海假意打起呼噜。
王意使劲一推,说话声音很轻:“我知道你没睡,你这个点还没到打呼噜的时候!你说咱琳琳怎么就挑了这小子呢?”
崔建海不说话,背过身去。
“哪天那三个小子,哪一个不比她带回来的这个好,可偏偏,哎”
崔建海沉不住了,拿起枕头也靠了起来:“不是所有的婚姻都要像咱俩这样的。”
王意回怼道:“可今天,明明是你更不满意啊,是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现在倒好,你还帮这臭小子说起话来了!”
“第一天看见他,就猜到个七七八八了,他疼琳琳都是真的,对咱俩的态度也很诚恳,咱姑娘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么说,你早就默许了?”
“那是当然,你先睡,我出去看看这孩子,也不知道睡外面冷不冷,万一冻着了,你女儿心疼就算了,还得骂我!”
王意笑笑,平常都是他说她嘴硬心软,这次,终于轮到他嘴硬心软了。
崔建海拧开门,刘言名听见了动静,忙收起手机装睡。
崔建海蹑手蹑脚在刘言名躺着的沙发前停下,茶几上空调遥控器的温度显示在28°。
2
卫生间里,赵渠躺在何月的浴池里哼着小调。
看着柜子上那些瓶瓶罐罐,他很好奇。
拨弄出其中一个罐子,打开闻了闻:“呵,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赵渠抓了一小把干花瓣丢进池子,搅和搅和,又翻起其他的罐子,继续闻一闻,又抓一把丢进浴池。
何月轻轻叩了两下门。
赵渠惊得脖子僵住,支棱起来。
何月问:“你还没洗好?”
“没,那个我胸口还是疼,怕是扭到筋了”
“真扭到了?你没用的花洒啊?你还不会用我的浴缸吧?”
赵渠说道:“好疼,你快进来!”
“噢,噢,好”何月忐忑地闭上眼:“那你好了?我进来了啊?”
“快点,要出人命了。”
何月闭着眼睛摸索着,始终在半空中找了个寂寞。
赵渠手拽住何月手腕说:“在这儿呢!你拉我起来!”
赵渠轻轻一用力,何月跟着一踉跄摔进了浴池中。
不知所措地要爬起,怎知被他拦腰抱住。
“你不是胸口疼吗?你看你力气大的跟牛一样!”
“前面疼啊,现在不疼了!”
“你!无赖!没脸没皮的!刚换好的衣服,你看又湿了!”
赵渠嬉闹,搂的更紧:“的亏我厚脸皮,如果要脸皮,估计今晚你躺在苏予的浴池里了吧了?”
何月气愤地说道:“既然不疼了,你自己起来!”
口是心非的何月嘴里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可眼睛没闲着。
所见之处,隆起的胸膛上方,脖子处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
湿润的嘴唇气血充盈,使得略显深红色,鼻梁挺挺的,一双勾人的丹凤眼上趴着浓郁的眉毛。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仔细看赵渠。
赵渠手速之快,在何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就已经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何月掐住赵渠的手:“你干什么?”
赵渠湿漉漉的身体上,挂着一滴滴的水珠,下半身上只穿着一条贴身的四角裤,此刻他的血脉膨胀。
他翻过身将何月压在浴池下,伏着身体一只手扒在浴池旁边,手背上爆出青筋。
“我还能干什么?你看你这个样子,我还能无动于衷吗?你不会真以为我像公司里他们传的那样?我不是不行!以前巴不得他们传,那是因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先是现在”
“我”
“嘘,别说话!”
赵渠的话一落,便贴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何月欲说下去的双唇上。
这一次,没有了昨日那种小心敬慎,今天是肆无忌惮地对着何月的薄唇吮吸,手不知觉不觉去解开她的衣扣,小心翼翼探了进去
情到深处难自控,何月不在阻止,任由赵渠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
片刻后,赵渠停止,拽起浴巾将何月和自己身上的水擦干。
何月为了避免尴尬,岔开话题问:“也不知道刘总见老丈人见的怎么样了!”
“还叫刘总?你应该跟我一样叫!”
“刘总得喊我一声小姨子?哈哈哈?”
“乱套!那我得喊他妹夫???”
赵渠站在何月的身后,放下吹风机,箍住何月的细腰:“我看你这皮是欠收拾了吧!”
何月将布满雾气的镜子随意擦拭了几下,看着镜子中的赵渠傻笑。
他抱着何月的脸,又是一阵疯狂地亲吻。
何月推开他,继续照照镜子:“不行了,缺氧了!”
“那?我再给你做下人工呼吸?”
“别了!”何月仓皇而逃,跑进卧室。
赵渠杵在镜子前,照着自己,眉毛微挑,双眼微眯,食指指尖划过嘴唇,春风得意。
赵渠也回到房间,何月正躺在被子里。
何月红着脸:“你”
她以为,接下来,他会热情的拥抱住她,亲吻嘴唇,耳根,脖子,然后褪去她的睡衣,再褪去她的睡袍。她会任由他像猛兽一般肆虐的,可何月闭着眼睛许久,赵渠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
赵渠轻轻吻了一下何月的额头:“晚安,我的宝贝?”
何月低声“啊?”了一声,这一瞬间摸不到东南西北。
赵渠傻笑:“怎么?还没够?”
“没有,不是,额,我”口齿不清结结巴巴。
赵渠将何月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等等,等我正式向你求婚!我一定吃掉你!”
“哦!”
何月不明白难道这样还不够正式?
赵渠的占有欲太强了,还有一些洁癖,没有正式求婚,绝不破最后一层防线。
不仅如此,他在不谈恋爱的情况下看起来那么冰若冰霜,天天顶着一张清心寡欲的脸。
但是她看出来,赵渠他和平常不一样,他闷骚,神经,精力充沛,身上透着野性。
何月盯着赵渠的脸看,她能感受到他火热的身体传出来的高热体温。
崔琳说的没错,男孩子的被窝里,真的和女孩子的被窝不同,
赵渠不禁自笑:“发什么愣?是不是彻底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不是,就是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可以这么帅?!”
赵渠测过身体,半躺着面对何月,一手托起头,被子遮住半身:“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是放孔明灯的哪天!可是你还一天天的跟苏予走的那么近!”
何月疑惑道:“有吗?但是他,他真的比你帅啊!”
赵渠的声音凌厉:“你还敢提他?”
“不提不提。”何月戳了戳赵渠的腹肌:“一二三,八块诶?都好结实,嘻嘻。”
赵渠说道:“你再继续挑逗我,我要控制不住了你可别怪我哦!”
“睡觉!困了!”何月手脚麻利地躲进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这两天的时间,情感迅速升温,经过两人确认对方的心意,再表白,到接吻,最后共处一室,。有人说,爱情就是从肌肤相碰触开始,会光速沉沦,感情的温度能直接从冰点上升到了熔点。
3
书房里,苏予坐在办公桌上,在台灯下身影孤独。
他翻看起手机里的照片,那些都是大学时候他偷偷拍下的。
拍到的第一张,是何月坐在教室的窗户边,下巴抵在手背上眺望着远处。
不知她看的什么,她神情忧郁内敛。
懒散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睫毛被映出扇子装的影子印在卧蚕上。
苏宇从那一刻便被她俘获,可也紧紧只是看看,哪怕从她的课桌经过,何月没注意到他。或许是何月看什么看的出神,或许是苏予脚步轻盈让何月没有察觉。
排到的第二张,还是哪一天,晚上下课后,所有的人都成群结队嬉笑打闹,喝奶茶,听音乐,聊八卦。
只有她和他默默走出教学楼,苏予跟在远处,何月一人走出到校外,直到一处偏僻的老树下,静静的坐在那里,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不言不语,不悲不喜。
第三张,是苏予的室友帮他拍的,也是苏予第一次和何月说话。
前一天晚上,他的室友们开玩笑。
a说:“我们班上狼多肉少,大部分女孩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唯独那个何月,是油盐不进,你们谁要是泡到手,我请一个月的饭,并打扫一个月的寝室卫生!”
b说:“且,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去搭讪她,她顶多给你一个示意性的微笑,话都不带回你一句的!你们谁若是能让她跟你们说上三句话,今天寝室里我包所有的臭袜子!你们要是输了,你们三个轮流帮我洗一天袜子怎么样?”
c说:“让苏予去!”
a:“对,苏予你先去,我们轮流怎么样?你要是输了你打扫一个星期的寝室就行。”
整个寝室里,只有苏予最寡言,他们都害怕会输,既然概率这么低,那最好就是把最老实的人推出去试试水。
三个室友心怀鬼胎,苏予心里清楚。
苏予问:“让她跟我对上三句话?就这么简单?我若是赢了呢?”
b说:“你要是能对上三句话,我们三,明天晚上请你喝啤酒!”
“啤酒就算了!我不感兴趣!不过,你们帮我偷拍一张和她的合照就行!”
c嚷嚷起来:“你小子不会也喜欢她吧?”
苏予没有回答,第二天午间,其他人都去了食堂。
教室里,何月坐了约莫十来分钟,起身离开,回到学校外自己租住的极为狭窄的公寓,一台电磁炉,一个迷你小电饭锅。简单炒了个鸡蛋炒饭,回到学校。
苏宇和室友午饭也没吃只为证实苏予信心满满的赌约,他早已经摸清楚,何月大概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室友站在远处等待,片刻,何月果然出现,孤独地坐在操场的某一角。
苏予怯怯地走到何月身边,他和别人不同,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边上,两人什么也不说。
何月的余光扫了一眼苏予,他和其他人不同,那些人的话她听着嘈杂,不是土味表白,就是略带嘲笑何月为何一个人。
有人也偶尔有一些关心的,如曾经有人暖心问她为什么不去食堂?何月回答不上来便闭口不言。
又或者吃饭了没有?何月简单地回答吃过了,谢谢。可往往在接下来的话题里,大多还是会问吃了什么?食堂为什么没看见过你?除了在课堂上的话题以外何月一点不感兴趣。可这个男孩如她一样安静。
何月问:“你就这样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没有想说的?”
苏予浅浅笑笑,他学着何月应付别人那般浅浅一笑。
何月又问:“难道你真没有什么想问的?”
苏予浅笑,摆摆头,笑的温柔似水。
何月起身刚走两步,又回过头问:“我走咯?你该不会是哑巴或者装聋作哑?”
苏予失笑:“我单纯就是想体会一下你平常坐在这里的感觉。还别说,这意境很不错!”
何月起了兴致:“是吗?看来你关注我很久啦?”
“算是吧!”
“哦”何月继续离开。
“等等,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想问的吗?我想问问你需要一个陪你到这里坐坐的人吗我也喜欢这样安安静静坐着。”
何月笑的嫣如桃花“不需要哦!”
何月离开后,苏予回到宿舍,虽然自己被拒绝了,可这是他第一次和何月有了沟通。
如果说回忆的那些往事是源于情窦初开时的情不自禁,那么后来的分道扬镳便是时间的沉淀。直到现在再次相见,再见面再次沦陷。
如果没有遇见,或许不会勾起藏在心底深出的那一株红砂,可再见,那一抹红砂会渐渐晕染至透彻整个心房。扒不下来,又藏不回去。
白日荏苒须臾,晚间长夜漫漫,多少人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温度。
4
深夜的酒吧里,灯光绚丽。台上的dj不停在说唱,台下的人们跟着节奏挥舞着胳膊和脑袋。头顶上时不时飞舞着五彩的纸片烘托起台下交头接耳畅谈不觉的观众。
夏学云的外套丢在卡座上,穿着性感的贴身短裙在舞池中,曼妙地扭着腰。
那副圆形耳环随着舞动跟着她的扭动左右摇晃。
旁边还有孙健和孔高逸不知哪里邀来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这些女人初看甚是好看,比起穿帆布鞋,卫衣的女孩子多了一分妖娆,很是令人耐人寻味。
几首歌以后,几人气喘吁吁,回到沙发卡座。
桌上一碟好几层的水果盘,几瓶洋酒,和一些凌乱的酒杯。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服务很到位,见人回来,立刻将每位顾客的杯子中斟满酒,众人默契的一人一杯,随着口号‘干杯’,纷纷一饮而尽。
孙健说道:“孔哥,我敬你一杯!”
孔高逸回答说:“没必要这么客气!白天谈工作,可别晚上也谈工作,晚上就要有晚上的样子,夜生活放轻松了玩!”
“太热了,跳的妆都花了,你们聊,我去上个洗手间顺便补个妆。”夏学云说道。
孔高逸点着头:“叫上孙健陪你去呀!”
“不用!这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夏学云的推辞正和孙健的意,可表面一套功夫做的很足:“我陪你去!”
夏学云不耐烦:“诶呀,我都说了不用!”
夏学云一走,孙健的狐狸尾巴迫不及待露了出来,咸猪手不停地摸着旁边女孩的大腿:“啧啧,真滑溜”
黑色袜女子说:“哥哥,你女朋友刚走,你就不怕她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早就想分手了,要不是她还有点用,早甩了她了!你乖哦,孔大哥带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孔高逸斜眼瞅见孙健的举动,有些生气:“要么你就跟她分手,要么一心一意待他,人家姑娘配你是绰绰有余,你别不知道好歹,耽误她不说,你这样吊着她更是害人害己!”
“诶呀,知道了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她要走早走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离不开我,我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能怎么办?”
“趁早和她解释清楚吧。”
“知道了!”
黑袜子女孩对孙健说:“哥说的对,要么你和她好好处,我可不会像她那样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哦!”
“知道了小宝贝!”话落,孙健在黑色袜女孩的嘴上亲了一口。
夏学云站在远处,猫再角落,她看清楚了孙健的一举一动,又若无其事回来。
夏学云问:“聊什么呢?老远看见你们聊个不停!”
孔高逸违心地说:“没什么,继续,大家继续,来,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