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凭什么
这一日,秉文已经带兵直逼城下,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直到此刻,沐骁才真正认清现实,慌忙收拾东西要逃跑。
可是沐涵涵又怎么可能会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在一番猛烈攻击下,城门终于被打开,守卫城门的人被悉数剿灭。秉文等人带着一部分兵闯进皇宫,其他大部分兵力则驻扎在城内,清理余孽。
几人到时,沐骁正背着一个大包袱往外跑,想来是太过匆忙,连那种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小盒子都没来得及用(详情请参考第四十二章),直接拿个破布收拾收拾就往外跑。
却不想,出来就撞上沐涵涵等人,沐骁一下子傻眼了,肩上的包袱也滑落,金银珠宝滚落一地。
沐涵涵迎着阳光,笑容灿烂明媚:“呵,二叔,好久不见,这是去哪儿啊?”
如此平常的问好话语放在这里却显得异常瘆人,令人如坠冰窟。
沐骁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着地爬过来,拽住沐涵涵的裤脚哭着求饶,哪还有一点儿身为君王的尊严。
“涵涵!你放过二叔吧,都是二叔的错,二叔给你道歉,你再给二叔一个机会,再给二叔个机会好不好!”
沐骁趴在地上,狼狈求饶的样子真是让人大快人心,但是一见到他,沐涵涵就想到自己年少惨死的哥哥,彼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沐涵涵:“机会?你有给过我机会吗?有给过我哥哥机会吗?他还那么年轻,他本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却被你残忍杀害!你怎么不说给他一个机会!”
说到最后,沐涵涵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将这些年的委屈与心酸全部释放出来。
不愿多说废话,沐涵涵举起刀,用力往下砍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句熟悉的女声传来,打断沐涵涵的动作,刀直直竖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刚刚的声音她太熟悉了,转过身,是她的父亲和母亲。
母亲在最前面,小跑着过来,父亲在后面,步履沉重。
最后面,是恒璟和碎风,他们停好战舰才匆忙跟上,便看到沐涵涵的母亲正阻止她杀掉沐骁。
沐涵涵眼神发直,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疯批和骄傲张扬,整个人都是木讷的,如一个木头人一般艰难开口:“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母亲却好像没有听见女儿的话一般,径直掠过她,跑向身后的沐骁,双膝跪在地上,将沐骁紧紧护在怀里:“阿骁,你没事儿吧,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一边问还一边哭,伤心得不得了,而沐父走到沐涵涵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本以为他是来为女儿撑腰的,却不想说出的话彻底寒了她的心:“涵涵,放过你二叔吧,都过去了。”
看到父母二人的态度,沐涵涵也是绷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一把推开父亲,比刚刚还要疯癫:“凭什么!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夺来今天这个机会!你们一句话就让我放下!凭什么!”
沐涵涵现在的情绪已经临近崩溃,她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支持自己的女儿,反倒要去保护一个杀子仇人,甚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们依然让她放弃。
沐母:“沐涵涵,你不能杀他,他是你二叔,血浓于水,你怎么下得去手!”
沐涵涵一下子笑了,抬起手抹去脸上的眼泪,阴狠地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吼道:“血浓于水?那哥哥呢?难道哥哥和我们不是血浓于水吗?他杀了哥哥为什么不能让他偿命!”
沐母掉着眼泪,依旧紧紧护着沐骁:“都是一个死人了,你还提他做什么。”
此话一出,沐涵涵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打破,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母亲”,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给过兄妹两人一个好脸色,本以为母亲只是严厉一些,毕竟是亲生骨肉,她还是爱他们的,可现在看来,自己和哥哥居然还不如一个仇人重要。
沐涵涵压低声音,艰难开口:“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即使知道他就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
沐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解开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曾经,原来的仙女座γ星球的星球王还没有去世,沐骁和沐涵涵的父亲都还是皇子,他们却同时爱上沐涵涵的母亲,她的家世地位也是整个星球数一数二的,无数人为她倾心。
她喜欢的是二王子沐骁,二人整日整日在一起,外人都道她会嫁给沐骁。
直到一天晚上,沐骁偷偷来到大王子的寝宫,与他谈判:“大哥,你也喜欢她吧,我可以将她让给你,只要你愿意将来把王位给我。”
大王子很是诧异,他们二人不是很相爱吗?怎么会愿意让给自己?
看出他的疑惑,沐骁继续道:“我是爱她,但是相比起女人,我更渴望权力。”
开始,大王子根本拿不定主意,毕竟她不爱自己,在一起也不会开心。后来,在二王子不断地洗脑之下,加之他本身就是个情种,对王位并没有那么看重,最终答应了他,相信日久生情。
二王子又去了沐涵涵母亲这里来劝说,承诺只要他当上星球王就接她去当王后。在他连蒙带骗的糖衣炮弹之下,女人最终妥协。
在老星球王驾崩之后,大王子直接将王位传给沐骁。
拿到王位之后,沐骁直接暴露本性,不停迫害他们一家人,曾经对女人的海誓山盟也全部作废,别人碰过的女人他怎么会要?不过是他爬上王位的垫脚石。
大王子和女人育有一儿一女,便是沐涵涵兄妹,但她对自己的儿子女儿并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是从未尽过抚养之责,整日都心心念念着情郎将她接走。
有时候,她甚至都会厌弃自己的两个孩子,认为是他们阻止了自己和沐骁的姻缘,直到现在,她依然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