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哥哥好像不太一样(十六)
快乐放松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易老家主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明里暗里地提到该让云浅回去了。
尽管每一通电话都能被易浔巧妙地转移话题,但是以现在易浔和云浅的关系,易老家主说什么也不会让云浅继续留在易浔家里的。
果不其然,月底为易雪举办的生日宴会就成为了让云浅回来的契机。
作为易家最小的小小姐,易雪的生日当然是受很多人重视的日子,还请了其他三大家族过来为易雪庆生。
云浅好说歹说也是被易家收养的,所以也被易老家主要求一起回来参加。
宴会的时间定在下午到晚上,上午的时候云浅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下人是叫不动云浅的,还得让易浔来。
易浔今天难得穿了一套休闲风的长袖长裤,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放在云浅的床头柜上。
“快起来了,一会儿陈叔做的早餐该凉了。”
本来还露着脑袋在被子外面的云浅这下连脑袋也缩进了被窝,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能让早餐自己飞进我嘴里吗?”
“………”
“你觉得呢?”易浔随意扯了一下唇角。
“……不能。”
云浅只能从舒服的被窝里爬起来,坐起身来缓了好一会儿,她看到了靠阳台的单人沙发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精致盒子。
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今晚宴会要穿的礼服,云浅收回目光,表情如常。
“哥哥,我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换衣服呢。”
易浔多看了云浅两眼,这才走出房间,替云浅关上门。
———
快接近宴会举行的时间,云浅换上礼服下楼。
礼服是偏中式的黑色改良旗袍,裙摆长及小腿,勾勒出女孩优美的身体曲线,脚下的高跟鞋不是细跟,跟也并不高,穿起来不累脚。
云浅也是在下人帮她梳理长发时才知道,这身衣服是易浔给她选的。
她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摇曳生姿,走向站在客厅里等着她的易浔。
易浔已经换下了那套休闲的衣服,穿上了熨贴合身的西装,领结打得漂亮,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上,身材欣长,搭上那张线条精致的脸,禁欲又清冷。
男人在看到女孩下来的那一刻就有一瞬间的怔愣,在恰好的垂眸中易浔收拾好自己眼里的情绪,再抬眸时女孩已经走近。
“哥哥选的衣服很好看。”云浅在易浔面前小幅度地转了个圈,笑得眉眼弯弯。
女孩像是稚嫩的花苞,在一点点长大,最终会开成美丽的花朵。
易浔的目光克制不住地扫了一眼云浅被旗袍领子裹住的纤细脖颈,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哑:“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走吧?”云浅说道。
易浔点点头,侧身站在了云浅的身旁,靠近云浅的手臂微微曲起,云浅会意地将手搭了上去。
两人站在一起异常两眼,谁看了都忍不住说一句天造地设。
………
两人回到易家庄园的时间不早也不晚,专门安排出来的下人们有序地接待着一位位宾客。
易浔和云浅对易家庄园熟悉得很,不需要下人带着他们,但是易浔毕竟是老家主的嫡孙,自然是不能少了礼数,易浔和云浅一下车就有人通报了易老家主。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厅的墙边还专门准备了一张长桌,用来放易雪收到的礼物。
人还没来齐,桌子上的礼物已经快堆成小山了。
云浅挽着易浔的手臂从人群中穿行过去,不少人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易大少爷身边的女伴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好眼熟,这不就是易家收养的那个女孩?”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她怎么和易大少爷走这么近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
“………”
易老家主今天穿着暗红色的唐装,因为是宝贝孙女的生日宴会,所以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易浔走上前,同易老家主打了声招呼,“爷爷。”
“爷爷。”云浅也跟了一句。
老家主看着易浔时的神情还好好的,再看向云浅时笑意已经淡了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
云浅也丝毫不在意,松开了易浔的手臂,“哥哥,我想先过去坐一会儿。”
易浔点点头,随云浅去了。
看着云浅在凳子上坐下,易浔才收回目光,将易浔的动作尽收眼底,易老家主拍拍易浔的肩膀。
“过来陪老头子说会儿话。”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的这一路,易老家主就不知道听了多少句过来打招呼的人说的易浔是青年才俊这种漂亮话,听得老家主眉开眼笑。
易浔是孙一辈里最优秀的,这点毫无置疑,易老家主一直很为易浔骄傲。
“这段时间公司里应该很忙吧?”易老家主扶着手杖说道。
易浔摇了摇头:“算不上很忙,都能应付过来。”
“这样便好,”易老家主点点头,“等过了这段时间,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你的人生大事了。”
易浔微微蹙眉,“不着急,公司还在发展阶段,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是不想,还是因为心里有人了,所以不肯?”易老家主用手杖点了点地面。
这句问话意有所指,易浔哪里还能听不明白,易老家主说的是云浅。
心里突然泛起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易浔垂下眼睫毛,“爷爷不必多想,浅浅只是妹妹。”
“我是真的不想在现在考虑婚姻的事。”
易浔向来说什么便是什么,易老家主听了之后微微松了口气,也松了口:“既然你现在不想,那还是等水到渠成吧。”
旁边的下人端着托盘走过来递上了一杯酒,易浔接过之后抿了一口,微涩的酒精味道在味蕾上弥漫。
酒是微微仰头喝的,眼尾的余光却是飘向了不远处的云浅。
他看到有男生过去和云浅搭讪,想要同云浅喝酒,可是被女孩温和却不容反驳地拒绝了。
心里的情绪似乎要和酒精一样苦涩,只是易浔还没有弄清楚症结在哪里。
云浅宛若唱歌般地一声声哥哥又在易浔的脑海里响起来,易浔顿了一下,仰头喝干净了一整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