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拒绝世子爷
周凌歌转过眸，看到院门口世子爷唐云梓正怒步往这边走，他应该是听说了马春嫣来霞云苑闹事，才赶过来的。
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时的谦和温柔，对马春嫣尽是嫌弃。
“你是她的嫂夫人！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她是弟媳、弟媳！三弟还在屋里呢，你在胡乱揣测些什么？你还有一点作为世子妃…………不，你还有一点作为女人该有的品德吗？”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庶子老三就是不行，而她一个庶子媳妇意欲勾引当家嫡世子，我只不过是作为世子妃教育她一下罢了，有什么不可？”
“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可以信口胡说，你还讲不讲道理？”
“我不懂什么道理，我只知道她不能勾搭别人的丈夫！”
“你…………”
唐云梓被她气得脸红眼怒。
马春嫣却满眼怀疑地看向了唐云梓，“你这么护着她，你不会…………你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她只是个农女庶子媳妇儿啊！”
“…………”
唐云梓一个自幼通读四书五经的道德标杆，受不了马春嫣如此粗鄙的诬陷，这不只是对他作为一个丈夫忠贞的质疑，这是对他作为一个高情远致坦荡君子的污蔑。
他无法再跟她讲道理，只能命令道：
“你，你立刻给我回你院里，没有本世子的吩咐不许出来。另外把道德经和女则给我抄写一百遍，好好看看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伦理纲常！”
马春嫣还想要辩解几句，唐云梓一个眼神，他的人立刻上手摁住了马春嫣，架着她往外走。临走的时候，世子妃又哭又闹，上手拉扯着唐云梓，她涂满胭脂的脸蹭到了唐云梓衣袖上，洁白无瑕的衣衫，沾染了胭脂俗粉的香味。
唐云梓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有些克制不住地推开了马春嫣。
过了好半晌，唐云梓的脸色才勉强恢复，他对周凌歌作揖，周凌歌赶紧还礼。
“世子爷这是要折煞妾身了。”
“她无理，叨扰了三弟和三弟媳，本就应该赔礼道歉，虽然我与她…………但她此时却是嫡少夫人的身份，总之……我为此事向你们赔礼。”
唐姣风口不择言时唐云梓还是细心教育，而到了马春嫣……他脸上只有“无语”二字了。
“无碍，世子爷多礼了。”
“叨扰你们了，那我就告辞了。”
“世子爷。”
周凌歌却在此时叫住了唐云梓，唐云梓回头疑惑地看向了周凌歌。
周凌歌屏退了周边人，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周凌歌和唐云梓二人，院子里还横着倒下的海棠树，周凌歌随手摘了一朵海棠花。
“世子爷喜欢我吗？”
周凌歌突然问，唐云梓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看周凌歌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失望。
“你也像马春嫣一样？”
这样质疑他的品行？
周凌歌抬眸看着唐云梓，微微一笑，“世子爷不喜欢我。”
唐云梓拂袖不理。
“既然世子爷对我没有私心，那就请世子爷不要往霞云苑送东西了，免得惹得你老婆不悦，惹得我被府里人排斥，还是说世子爷其实是讨厌我，故意置我于炭火之上，来为难我的？”
“你知道我并无此心，只是礼貌赔礼而已，不管是药还是海棠。”
“只是礼貌？礼貌的意思就是手下人要杀我，世子爷听之任之，后又送礼来弥补？那真是礼仪周全啊。”
“你…………”
唐云梓没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当下被说得哑口无言，见她怒目而视的样子，也知道她对那日的事情存着气。
他舒出一口气，还是解释了，“他不是我手下人。而且那日他并没有真的要杀你，你是侯府女眷，在侯府怎可被随意杀害，楼绝是留了你躲开的机会的，他要是想下杀手，你没有逃掉的可能的。”
周凌歌皱着眉头，“那你就是故意吓唬我。”
“…………你，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周凌歌却撇嘴，“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媳妇儿，刚从西侧府来到主府，举目无亲的，是个人就能欺负得了我，我不得问清楚了？我只要稍不小心，不是被什么黑衣剑客一记飞镖杀死，就是被世子妃两巴掌扇死了。”
“…………”
唐云梓的脸色微沉，知道这两件事，她都是无辜受了委屈，他表情凝重地多审视了她几年，随即摆手，“罢了。”
“最近西北战事频发，外邦羌皖对中原虎视眈眈，派遣了大量细作来到京城，意欲渗透到各家官宦府邸之中，不只是侯府，各府都会格外小心些。”
“所以…………”周凌歌挑起眉梢，“你试探我是怀疑我是细作？”
唐云梓看着她的表情，却莞尔，“你很聪明，也很戒备。”
“…………谢谢你的夸奖啊。”
无辜被疑的周凌歌自然没有好脸色，“幸亏你没有把我归到细作一类，不然我那天真就死了。”
唐云梓看着她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比平时要爽朗一些。
“你笑什么？”
周凌歌一脸无语。
“笑你……很聪明！”
聪明二字咬着重音，他微掩唇角，“一般女子听到别人怀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你居然还能推断出自己已经摆脱了嫌疑。”
“不然呢？”
周凌歌反问，“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你又把这些告诉我了，那就说明我已摆脱了嫌疑，你不会以为我跟你的倒霉媳妇儿一样，毫无逻辑，脑子有水吧？”
这难道不是个正常人就能推断出来的？
提到马春嫣，唐云梓的脸色难看了下来，周凌歌意识到自己得意过了头，说错话了，赶紧赔礼。
“妾身没有置喙世子妃的意思，请世子爷恕罪。”
唐云梓看着眼前行礼的女子，却摆了摆手，“你说得也是实话。”
他的眉宇间有些愁容。
周凌歌抬眸看了他几眼，没有搭话。
唐云梓说：“她那里你不必担心，从今往后她不会再来霞云苑打扰你们了，也不会再为难你。”
“多谢世子爷。”
周凌歌再次行礼，唐云梓摆手，凝着一张脸往外走，周凌歌看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下后，还是开了口。
“也请世子爷不要再来霞云苑了。”
唐云梓的身影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嗯”了一声后，径直走出了霞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