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一场豪赌
“老奶奶，您可知这玉如意的来历？”
我心里有点舍不得把玉如意白送给老奶奶了，但男人要有气节，既然拿出来了就不可能收回去。
只是至少要让我知道这玉如意的真正来历，好让我亏得不要那么不明不白吧？
老奶奶眼中的精光消失了，她似笑非笑地接过玉如意，说道：
“这玉如意……不就是老身昨天才卖出去的嘛？”
啊？
啊？
啊？
“这特么不是天师用过的玉如意吗？”我忍不住问道。
老奶奶眼中笑意更胜：“你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
“你还是太年轻，没真见过天师吧？天师身边带着的道童是干嘛的，他还需要亲自挠痒痒吗？”老奶奶反问道。
这一问把我给问住了。
对啊！
天师地位高贵，怎么可能自己用玉如意挠痒痒呢？
怪就怪我没当过人上人，脑子里只有皇帝的金扁担，完全无法想象出人上人那朴实无华的生活是怎样的。
不死心的我又指着玉如意上的死皮说道：“那这上头的死皮……”
老奶奶倒也十分坦诚：“老身的，准确来说也不是背上的死皮，是脚上的。”
我：“……您老还真是诚信赢天下啊。”
我心里郁闷，但也不是特别的郁闷，毕竟我用来从余斗元那儿换玉如意的所谓陈氏泡妞大法也是瞎编的。
这破烂玉如意，还是砸了吧！
我刚举起手要砸如意，老奶奶却把我喊住了：“砸了做什么，怪可惜的，放回摊子上吧。”
我愣了愣：“为什么放回摊子上，这玉如意是假货，不应该毁了才对吗？”
老奶奶把“诚信赢天下”的牌子转过来，指着上头的“有缘自来”四个字说道：“它在等它的下一个有缘人。”
我思来想去，合着老奶奶这是准备留着假货骗下一个人啊？
“嘶……不对啊！您老这摊子上有假货？！”我问道。
老奶奶笑道：“老身可没说全是真的。”
现在您老不提“诚信赢天下”的事儿了是吧？
老奶奶低着头整理着摊子上的物件，缓缓说道：
“虽然你送回来了一个冒牌货，但也给我省去了点麻烦，老身便姑且告诉你一些秘密。”
听闻老奶奶愿意开口，我洗耳恭听，生怕错过半点信息。
“厌惑虽然自称是僵尸始祖赢勾的后代，但实际上它不过是认赢勾当了干爹罢了，它本身是由夭折孩童的怨念凝聚而成，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孩童的怨念，厌惑就是不死不灭的，即便你杀了它一次，它迟早还是会重现人间。”
“您说的这些信息我都知道了，还有没有更多？”我问道。
“急什么？”老奶奶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厌惑创立古尸派，自称尸鬼王，它的完全体是尸王与鬼王的结合，若是让它恢复到完全体，那才叫恐怖。不过现在厌惑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只鬼王，因为它真正的身体始终残缺不全，使它无法恢复到巅峰实力。”
“据老身所知，厌惑数千年来不断复活，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寻找它的完整尸身。上一次厌惑复活，已经寻到了大部分身体，唯独——就差一条胳膊。”
我心里一惊，突然感觉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
也就是说，除了落入我手中的两条胳膊，厌惑已经完全集齐了剩下的身体？
若是这样，厌惑应该会拼了命地来找我，从我手里抢走这两条胳膊才对！
哦对，厌惑并不知道它的两条胳膊都在我手里，所以才没有发疯。
我想了想，干脆把装着两条胳膊的小木盒放回老奶奶的摊子里：“这玩意儿我不要了，两条胳膊，让我再在您摊子上挑两件宝贝。”
“你确定？老身话还没有说完呢。”老奶奶神秘一笑。
我心想，这两条胳膊放在我手里，根本就是两块烫手的山芋，不仅对我毫无作用，还有可能引来厌惑的仇恨，万一我没保管好，让厌惑抢走了，岂不是因为我而间接帮助厌惑完成它的复活大计，让它成为了真正的尸鬼王？
不过我看老奶奶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便按捺住心情，姑且再听她说一说。
“因为厌惑缺少身体，所以它复活必须钻入素女的体内，再素女体内孕育新的身体，破肚而出。但如果厌惑发现它的尸体凑齐了，必然会舍弃素女，转而钻进自己的尸体里。不过，正如破茧成蝶一般，在厌惑的魂魄钻入其尸体当中的那个瞬间，厌惑是最为脆弱的，最弱得就好像普通的婴儿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老奶奶顿了顿，最后说道：“也就是说，若是能在那个瞬间杀死厌惑，厌惑便是真正地魂飞魄散！再也不会复活了！”
听完老奶奶的话，我感觉嘴唇干燥。
虽然老奶奶说出了厌惑的弱点，但这毫无疑问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厌惑魂飞魄散，永远无法出来祸害人间。
但若是赌输了，尸鬼王重现，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能再灭它一次，至少光靠建州灭垢司这点人，是肯定不够的。
我权衡再三，还是收回了小盒子。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的答案是全都要。
我决定把厌惑的两条胳膊带在身上，倘若两日后的决战时有机会，便趁机宰了厌惑。
要是没机会，便将胳膊藏起来，绝不能让厌惑发现。
做出决定后，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再看眼前的老奶奶，只觉得她比之前还要深不可测。
她不仅神出鬼没，还了解神秘的厌惑，更关键的是，从她之前所说的话中可以推断出，她见过天师。
这老奶奶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要换的东西吗？”老奶奶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快要下山了，老身也准备收摊了。”
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身上的宝贝，最终拿出了慕容巧颜送给我的那一根昆仑木。
昆仑木很是珍贵，但它现在只是一个珍贵的材料而已，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
理性考虑，现在拿它从老奶奶这边换来一件有用的法宝，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昆仑木又是慕容巧颜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同样这也是慕容巧颜的师父送给她的，所以我有些犹豫。
却没想到老奶奶看到昆仑木后，竟也表现出一丝欣喜：
“没想到你小子手里竟然有昆仑木！把这根昆仑木给老身，这摊子上的宝贝，你挑两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