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吴浪和郑昊又对视了一眼，对视快成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了。
篝火旁
吴浪说：“你是说在我们之前有玩家来救过你？”
聂小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吴浪说：“游戏中的npc是不知道玩家的，所以你也是玩家？”
聂小倩沉默，犹疑着点了点头。
吴浪说：“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满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聂小倩诧异道：“你是说姥姥？”
“你为什么没被那个妖怪杀掉？”这次轮到郑昊问，他一针见血直接问到关键处。
“我不知道，只是每次有玩家穿成宁采臣过来救我，都会被姥姥吃掉，啊！不会是姥姥在利用我吧？”聂小倩内疚起来，眼泪攒满眼珠，将掉未掉，惹人怜爱。
吴浪继续说：“这就对了，这关游戏任务就是帮助聂小倩拿到她的骨灰。”
郑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道白光从远处的天边直直落下，霎那间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下，聂小倩喃喃道：“来人了。”
来人同样是书生的打扮，与郑昊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流露出的意气风发远大于书生气，看起来和吴浪是同一类人，不过吴浪的气质是自负，这人的是自信。
“是你”，郑昊认出眼前新出现的人，并未表现的多吃惊，他就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这世界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使他变换一下脸色，起码吴浪是这样认为的。
“郝迪，是你啊！你怎么来了？”吴浪大喜，亲切地拍来人的肩膀，这人可是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两人臭气相投，不对，是脾气相近，非常对付，常常对方一个眼神就能心里了然，比起他和郑昊刚建立起的对视可熟悉多了。
郝迪看见二人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也在这？”
吴浪自豪地拍了拍胸脯，“你不知道吧，这可是我开发的游戏，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受了惊吓的郝迪敛了敛神情，赞叹：“我看见你在发布会上的发言了，你一直都这么厉害，我怎么会不知道，想着登陆游戏玩一玩，刚在网上看到大家说这关恐怖所以才来看看，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还好碰到我们，我和你说，刚才我们碰到了游戏的大boss，聂小倩的姥姥，差点被杀，多亏了郑昊才能逃出来。”吴浪碰了碰郑昊的肩膀，话说好像郑昊只开口说了一句，就闭口不言了，对啊，他们好像关系不好来着，到底是为什么不好他也不清楚。
神经大条的吴浪对这种问题向来是想过一遍就过了，反正只要不打起来，其他的都是小事。他介绍道：“哦，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这位大美女是聂小倩，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帮她把骨灰从姥姥那里拿回来，英雄救美！”
“公子好”，聂小倩作了个揖，眉眼微抬，媚态万千，“有劳各位公子，侠士，小女子感激不尽。”
郝迪抱了抱拳，寒暄道：“姑娘不必客气。”随即转身问吴浪，“你们打算怎么夺回骨灰？”
“刚刚没什么计划，现在你来了，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好久不说话的郑昊开口说，“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吴浪去引开姥姥，你和聂小倩去拿骨灰。”
“可，可是我不会武功啊，要不这样你和小倩去引开姥姥，我和郝迪去偷骨灰？”吴浪可没觉得自己敢面对那个恶心的老太婆。
郝迪看着二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直到吴浪问怎么样的时候才说，“我赞成郑昊的办法，你们两个去引开姥姥。”
“什么？！”吴浪噌得站起，大声说，“老郝，你竟然赞同粘人精的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
“别说了，粘人精我们走。”吴浪直接打断郝迪的话，一甩衣襟，朝着寺庙方向走去。
火苗在漆黑的夜里无声地挣扎着，一簇簇地拼命地想窜地更高，烧得更旺，无奈敌不过庞大的黑夜，渐渐力不从心，虚弱下去，只剩一点微光落在郝迪落寞的脸颊。
“你知道了是不是？”火光随着郝迪的嘴巴上下跳动，他却没感受到一丝温度，甚至有点冷得发颤。
聂小倩若有所思，低下头点了点。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郝迪抬头看向楚楚可怜的女孩，任谁看她一眼都不忍心去苛责。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种怪人，我害怕极了，想着早点出去就好。”聂小倩抽抽嗒嗒地小声啜泣道，“公子，您不是也没有说吗？为什么反而怪罪我这个柔弱的女子？”
郝迪一时间无言以对，橙黄的火光早已变成青绿色，映衬下的半边脸苍白得堪比鬼魅。
聂小倩对此视若无睹，慢慢靠近郝迪，轻声道：“公子，您不说肯定有难以开口的原因，我们约定都不说好不好？这样的话要不要去接应一下郑公子和吴公子？他们说不定已经拿到我的骨灰了。”
带有粘液的坚硬触角慢慢从郝迪的背后爬向他脖子，在即将抵达的刹那，郝迪终于出了声，“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触角旋即停了下来，聂小倩好像心情大好，笑着回道：“公子，您说”
郝迪顿了顿，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笑声更甚，聂小倩轻吐二字，声音如空谷幽兰，直射郝迪心底，“是爱”。
聂小倩柔媚的面孔突然变成张着血盆大口，尖刺獠牙的怪物，坚硬的触角瞬间缠绕郝迪的脖子，脆弱的脖子在拔山倒海的力道面前，随时碎裂之势。
郝迪脸上的皮肤胀得活像红彤彤的大红灯笼，牙关紧咬不打算出一点声音，难道他这是在求死吗？
突然一道炸裂声从郝迪的脖子处传来，紧接着尘土一样的东西扑了他满面，触角立即松开后退，郝迪大口呼吸，灰尘跟着涌入进去，又引起一阵咳嗽声。
“你们再回来的晚点儿，我就直接gameover了”，郝迪边咳嗽边抱怨，
“你没事吧？”吴浪担心地问道，
郑昊手持除魔剑，再次甩出几道符咒打在怪物身上，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还没死吗。”
怪物再次变成聂小倩的模样，白色的衣服已染上一层灰尘飘在冷冷地夜色中，她面露惊奇，不似之前的柔弱样子，表情狰狞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你并不难，难得是找到这关的任务，那就是打败你们，你和姥姥。”郝迪走到吴浪身边，从怀里掏出条黄色符咒，对着吴浪拍了下去，吴浪一阵眩晕，这回看不见夜晚的眼睛终于是闭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在做什么？”郑昊来不及反应，看着快要倒下的吴浪伸手一拉，整个人都被他拉在怀里后，测了测他的呼吸，平稳地很，于是轻轻地放了下去。
郝迪没有一丝愧疚，淡淡地说了句：“游戏道具是不错哈，你放心，我只是让他睡会儿，好了，现在聊一聊你们的事情吧。”
他继续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吧。”这句话是对郑昊说的。
“进来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大概明白了，我和吴浪穿到了一个人身上，对吧？”郑昊看了眼郝迪，又看了眼聂小倩，见两人没有否定，便肯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准确的说，是你把穿成燕赤霞的吴浪吸到了你穿的宁采臣的身上，所以你们看彼此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在别人眼里你们是一个人。”郝迪解释说，“聂小倩和姥姥也是这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聂小倩不解地问，“我和姥姥可是待在这里很久才发现这件事情。”
郑昊说：“很简单，吴浪的系统界面是灰的，就算系统看不惯他也不会不给他开放任何功能，这一点我们在曾经玩过的游戏关卡验证过，还有就是郝迪的出现，他从来不会在我面前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一定是发生了他也没想到的事情。”
“不错不错，算你聪明。”郝迪拍了拍手，表示赞赏，
郑昊继续说：“但是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会这样？评论里面没有人说过出现两个人穿成一个人的情况，那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迪不再说话，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原因。
聂小倩憋不住，开口说：“因为你喜欢他啊！”
“什么？”
聂小倩说：“可能因为这是第5关的21区，为了和521数字相对应，这关游戏触发隐藏任务线以后，进来的情侣玩家会穿到一个人身上，并且谁爱得深，谁就会是身体的主人格，不失去任何系统功能，而大部分玩家都是自己一个人玩，所以还没发现这个逻辑。”
听完聂小倩的解释后，郑昊反而皱起了眉看向郝迪，此时对方被郑昊的眼神弄得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明白聂小倩不说这件事的原因，不想我们打败她和姥姥过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也不说这件事。”
郝迪放下挠着头发的手，难过的表情一闪而过，痞痞地说：“我不想，我凭什么要让吴浪知道这件事，告诉你喜欢他，做梦。”
郑昊和郝迪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起来，聂小倩这个大boss反而被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