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核1 恐惧
三天很快就到了,今天又是过节,所以大家心情都比较愉悦,白天考完试,晚上回家过节,两不耽误。
自从我看完考场分析内参以后,信心很足。看后面的说明,也不算很难,就是找工具人答题,每个关卡前都有个工具人,就是这个简单的考核原理。
到了指定的时间,我早早地来到自己的考场前面,因为今天是正式考试,所以考生们都来了,排着队进壁画,门口还有个老师在监考,期间就发现有考生上不去壁画,给个机会,到队伍末尾再试一次,还是不行,就被淘汰了。
轮到我,我把眼睛闭上,那条光河很清晰地在我面前,踩上去,脚下的触感还是那么地坚实。
和上次一样,睁开眼睛,已经在壁画里面了,这里比之前的体验版复杂了些,虚虚实实的画面也都实在了,有一种身临其境,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第一个农夫工具人看起来和真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我围着他走的时候,他还转头对我说:你瞅啥。
正式考核也要比之前复杂些,农夫头顶上出现了问题和答案选项,还是有小心机在里面,我在回答第10个问题的时候,点得太快了,结果导致又要从头开始答。
那个问题是,你相信奇迹吗?
我点了,不相信。于是我又被传送回第3个问题。等到了再做到这道奇迹题的时候,我点了相信。
于是农夫工具人为我展开了一幅画卷,通天塔,金字塔,空中花园,秦始皇陵……
这幅画卷并不大,可是里面的奇迹建筑也不见小,这就是普通人,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可以做到的奇迹,令人兴叹。
总之我顺利地回答完第一波问题,完成了新手村任务,去往下一个地点,脚下的路甚至都不用自己走,直接就传送过去了,也是很便捷。
第2个点,第3个点……直到第14个点,都挺顺利的。
可是当我走到第15个点的时候,越走越感觉到晦暗,知道眼前完全黑了下来,噩梦出现了,那是我极力想忘掉的小时候,太久太久没有触及,我一直以为那一段记忆不会再复苏了。看来,这个关卡是要我们直面心中的恐惧。
我只记得那时候,家里充满了争吵,我妈整天以泪洗面,我爸天天不回家。那段时间家里是没有笑声的。我就天天待在房间里,在二楼的窗子那里看着楼下的孩子牵着他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我也想去上学,我也想在阳光里跑跑跳跳……黑暗的记忆像一块遮光的油布向我罩了过来,遮天蔽日,没有出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第15个点逗留了多久,甚至丝毫没有留意答题的时间。
神啊,有一道清透的光照进了黑暗里,我已经不是那个悲伤无助的小孩子了。
当倒计时已经开始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道题我得了零分。好在其他的题帮我拉高了总分,低空飞过,险过关。
出壁画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在讨论题,听到15题的时候,他们为什么和我的不一样,他们的题就是一片桃林,1论桃花会出什么妖,2论桃林还能做什么,3和桃林有关的故事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卢功臣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短信问我,考完没?我不太想回他,就往孙欧巴那个月下飞天镜考场过去了。但是我只记得大概的方向,就往那边走走看吧。
路上没什么人,也是,这个区域都是比较难一点的考点。我们前面的简单区域,很多人为了早点回家,提前考完就出来了,而这里的区域,现在还是静悄悄的,显然大家都还在答题。
这里的路,有点像风之谷,就是坡度有点陡,基本就是缩小版的风之谷,远处也有一个白顶的帐篷,那里大概就是考场了吧。
我走过去,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月下飞天镜,结果一看,不是,叫独酌无相亲,安排考场的考官肯定是李白的粉丝,怎么难度高的考场都是李白的诗。
我倒是想看看,独酌无相亲的考场是什么样,进去之后,门口没有监考老师,里面很安静,我进去四处看了下,啥都没有,帐篷顶上是个大灯,就像个月亮一样,可是当我身下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多了两个影子。
其中一个影子里,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我不留神,整个人都被抓到了影子里。
又是这样的黑暗,也不知道是落下去多久,“咚”的一下,好像到底了,能闻到潮湿的苔藓味,摸了一圈,身边湿滑粘手,这难道也是学校里吗?
不过才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人前人后,表象里象。
往上看,圆圆的口外面是一轮明月,这好像是一口井。
我拿出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打不了电话,但sorry语音居然可以用。
“sorry,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井里。”果然是口井。
“sorry,我怎么出去?”
“大喊,然后等人救你。”
sorry的智商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我也其他没办法,试一试吧,我就在井里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结果当然是,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我。
我口干舌燥继续问,sorry,没人救我怎么办?
“等。”真是一句话不带多说的。
但是我突然发现了我手里这个可是张主任给我的三防手机啊,听说都可以挡子弹?那我砸个井壁没有问题吧?砸几个洞出来,踩着上去,看看行不行。
肯定不行啊,我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子傻掉了。
我重重砸了一下,没有痕迹,我的手都麻了,脑瓜子嗡嗡地。
“sorry开启自救模式。”
然后我的手机就自己飞出去了。这三防手机是防水防震防主人吗?
总之我现在连唯一的手机都没有了,可能真的要在井里等到地老天荒了,我坐在井底坐着想办法,还在这口井还比较大,没那么压力。
突然上面,“掉下来个什么东西,差点砸到我,我借着月光一看,好像是个人,哼哼唧唧地还活着,但看这个样子,估计不好受。
我很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她好像还是被我吓到了,哆嗦了一下,说:我的腿很疼。
我问她:上面还有人吗?
“没有,我一个人跳下来的。”
“你为什么跳井?”
她不说话了。我们两个就在黑暗里一言不发。好久以后,她问我:“你怎么会在井里?”
“我也不知道。”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我一个人在井里的时候,我有点慌,现在两个人了,只要她还活着,我也不慌,如果她死了,我觉得这个故事就变成恐怖向了。
所以我一会一会就找她说说话,她有气无力地应着,这也不是个事儿,看她还是下井时候的样子趴在那里不能动弹,估计真的是哪里伤到了。
要活着啊!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王翠花。”
“什么?”
“我叫王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