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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横江叙往事 枪剑相交寻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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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勤道:“我家祖先世代在大明承袭武职,家传九九八十一手梨花枪,在武汉三镇一带颇有盛名。我有一个族弟,名唤章亮,小时一同学艺,非常友爱。家父因见异族亡我国家,非常忿恨,不许在朝中为官。因此我弟兄将武艺学成之后,舍弟便出外经商,我便在家中闭户力田,同时早晚用功习武。八年前,忽然舍弟跑了回来,左手被人打断,身上中了人家的暗器。问起情由,原来是他经商到长沙,走到一个大镇场上,看见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女儿,大的不过也就十七八岁上下,在那里摆把式场子。场上立着一面旗,上写比武招婿,说话非常狂傲。这一老二小三个女人,在镇上亮了三天的场,被她们打倒不少当地的有名教师。舍弟年轻,见猎心喜,便下去和那女人交手。先比拳脚,输给人家。后来要求比兵刃,才一出手,那老婆子便上前拦住,说道:‘小女连日比试,身体困乏,兵刃没眼睛,彼此受了伤都不好。况且适才贵客业已失败在小女手中,就算这次赢了,也无非扯个平,算不得输赢。莫如由老身代小女比试,如果老身输了,立刻照约履行,以免临时又来争论。’舍弟欺那婆子年迈,她说的话也近情理,双方同意之后,便动起手来,谁想打了半日,不分胜负,正在难解难分。那老婆子使一对特别的兵刃,名唤麻姑锄,非常神妙,想是老年气弱,看看有些支撑不住。舍弟眼看就要取胜之际,忽觉右臂一阵酸痛,手一松,一个失着,被那婆子一锄,将他右手打折。当时败下阵来,回到寓所一检查,原来他无心中中了人家一梅花针。要是明刀明枪输了,自无话说。像这样暗箭伤人,使舍弟变成残废,愚兄自然决难容让,便连夜同舍弟赶往那个镇场,恰好走到半路相遇。愚兄那时除了自家独门梨花枪外,又从先师孟心一那里学了几年内功,自然她们母女不是对手。先是那女子同我动手,因见她武艺相貌均好,不忍心要她的命;况且打伤舍弟又不是她。少年轻狂,想同她开开玩笑。又在四五月份的天气,穿得很单薄。我便用醉仙猿拳法同她动手,老是在她身旁掏掏摸摸,趁空在她裤腰上用鹰爪力重手法捏了一下,故意卖一个破绽与她。恰好她使了一个鸳鸯连环腿踢将过来,被我接在手中。只一些的工夫,她裤带早被我用手指捏得已经要断,她又用力一振,裤子便掉将下来。在众目之下,赤身露体,妙相毕呈。她羞得要哭出来。那婆子一面用衣服与她遮盖,一面上前朝我说道:‘我母女本不是卖武为生,乃是借此招婿的。小女既输在你手中,请你就照约履行吧。’我本为报仇而去,况且业已娶妻生子,不但未允,反说了许多俏皮话。那老婆子恼羞成怒,便和我动起手来。这时大家都兵刃拼命相持,还未到半个时辰,我也觉着左臂酸痛,知道她们又发暗器。偏偏那婆子倒霉,我中暗器时,她刚好使了一个吴刚伐桂的招数,当头一锄打到。我右手单举着枪,横着一挡。她第二锄又到,我忍痛抖着枪使了一个怪蟒翻身,抖起斗大的枪花,只一绞将她两锄拨开,她露出整个的前胸,我当时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只因不愿打人命官司,所以枪尖垂下,将她左脚筋挑断,倒在地下。我才对她们说道:‘章某向不欺负妇人女子,谁叫你们暗箭伤人?这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警戒一番!’说完,我便同舍弟回家。且喜那梅花针打中得不厉害,仅仅受了一些微伤。后来才知道,那老婆子是南五省的江洋大盗余化虎的老婆,有名的罗刹仙蔡三娘。她两个女儿,一个叫八手龙女余珣姑,小的一个便是如今寻我为仇的红娘子余莹姑。上月,有一个湖南善化好友罗新,特意前来送信,说那余珣姑因我当众羞辱于她,又不肯娶她为妻,气病身亡。蔡三娘受伤之后,已成废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我听了非常后悔,但也无济于事。谁想她次女莹姑立志报仇,天天跑到她母亲、姊姊坟前去哭。偶然遇见罗浮山女剑仙恒眉大师,看她可怜,收归门下。练成剑术之后,便要寻我报仇。罗新从大师同派中的一个朋友那里得来消息,他叫我加紧防备。恰好贤弟约我入川,访师学剑,正合我意,原拟随贤弟同行。那日贤弟出门,我正在门外闲立,忽然走过一个女子,向我说道:‘这里就是许教师的家中么?’我便说:‘姓许的不在家,你找他则甚?’她说:‘你去对他说,我是来算八年前的旧帐的。我名叫余莹姑,他如是好汉,第七天正午,我在江边等他。如果过午不来,那就莫怪我下绝情了。’我闻言,知道她既寻上门来,决不能善罢甘休。我就能逃,也逃不了一家老小,倒不如舍这条命给她。事隔多年,她已不认得我,乐得借七天空闲,办理后事。便答道:‘你不就是恒眉大师的高徒红娘子吗?当年的事情,也非出于章某他的本心,再说衅也不是他开。不过事情终要有个了断,他早知你要来,特命我在此等候。他因为有点要事须去料理,七日之约,那是再好不过,你放心,他届时准到就是。’那女子见我知道她的来历,很觉诧异,临去时回头望了我几眼,又回头说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阁下就是章勤,那真是太好了。我本应当今天就同你交手,可报杀姊之仇。只是我门中规矩,要同人拼死的话,须要容他多活七天,好让他去请救兵,预备后事。第七天午前,我准在江边等你,如要失信,那可不怪我意狠心毒。’我明知难免一死,当下不肯输嘴,很说了几句漂亮话。那女子也还不信,只笑数声而去。过后思量,知道危在旦夕,又知道贤弟能力不能够助我,不愿再把好朋友拖累上。先时不肯对你说明,就是这个缘故。”

    这时已届辰初二刻,日光渐渐照满长江。江上的雾,经红日一照,幻出一片朝霞,煞是好看。

    二人正说得起劲,忽见上流头摇下一只小舟,在水面上驶行若飞。

    姜越忙道:“师父的船来了,我们快去迎接吧。”

    章勤远远向来船看了又看道:“来船决不是朱师父,这个船似乎要大一些。”

    言还未了,来船业已离岸不远,这才看清船上立着一位红衣女子,一个穿青的少年尼姑。

    那红衣女子手中擎着一个七八十斤的大铁锚,离岸约有两三丈远,手一扬处,便钉在岸上,脚微一点,便同那妙龄女尼飞身上岸,看去身手真是敏捷异常。

    姜越正要称羡,忽听章勤口中“嗳”的一声,还未及说话,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二人面前。

    那红衣女子首先发言,对章勤道:“想不到你居然不肯失信,如约而来。这位想必就是你约的救兵吗?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饶上好朋友做什么?”

    姜越闻言,便知来人定是章勤所说的红娘子余莹姑了,因恼她出言无状,正要开口。

    章勤忙拉了他一把,便对余莹姑说道:“姑娘休得出言无状。章某堂堂男子,自家事,自家了,岂肯连累朋友?这位小孟尝姜越,乃是我的好友。他因有事入川,在此等候他的令师。我一则送他荣行,二则来此践约。你见我两人在此,便疑心是约的帮手,那你也和这位比丘同来,莫不成也是惧怕章某,寻人助拳么?”

    余莹姑闻言,大怒道:“我与你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死在临头,还要巧语伤人。今日特地来会会你的独门梨花枪,你何不也在你家姑娘跟前施展施展?”

    说罢,腰中宝剑出匣,静等章勤亮兵刃。

    章勤闻言,哈哈笑道:“想当初我同你母亲、姊姊动手,原是你们不该用暗器伤我兄弟,我才出头打抱不平。那时手下留情,并不肯伤她二人性命。你姊姊丢丑,你母亲受伤,只怨她们学艺不精,怪得谁来?今日你为母报仇,其志可嘉。久闻你在罗浮练成剑术,章某自信武艺尚不在人下,若论剑术,完全不知。你如施展剑术,章某情愿引颈受戮,那也无须乎动手。若凭一刀一枪,章某情愿奉陪三合。”

    说罢,两手往胸前一搭,神色自如。那穿青女尼自上岸来,便朝姜越望了个目不转睛。

    这时见二人快要动手,连忙插嘴道:“二位不必如此。我也同贵友一样,是来送行的。二位既有前嫌,今日自然少不得分一个高下。这事起因,我已尽知。依我之见,你们两家只管比试,我同贵友作一个公证人,谁也不许加入帮忙如何?”

    章勤正恐朱梅不来,姜越跟着吃苦,闻言大喜,连忙抢着说道:“如此比试,我赞成已极。还未请教法号怎么称呼?”

    那女尼道:“我乃太华上尼永春的门下弟子,叫英娥便是。莹姑是同门师妹。她奉叔叔之命,到我汉阳白龙庵借住,我才知道你们两家之事。我久闻许教师乃是武汉的正人侠士,本想为你们两家解纷,但是这事当初许教师也有许多不对之处,所以我也就爱莫能助了。不过听许教师之言,对剑术却未深造。我们剑仙中人,遇见不会剑术的人,放剑去杀他,其原因仅为私仇,而那人又非奸恶的盗贼,不但有违本门中规矩,也不大光明,我师妹她是决不肯的。教师只管放心,亮兵刃吧。”

    章勤闻言,感觉如释重负,不由胆气便壮了三分。

    他的枪原是蛟筋拧成,能柔能刚,可以束在腰上。

    道一声:“多谢了!”便取将出来,一脱手,笔杆一般直,拿在手中,静等敌人下手。

    余莹姑原有口吃毛病,偏偏章勤、英娥回答,俱都是四川、湖北一带口音,说得非常之快,简直无从插口,只有暗中生气。及至听英娥说出比兵刃,不比剑的话,似乎语气之间,有些偏向敌人,好生不解。

    自己本认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原打算先把敌人嘲弄个够,再放飞剑出去报仇。

    如今被英娥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话,又的确是本门中的规矩,无法驳回。

    越想越有气,早知如此,不请她同来反倒省事。

    若不是临行时师父嘱咐“见了英娥师兄如同见我,凡事服从她命令”的话,恨不得顶撞她几句,偏用飞剑杀与她看。

    正在烦闷之间,又见章勤亮出兵刃,立等动手,不由怒发千丈道:“大胆匹夫!你家姑娘不用飞剑,也能杀你报仇,快些拿命来吧。”

    言罢,道一声:“请!”脚点处,纵出丈许远近,左手掐着剑法,右手举剑横肩,亮出越女剑法第一招青驾展翅的架势,静待敌人进招。

    那一种气静神闲、沉着英勇的气概,再加上她那绝代的容华,不特章、姜二人见了心折,就连英娥是太华上尼永春得意弟子,个中老手,也暗暗称许她入门不久,功行这样精进。

    这时章勤在这生死关头,自然是不敢大意,将手中长枪紧一紧,上前一纵,道一声:“有僭!”抖起三四尺方圆的枪花,当胸点到。

    莹姑喊一声:“来得好!”急忙举剑相迎。谁知章勤枪法神化,这一枪乃是虚招。等到莹姑举剑来撩时,他见敌人宝剑寒光耀目,削在枪上,定成两段。

    莹姑的剑还未撩上,他将枪一缩,枪杆便转在左手,顺势一枪杆,照着莹姑脚面扫去。

    莹姑不及用剑来挡,便将两脚向上一纵,满想纵得过去,顺势当头与章勤一剑。

    谁想章勤这一枪杆也是虚招,早已料到她这一着。

    莹姑刚刚纵过,章勤枪柄又到手中,就势一个长蛇入洞,对准莹姑腹部刺到,手法神妙,迅速异常。

    章家梨花枪本来变化无穷,章勤从小熬炼二十余年,未有一日间断。又从名师练习内功,升堂入奥,非同小可。

    莹姑所学越女剑,本非等闲,只因一念轻敌,若非章勤手下留情,就不死也带了重伤了。

    章勤这几年来阅历增进,处处虚心,极力避免结仇树敌。

    深知莹姑乃剑仙爱徒,此次但求无过,于愿已足,故此不敢轻下毒手。

    枪到莹姑腹前,莹姑不及避让,“呀”的一声未喊出口,章勤已将枪掣回。

    莹姑忙将身体纵出去丈许远近,再看身上衣服,已被章勤枪尖刺破。又羞又恼,剑一指,纵将过来,一个黄河刺蛟的招数,当胸刺到。

    章勤见她毫不承情,便知此人无可商量,便想些微给她一点厉害。

    知道剑锋厉害,不敢用枪去迎,身子往右一偏,避开莹姑宝剑,朝着敌人前侧面纵将过去。脚才站定,连手中枪,一个金龙回首,朝莹姑左胁刺到。

    这回莹姑不似先前大意,见章勤身子轻捷如猿,自己一剑刺空,他反向自己身后纵将过来,早已留心。

    等到章勤一枪刺到,刚刚转过身来,使用剑照枪杆底下撩将上去。

    章勤知道不好,已无法再避。自己这一条枪,费尽无数心血制造,平时爱若性命,岂肯废于一旦。

    在这危机一发之间,忽然急中生智,不但不往回拖枪,反将枪朝上面空中抛去。接着将脚一垫,一个黄鹤冲霄燕子飞云势,随着枪纵将出去。

    那枪头映着日光,亮晶晶的,刚从空中向衰草地上斜插下来,章勤业已纵到,接在手中。

    忽然脑后微有声息,知道不好,不敢回头,急忙将头一低,往前一纵,刷的一声,剑锋业已将右肩头的衣服刺了一个洞。

    如非避得快,整个右肩臂,岂不被敌人刺了一个对穿?原来莹姑剑一直朝章勤枪上撩去,没想到章勤会脱手丢枪。

    及至章勤将枪扔起,穿云拿月去接回空中枪时,莹姑怎肯轻饶,一个危崖刺果的招数,未曾刺上。

    知道章勤使这种绝无仅有的奇招,正是绝好机会,毫不怠慢,也将脚一登,跟着纵起。

    二人相差原隔丈许远近,只因章勤纵去接枪,稍微慢了一慢,恰好被莹姑追上,对准后心,一剑刺到。

    宝剑若果迎着顺风平刺出去,并无有金刃劈风的声音,最难警觉。

    还算章勤功夫纯熟,步步留心,微闻声息,便知敌人赶到身后,只得将身往左一伏,低头躲去,肩头衣服刺了一下。

    也顾不得受伤与否,知已避过敌人剑锋,忽地怪蟒翻身,枪花一抖,败中取胜,章家独门拿手回头枪,当胸刺到。

    莹姑见自己一剑又刺了个空,正在心中可惜,不料敌人回敬这样快法。这时不似先前大意,将身一仰,枪头恰好从莹姑腹上擦过。

    莹姑顺手掣回剑,往上一撩,但听叮当一声,莹姑也不知什么响声,在危险之中,脚跟一垫,平斜着倒退出去两三丈远。

    刚刚立起,章勤的枪也纵到面前。原来章勤始终不想伤莹姑性命,回身一枪猛刺,正在后悔自己不该用这一手绝招。

    忽见莹姑仰面朝天,避开自己枪尖,暗暗佩服她的胆智,便想就势将枪杆向下一插,跌她一交。

    谁知莹姑在危险忙迫之中,仍未忘记用剑削敌人的兵刃。

    起初一剑刺空,敌人又枪法太快,无法避让。

    及至仰面下去,避开枪头,自己就势撤回,一面往后仰着斜纵,一面用剑往上撩去。

    章勤也未想到她这样快法,急忙掣回手中枪,已是不及,半截枪头,已被敌人削断,掉在地下,痛惜非常。

    心一狠,便乘莹姑未曾站稳之际,纵近身旁,一枪刺去。莹姑更不怠慢,急架相还。

    二人这番恶斗,惊险非常,把观战的英娥和姜越二人都替他们捏一把汗。

    姜越起初怕章勤不是来人敌手,非常焦急。及见章勤一支枪使得出神入化,方信名下无虚,这才稍放宽心。

    他见这两个人,一个是绝代容华的剑仙,一个是风神挺秀的侠士,虽说章勤是自己好友,可是同时也不愿敌人被章勤刺死,无论内中哪一个在战场上躲过危机,都替他们额手称庆。

    深知二虎相争,早晚必有一伤,暗中祷告师父快来解围,以免发生惨事。

    诚于中,形于外,口中便不住地咕噜。那英娥起初一见姜越,神经上顿时受了一番感动,便不住地对他凝望。

    及至姜越被她看得回过脸去,方才觉察出,自己虽是剑仙,到底是个女子,这样看人,容易惹人误会。

    及至二人动起手来,便注意到战场上去。有时仍要望姜越两眼,越看越觉熟识。二人同立江边,相隔不远。英娥先前一见姜、章二人,便知这两人根基甚厚,早晚遇着机会,要归本门。

    因无法劝解莹姑,这才故意来作公证人,原是不愿伤章勤的性命。

    忽见姜越嘴唇乱动,疑心他是会什么旁门法术,要帮章勤的忙,便留神细听。

    如果他二人已入异派,用妖法暗算莹姑,此人品行可知,那就无妨用飞剑将二人一齐斩首。及至看姜越口中咕噜,脸上神色非常焦急,又有些不像,便慢慢往前挨近。

    姜越专心致志在那里观战,口中仍是不住地唤着“师父,你老人家快来”。

    英娥耳聪,何等灵敏,业已听出姜越口中念的是:“大慈大悲的矮叟朱梅朱师父,你老人家快来替他二人解围吧!”

    英娥闻言,大大惊异:“这矮叟不是嵩山少室二老之一朱梅朱师伯么?他老人家已多少年不收徒弟了,如今破例来收此人,他的根基之厚可知。”

    不由又望了姜越一眼,猛看见姜越耳轮后一粒朱沙红痣,不由大吃一惊,脱口便喊了一声:“瑞宝!”

    姜越正在口目并用的当儿,忽听有人喊他的乳名,精神紧张之际,还疑心是家中尊长寻来,便也脱口应了一声道:“瑞宝在此!”

    便听有人答言道:“果然是你?想不到在此相遇。”

    姜越闻言诧异,猛回头,见那叫英娥的妙年女尼,站近自己身旁,笑容可掬。不知她如何知道自己乳名?

    正要发问,忽听英娥口中大叫了一声:“不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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