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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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浑身慢慢无力，瘫软的趴在了桌上。
这症状，是自己过敏了的症状啊，可是明明是自己亲自将盐交给服务员的。
何月呼吸急促起来，脸颊通红，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赵渠和苏予也发现了不对劲。
赵渠急忙去扶住何月，一脸担心：“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奇怪？”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呛着了，怎么呼吸这么急促？”苏予慌忙的倒上一水递给何月。
越来越难受的何月，却还在安慰着他们：“别担心，我可能，可能是过敏了，包，包里，有药！”
赵渠手忙脚乱的搜索着何月的包，充电宝，彩妆盒，口红，这些他都认识，可是翻找半天却也没找到类似的药物：“没有啊！”
何月不敢置信，喘着粗气，本闭着的双眼又无力的微微抬起：“没有吗？给，给我看看！”
一番寻找，也还是没有找到，这时才她想起，好像是刚上车时候，在车上涂唇膏时，听见有个声音，该是什么东西掉落，当时并没有在意。
何月无奈只好抓住苏予的手：“快叫___ 叫刚才那位服务员过来，打电话给崔琳，叫她快回来！”
苏予听后立刻跑出去拉住为他们服务的服务员往包房走。
被苏予拽着往前跑的服务员一头雾水紧跟着脚步。
苏宇急迫地说道：“快跟我走！”
他又拨打了崔琳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何月面色凝重：“崔琳她手机掉了，肯定还和刘言名在一起！”
赵渠立刻拨打了刘言名电话：“何月出事了，找不到药，叫崔琳快回来！”
刘言名一惊：“出事了？”
此时柜台小姐姐也将电话卡补办好安装到了手机：“您好，可以了！”
崔琳就站在刘言名身侧，刘言名的通话开的免提，他们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崔琳紧张地问道：“小月出事了？”
“对，何月，她叫你快回去！”
崔琳撒腿就往外跑，手机也没顾得上拿，留下还在柜台的小姐姐喊着：“手机，您手机！”
奔跑的崔琳一头撞在孔高逸得胸口上，连连说了两句对不起。
抬头一看是孔高逸,还没等孔高逸询问，这慌慌张张得干什么,崔琳一句：“快走，等会解释！”
崔琳甚至连头都没揉一下，继续撒丫子往外跑，此时应该没有人比她更着急，也没有人能比她更懂得这个时候应该怎么照顾何月。
赵渠焦急万分，只见何月的脸憋得发紫，他已经等不及了，拿起手机准备拨打120，可却被何月一把拉住。
何月看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服务员：“我给你的东西，你交给厨师了没？”
服务员颤颤巍巍从围裙里抽出一个小瓶子，结巴的解释到：“您说的是这个吗？我我给忘了，我，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啊！”
服务员被吓得不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见就要掉落下来。
赵渠顾不上许多，抱起何月就往外走。
苏予跟着跑，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车上，何月已经意识模糊，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她的怀里。
赵渠呵斥道：“师傅，快去医院！。”
这时崔琳给赵渠打来电话：“快送何月回家，进门抽屉里有备用的小氧气瓶，她的房间在二楼第一个房间，抽屉里有药，吃下以后，抱她去浴室间，罐子里有艾草，倒进去，放温水给她泡！给她喝水，记得多喝水！我们马上就到！”
“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她都这样了！”赵渠的声音很大。
“去医院没有回家快，她的过敏不是普通过敏，我和他生活了七年，她的过敏症我比医生还熟悉，我不会害她！我比你更担心好吗！”
赵渠还在犹豫听崔琳的还是直接奔医院，电话那边的崔琳又大声喊着：“快点，她会呼吸困难咳嗽，脸发紫，最后昏迷”
赵渠看到躺在身边的何月，确确实实和她所说得一样，顾不上犹豫，打开了免提：“我们在车上，快把地址告诉司机！”
“友谊路，双城小区28栋！我们马上过来！”
司机听到后立刻更改路线，坐在前面的苏予一直催促道：“师傅，麻烦您快点！快点!”
司机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一脚油门下去，软绵绵的何月直接被惯性撞到赵渠的胸口上。
司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如果闯到红灯，小伙子，记得帮我去核实啊！会罚款的！”
“谢谢，谢谢，一定的！这个您先拿着，有需要我会去和您核实的，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苏予从口袋掏出自己的名片和一塔百元人民币放在司机面前。
司机师傅笑笑，只收下了卡片和一张纸币。
抵达何月的家门口，苏予直接窜了下去，帮助赵渠开车门。
赵渠抱着何月就往家门口跑：“钥匙，钥匙在她包里！门口小氧瓶，我上去找药！”
赵渠从饭店抱到车上，又抱到家，到二楼，加上紧张早已经汗流浃背。
可就是疲惫，也容不得他停下缓口气，在抽屉找到药，喂下。
苏予也跑了上来，见赵渠在喂药连忙问到：“怎么样了？”
“去她的浴室间，放满温水！”赵渠又抱起何月紧随其后！
打开浴室间的俩人被眼前得呆住了一秒。
苏予放水，赵渠将何月放进何月专用的泡澡池，给她吸氧气！
赵渠紧张的随意抓了几个罐子胡乱地撒了进去。
没有意识的何月不停往水下滑，赵渠害怕何月淹没在水中，一直用手托住她的头。
赵渠紧盯着何月，药草在水中慢慢散开来，整个房间充满了清淡芬芳的香味！她铁青的脸色也像散开来的花瓣一样慢慢红润起来。
苏予端来水
3
崔琳、刘言名和孔高逸三人马不停蹄的赶来。
崔琳打开门浴室，站在门外的孔高逸和刘言名瞬间便闻到了那迎面而来的香气。
刘言名惊讶又好奇得说道：“好香啊！”
崔琳一脸嫌弃，忍不住怼刘言名：“你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孔高逸询问：“这些罐罐都是用来洗澡的吗？很新奇噢？”
“你再仔细看，发现了没有，那东西都是清热解毒的！”
刘言名这一听来了兴趣：“按照这个比例给我也拿一罐，我回去也买点给自己泡一泡啊!”
崔琳谩骂道：“死远点，都别挡着空气，没看人还在这躺着吗？”
赵渠咬着牙咯咯作响：“你跟我要画，我能理解，人家过敏泡澡用的东西，你也要？”
刘言名摸了摸头，无言以对：“我只是觉得很香，又不知道哪罐子干什么用的，只是想拿一罐回头照着去抓点，我也需要解毒的，我也想泡一泡。”
站在旁边的孔高逸听到后，憋着嘴，不敢笑，可还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何月在艾草的温水下浸泡着，加上吃下的药，慢慢缓和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四个男人。
自己躺在浴池中，这是？这是……
都在看我泡澡？不由得查看起自己得衣服，还在，还好穿着衣服。
何月有气无力，也不忘开玩笑，说道：“看来没有吓着你们，看你们笑得还蛮开心的！”
崔琳终于舒了口气：“你还在生病，有的人却想要你的命！”
刘言名惊慌，反驳道：“我哪有！”
何月问：“谁要我的命？”
崔琳指了指柜子：“刘言名，他想要你柜子上那些！”
何月说道：“喜欢就拿去用吧，有空再去预备些就是。”她的声音还是很微弱。
何月注意到赵渠的手，一直在拖着自己：“吓着你们了吧？我没事了，散了吧。”
赵渠很自责：“没，你没事了就好！”
苏予这才明白，以前的何月，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合群。
她在学校时就从来不去食堂，也不和同学聚会！冷漠又无欲所求的模样！
而这也让当时有点内向的苏予揣着爱慕了何月几年的心，一直没有勇气和她表白！
他不知道何月看起来和其他同学有点格格不入，是因为这个。
赵渠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再公司里，从来都是和崔琳带盒饭。为什么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饭，她会没有吃其他食物，因为她没得选。
何月扶了扶池子沿边，瞅着眼前的四个人：“你们三个大男人，打算就？这样？继续看着我泡澡吗？我得起来换衣服了！”
刘言名立刻转身：“不好意思！”
苏予看赵渠还拖着何月的头有些不甘，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崔琳对何月说：“小月，我去给你拿衣服哈！
崔琳拉起刘言名和苏予的袖子：“你们两去楼下，自个玩会儿昂！”
何月问赵渠：“我泡多久了？怎么泡得浑身发软啊？！”
赵渠摸了摸水温：“大概有十几二十分钟，你现在要起来吗？要不要再多泡一会儿？”
“没事了，再泡骨头都泡苏了。”
赵渠慢慢抽回垫在何月头下的手！甩了甩，缓解一下酸疼。
来到楼下的刘言名看着墙上的壁画，一脸崇拜和不可相信：“这些画也太美了吧，竟然是浮雕的！”
客厅一面墙还有一副何月未完成的墙绘，是结合腻子粉浮雕工艺和墙绘相结合的艺术。
赵渠一时间竟也看的挪不开眼。
崔琳敲了敲门。
何月问道：“谁？”
“我！”
何月确定是崔琳的声音，问：“他们都走了吗？”
崔琳从二楼护栏上，探着脑袋向下看去：“都在楼下呢，！”
赵渠走到在窗口处，郁闷地抽起了烟。
苏予看着赵渠，赵渠又看着苏予，刚刚还如同战友一般‘并肩作战’，此刻双方眼里却全是敌意。
刘言名听到脚步声音，看到下来的崔琳，如看见救命稻草，立刻从奔向崔琳：“我好渴，水有没有，我快渴死了！！”
崔琳走到冰箱，拿出几罐饮料递给大家。
孔高逸夸赞道：“墙上那些画还真不错！”
崔琳的出现，让几人舒缓了许多。
“小月画雕刻，我是看不懂好不好看！你要会欣赏，可以去他的书房，里面还有很多油画，她没事的时候，在里面一捣鼓就是几个小时！”
赵渠也被这些手法很特别的壁画感兴趣起来。
崔琳指了指二楼拐角处一个很不起眼的房间：“书房在哪儿！你们可以看看，但不要乱动。”
刘言名保证：“绝对不乱动！”第一个快步走向何月的画室。
刘言名平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对于绘画作品受赵渠的影响，却也有着浓郁的兴趣，
赵渠从沙发上起来，眼前的饮料是一口也没动。
他迫切的想知道何月的事，耐不住疑问询问起崔琳：“何月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出门吃个饭而已，怎么会搞成这样？”
崔琳拉着赵渠坐下：“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当面问何月比较好！”
赵渠不想放弃追问：“你不说，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我想知道原因，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崔琳思考了半久，事情已经发生了，纸包不住火。越不说，他们的好奇心越重。说出口指不定他们还能帮到何月……
崔琳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说道：“这个，晚上，我们明明向服务员打过招呼。小月对很多种食盐都过敏，明明吃饭之前我和她跟服务员交代过，没想到她们居然……！”
赵渠心虚地说道：“对不起！怪我。”
是他不停地给何月夹菜，她耐不住热情才吃下那些‘有毒’的食物。
崔琳深深叹了口气，
2
何月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睡衣下来，发梢未完全吹干，头发简单又随意的盘在后脑勺，
何月语气透着一丝无力：“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崔琳上前扶住何月：“跑下来做什么，回房休息去！我会招呼好他们！”
赵渠问何月：“所以你身上的香气，都是因为经常泡那些花草？在公司经常看你和崔琳在吃自带的便当，也是因为不能与别人吃一样的饭菜？”
何月点点头：“对，都是！”
“所以，那天中午吃饭，只吃沙拉？我给你点的不放盐的汤，因为你别无选择，又没办法告诉我原因？”
何月点了点头。
赵渠面露心疼：“之所以你说我不懂？你想安安稳稳的就好？又是因为什么？就因为这一个无所轻重的饮食习惯？”
何月感觉有些讽刺，他可以轻飘飘的说这无所轻重。
何月的脸拧巴在一起：“对你来说是饮食习惯，可这实实在在困扰到我的生活了！”
苏予静静的看着他们的对话，他爱慕的这个女孩，刚在自己的眼皮下经历了一场惊悚，比起曾经浓浓的爱意，知道真相后又多了一分怜惜。
“赵总，感谢您今天送我回来！时间不早了！”何月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了，她想打发大家走。
是啊，在你眼里是无所轻重的，可真正影响到的是我自己的生活啊。
她更不喜欢别人谈论她的生活习惯，更不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关心，她会心里有负担，又或许是担心别人因为这个原因，让人对她有意见，甚至是歧视。
赵渠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有些许不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赵渠说：“你回房吧，去休息，给你三天病假，七天也可以，直到你身体完全好了，别因为个人原因，回到公司影响了其他人！”
赵渠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命令，可他的内心本来是疼惜，只是想要她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
刘言名跑下来，手里抱着几张画，开心得像个小朋友，问何月：“这个能送给我吗？”
何月瞅了一瞅说：“这些不行啊！”
“嗯？不行？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钱或者是拿其他的东西和你交换！”
何月一乐，冷了许久的冷有了一丝丝微笑：“不是不给你，这个当时有一点点没画好，是次品，既然是次品，又怎么好意思送你呢！”
崔琳对着刘言名的后背使劲拍了一掌：“提钱多俗啊！我们小月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刘言名揉了揉被崔琳打过的后背说道：“嘶，你下手可真重！”再问何月：“既然是不要了，那你就给我呗，你当我帮你扔垃圾！”
何月抵不住刘言名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我留着也是扔掉了，你既然不介意，那你拿走吧！”
苏予嫖了一眼赵渠：“何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一定注意身体！”
何月“嗯”了一声。
她这个时候希望赵渠和刘言名早点离开，包括苏予。她需要静一静。
赵渠对何月说：“那我们也先回去了，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送走几人，何月瘫软的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门外，昏暗的路灯下，赵渠和刘言名俩人并排而行。苏予一人走在最后面。
秋天的晚风吹的苏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赵渠抢走刘言名手中的画，打开，借着路灯仔细观摩着：“上弦月？”
刘言名抬头仰望着天空？“什么弦月？”
赵渠将画递到刘言名面前：“我指的这里！就这张，归我啦！”
“你喜欢你自己去找她要啊，我当时跟你要一张画，你到现在都没给我，你看看，看看人家小月多大方。”
赵渠哪里管刘言名那碎碎的嘴里说些什么，直接将画卷了起来往怀里揣，刘言名正准被将其夺回来。
“哎，哎，在抢就弄破了！”
3
何月和崔琳站在二楼，看着还再小道上嬉闹的几人。
崔琳从房间拿出一件外套披在何月的身上：“今天发生太多意外了，我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好在都迎刃而解了！”
何月扯了扯外套，没有回答崔琳，可压不住的眼泪，随着一阵风缓缓滴落下来，只见风声，却不见哭声
崔琳甚至都没有发现，何月的心中五味杂陈，她在酝酿着什么。
何月的内心太脆弱了，脆弱到一点点关心他就想掏心掏肺，她的心也是刚毅的，又刚毅到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想好了退路。
她只能保持中立，对谁都不冷不热，别人走不进去，自己也不想走进别人的心。
她讨厌莫名其妙的被人关心，被人关心，她有负担，别人一对他好，她就开始想怎么回报，这会让她的心很累。
崔琳闲扯道：“赵渠这人真是，说话一点也不中听，明明在关心人，非要补一句别影响公司！但是他对你的关心是真真切切的，还有苏予也很不错！你走桃花运咯！”
何月冷冷说道：“赵渠他话太多了！你说苏予不错我更赞同！”
崔琳一副蔑视的眼神，叹着气，频摇头。
何月转过身：“回屋吧，风大。”
回到房间的何月躺在素色的被子里，想着今天苏予的一举一动，沉着又冷静，可他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啊。
思考着，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也打断了还在胡思乱想的何月。
苏予：我到家了！
苏予：你睡了吗？
何月回复到：还没！
苏予：早点睡，想吃什么告诉我，明天我带过来！
何月：谢谢，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苏予：那还有其他需要的没，明天我顺便买过来。
何月：暂时没有。
发完信息何月调了个静音，闭上眼却睡不着。
苏予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对自己还这么上心？
到家的赵渠忐忑的发来同样的短信：我到家了，你睡了吗？
等了许久，短信一直没有回复，赵渠思来想去，是不是对她说的话过于重了，还是已经睡下了？
一阵阵的纠结，让赵渠的心绪更是团团乱，他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他病入膏肓了，他迫切的想知道何月的一举一动。
过了没多久，赵渠再次翻开对话框，没有回复，再过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复。
寂静的夜晚，有人孤枕难眠。
嘈杂的夜晚，有人酒吧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