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私会？
“你说什么？”
马春嫣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
“我对你说的是什么，对世子爷就会说什么？当然……为了省得我再重复一遍，你也可以去转告给世子爷。毕竟……”
她看着马春嫣。
“毕竟你现在深受世子爷的宠爱不是吗？”
“额……”
马春嫣顿了顿后，突然想到了唐云梓的脸，一下子又掩饰不住，笑容满面。
“自然了，我是世子爷的嫡妻世子妃，世子爷宠爱我是应该的，况且我现在还管着整个侯府。嫡夫人去世，我就是侯府当之无愧的主母！”
周凌歌看着她洋洋得意的笑脸，猜测最后这句话是唐云梓对她说的。
唐云梓在把管家之权交给她的时候，一定是说了这样的话来说服她，她才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口中。
被世子爷看重当然是好事，毕竟从前唐云梓一直看不上马春嫣，现在却把她当做了自己人。
只是…………
周凌歌看着这个女人，马春嫣正在洋洋得意。
她能管好这个家吗？秦滢兰的葬礼就在眼前，从未管过家的马春嫣又是否能做到呢？
周凌歌想了想，对马春嫣。
“您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侯府主母，正好妾身有件事情要请主母允许。”
这个称呼取悦了马春嫣，马春嫣本来就陷入唐云梓对她说的“侯府主母”四个大字的梦幻得意之中，一旦有个人还在应和，她当然得意的不成样子。
“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允你。”
周凌歌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昨天去瑶光楼，妾身确实被楼掌柜吓到了，昨晚睡前又忘记关窗，晚上被冻着了。现在有些不能出门，想请主母允许，这段时间我就不出门了，一直在院中养病如何？”
“着凉了？”
马春嫣往周凌歌身上打量了几眼，确实面色有些苍白。
马上要年关了，天气不住的严寒，着凉也是常事。
“行吧，你待在院中也好，省得世子爷看到你就心烦。”
马春嫣翻了个白眼，洋洋得意地走了。
周凌歌看着她的背影，却啧了一声。秦滢兰的葬礼，马上年关，要准备年货，作为京城望族也有无数人情往来，哪一件都不是易事。
既然唐云梓这样看重你，你就去做吧。
周凌歌正好偷闲了，她扭头往屋里走，然后对菱角吩咐。
“关院门，谁来都不许进，谁来拜访就说我病了，不见人。”
“是。”
霞云苑的门关了之后，周凌歌把山蝶叫到了面前来，殷离的情况她还不知晓，而菱角作为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出去的话容易被人盯着，于是周凌歌到到了山蝶。
她来侯府才半年，又是庄子上的粗使丫鬟，出去一趟不会引起人注意。
“少夫人……奴婢，奴婢怕自己做不成。”
她是跟秋荷水彤一批来侯府的，秋荷和水彤都快把露云阁折腾散架了，山蝶还是一个不敢独自出远门去打听消息的人。
“别怕，问不到也没有关系。那边虽然都是小厮住的地方，但是也有嬷嬷，可以通过嬷嬷问一问殷离的情况，别人问你，你就说是帮我去厨房拿羹汤的，问不到的话直接回来就行。”
“奴婢……奴婢知道了。”
“菱角，给她一点银钱，要是老嬷嬷不肯说，使点钱也行的。山蝶你记住，做事情做不好没关系，我从不怪罪，但是在我身边做事有一条要记住，就是不准背叛，不得跟别人泄露霞云苑的情况，知道了吗？”
“奴婢不敢的。”
山蝶明显带着恐惧，她胆子小，确实是不敢的，周凌歌就让她从小门出去了。
“她行吗？”
菱角有些担忧，周凌歌却毫不担忧，甚至还跟菱角打趣一句。
“还记得我第一次让你做西侧府厨房的管事吗？你也是觉得自己做不了，可是现在别说是厨房管事，你都能管整个侯府的下人月钱，当然现在不用你管了。”
“夫人！”
菱角嗔怪一声，但是随即又笑了，谁说不是呢，只是她看着山蝶的背影，还是有些担忧。
“不是殷管家怎么样了？能不能继续留在侯府，要是不在侯府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周凌歌抬眸看了一眼菱角，她明白，即便过了一些日子，这丫头还是惦记着殷离，也不知道殷离能不能也喜欢上菱角。
周凌歌摇摇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傍晚的时候，山蝶回来了，脸上明显带着笑容。
她从小门一路跑进了周凌歌的寝室，明显是激动且着急的，她都忘了规矩，扑到周凌歌的面前，没等周凌歌问，就赶紧禀报。
“三少夫人，奴婢……奴婢见到殷管家了！”、
“哦？起来说说吧，菱角给她一杯茶。”
山蝶接过菱角给她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得有些着急，还呛了一口，然后赶紧跟周凌歌禀报。
“奴婢还没到那边呢，就在半路上遇到了殷管家，殷管家一直关注霞云苑的事情，但似乎不能过来。是他先看到的奴婢，将奴婢拽到了树林里，还把奴婢吓坏了。幸好那人是殷离管家。”
“殷离管家留在了侯府，他说他跟侯府陈情之后，侯爷很是看重他，本来就觉得有人能顶替秦管家就不容易，没有道理让殷离管家走。但是当时世子爷也在，表情不太好，即便同意了殷离管家留下，继续做管家，但世子爷不许殷离管家住在后院了，让他去前院，跟着侯府住在藏书阁。”
“…………”
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周凌歌的眼神有些微凉，至于怀疑自己到，随便一个男人都要严防死守吗？
周凌歌心底有些怨言，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山蝶接着说：“殷离管家让我告诉少夫人，一切事情都尚在掌握之中，让少夫人别担心他，好好照顾自己，等他找个机会，向侯爷献言，再让您重掌侯府。”
殷离的心周凌歌自然是懂的，但是她现在却不想管家了。
这会儿自己着急去管家反而不对，还不如放开呢，于是她跟山蝶说。
“你找几个机会再出去，告诉殷离，让他不必为我着急，管家的知情也不要在侯爷面前提起一句，只让他…………”
“让他做什么？”
山蝶问突然间沉默的周凌歌。
周凌歌顿了顿，“让他多在侯爷面前，注意一下侯爷进入宫的次数，已经宫里的消息。另外，让他找人去盯着瑶光楼，看瑶光楼有什么动向。”
楼绝的身份既然已经揭开了，那自然是不会风平浪静，她现在不好出去，也得不到楼绝的一点消息，她有些不放心。
“是，奴婢知道了。”
山蝶连问都不问，只听从周凌歌的安排。
晚上，夜色幽深。
周凌歌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枯树枝。
只是唐云梓针对自己，自己就在侯府举步维艰，那楼绝呢？他被现在最尊贵的、拥有无上权利的皇后娘娘忌惮针对，那他的日子又该是何种艰辛呢？
“吱~”
“谁！”
周凌歌听到外面有声音，她愣了一下，看到那枯树枝前略过一道身影。
菱角在自己旁边睡着了，周凌歌本想摇醒她让她出去看看的，可是却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夫人，不要惊动别人。”
似乎是抹意的声音。
之前楼绝让抹意来保护自己来着，难不成他有话对自己说。
周凌歌赶紧披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走到霞云苑后院的冬青树下，她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明显比抹意高大，他就站在冬青树下，器宇轩昂。
他回过了头来，赫然是楼绝！
“你……你怎么在这里？”
楼绝依旧笑眯眯的，“听抹意说你担心我，索性就来看看你了。”
“你……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里是侯府，之前去海棠林也就算了，现在怎么直接夜入后院女眷的私院啊？”
“不进来怎么跟你说…………说我安然无恙，你不用担心啊。”
他说着就走到了周凌歌的面前，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周凌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如果之前私下见楼绝，她还没有任何私会的担忧，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赤果果的私会了。
与知道别人私会不同，与楼绝打趣的私会不同，实打实的私会会让人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紧张和羞赧。
周凌歌红着耳朵，抽出了自己的手。
“不能接受私会啊？”
楼绝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凌歌的，周凌歌却瞪了他一眼。
“别胡说啊，我……我已经跟别人说了，是你……是你不要脸地追求纠缠我，才不是我要和你私会纠缠呢。”
“哈哈哈。”
楼绝却爽朗地笑了，会心的笑，眼纹都能看出愉悦。
“我知道了，抹意跟我说了，说你居然把锅全都推给了我。”
“对，我就是把锅都推给了你，你要怎么样吧。”周凌歌抬头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怎么样啊……”
楼绝却笑着，他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周凌歌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只能践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