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延续九千年的仇恨
青衫中年刚走出一步，便停了下来。
只见他正前方，一道神圣的光剑悬停在半空，正对着他。
那神圣光剑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光剑周围的空间都布满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仿佛将那一片空间都撕裂了一般。
“咕噜。”
青衫中年头上布满冷汗，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那神圣光剑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叶小白淡淡道：“再往前一步，就是死。”
青衫中年艰难地转过身，神色惊惧。
“你到底是谁！”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整个傅家都陷入一片寂静。
叶小白漠然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那神圣光剑微微抖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其蕴含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我叫范冲。”青衫中年颤抖地道：“是来傅家索要我们范家的家族宝物的。”
“你放屁！”傅闲破口大骂：“你范家的家族宝物跟我傅家有什么关系？”
叶小白眼神不善地盯着范冲。
范冲心底一颤，立即解释道：“我们家族古籍当中有着记载，九千年前，我们家族拥有一件神器，却被一个姓陆的超级高手夺走，那人一招重创我范家先祖，并且夺走神器，我们范家虽然不服，却也无力与之抗衡，只能咽下这口气。”
“他姓陆的高手，关我傅家什么事？”傅闲怒骂道。
叶小白表情却是变得古怪起来。
姓陆？
这么说来，范冲可能还真的没有撒谎。
他记得当初妖神陆七也说过，傅彩儿原本应该姓陆才对。
傅家很可能是改过姓氏的。
至于为什么改姓，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我范家先祖受到重创，不久之后便陨落了，当时的族人也不敢找那高手报复，可家族的仇恨，所有的族人都没有忘记，这是我们家族的耻辱，即便过去九千年，一代又一代，都牢牢记住祖训，夺回我们家族的神器，洗刷我们家族的耻辱。”
“我的爷爷，我的父亲，到死都念念不忘。”
“终于，我踏足了宗师上境，拥有了媲美当年那位先祖的实力。”
“可当年的仇人，却早已消失，杳无音信。”
“于是我四方奔走，根据古籍的线索，一点一点寻找，足足耗费了几十年时间，最终确定，傅家就是当年那个陆姓高手的后人……”
说到这里，范冲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似乎连对叶小白的恐惧都消失了。
“九千年！我们忍受了足足九千年的屈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父亲临死前仍在念着先祖神器的不甘模样……”范冲红着眼，“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犯错，后人当然也该付出代价！傅家既然享受了先辈的余荫，自然也该接受报复……”
叶小白皱眉道：“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有证据！”范冲当即从怀中取出十几本古籍，“这些古籍，有的是我范家先辈留下的，有的是当年其他家族、强者留下的，每一本古籍都记录着傅家先祖犯下的累累罪行！这些古籍都是我在调查傅家的时候收集到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那些幸存的家族后人调查询问！”
当年被傅家先祖欺负过的强者、家族，有的已经陨落，有的已经灭族，即便侥幸延续到现在，也几乎全都没落了，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家族曾经辉煌过。
范家是唯一一个没有断绝传承的家族。
全靠对傅家的仇恨支撑着！
他们丢的不单是神器，还有尊严！
这份尊严，他们世世代代都想要夺回来！
叶小白接过十几本古籍，随意翻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傅闲。
傅闲翻看起来，每看一本古籍，表情都精彩几分。
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想不到，我傅家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
只是傅家先辈未免太霸道了，那古籍当中记录的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霸行为。
这还只是有着记载的。
算上那些没有被记载的，或者记载之后却被遗失的，天知道傅家先辈到底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傅闲的表情十分复杂，这事儿，证据确凿，真没得洗。
傅家能够传承至今，没有绝后，恐怕都得感谢上天垂怜。
他总算明白傅家先祖为什么要改姓了。
这么多仇家，稍微不小心，搞不好真的会落得灭族的下场。
他甚至怀疑，傅家当年从辉煌转为衰落，恐怕也是因为遭到了仇家的报复。
“对于先祖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傅闲沉默了一下，说道：“可这终究已经过去了九千年，我们傅家由盛转衰，甚至改名换姓，也算是付出了代价，你又何必揪着九千年前的仇恨不放？”
范冲冷冷道：“换作你们傅家被欺辱，被夺走家族神器，你们会忘记吗？你们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虽然事情发生在九千年前，但这份耻辱，却是延续到今天。
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耻辱了，而是变成了一种信念、执念。
叶小白突然道：“既然你有证据，为什么先前不拿出来？”
范冲一滞。
“对啊，如果你早点拿出来，我傅闲就算倾家荡产，也会赔给你。”傅闲说道：“没必要一上来就直接动武吧？”
“我范家遭受的耻辱，岂是你们能赔偿得了的？”范冲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我就是要故意羞辱你们，让你们也尝尝我范家遭受的耻辱，凭什么我们一代又一代人在耻辱中度过一生，而你们这些傅家后人，却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先辈余荫？”
叶小白很同情范家的遭遇。
但也仅限于同情。
“傅伯伯。”叶小白问道：“你来决定吧，如何处置此人。”
傅闲一怔。
叶小白平静地说道：“是杀还是放，只需要你一句话。”
他更倾向于直接杀了范冲，因为他不认为范冲会就此善罢甘休。
一个可以将仇恨延续九千年的家族，既可敬，也可怕！
也许范冲忌惮于他的武力，不敢对傅家出手，可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几千年以后呢？
“放他走吧。”傅闲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他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后人，既然享受了先祖带来的余荫，自然也该接受先祖敌人的报复……”
他看向范冲：“我代表先祖，代表我们傅家，向你们范家道歉，向所有被我们先祖欺压过的人道歉！对不起！”
“道歉？你以为道个歉就能抵消我们范家九千年的屈辱？”范冲握紧拳头。
“那你还想怎样？”这话是叶小白说的，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范冲，“你也羞辱过傅家了，傅伯伯也给你们道歉了，如果需要赔偿，我相信傅伯伯也不会吝啬赔偿。如果这还不够，你还想怎样？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灭掉你们范家吗？”
范冲身体微微一颤。
他自己死不要紧，可如果牵连家族，那就万死难辞其咎！
傅闲低沉道：“你们怎样才愿意原谅傅家？”
范冲看了叶小白一眼，又看了看傅闲，深深吸一口气，说道：“你是傅家当代家主，能代表傅家吗？”
“能。”傅闲毫不犹豫道。
“想让我们原谅傅家，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范冲道。
“什么事？”
“你亲自去我范家祖地，对我们范家先祖之墓三拜九叩，你若做到，我们两家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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