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离开和死，选吧
三百年前宇宙之中，时空管理局与平衡木关系紧张，而他与白茶抢夺一个世界的任务，那时黎容以为自己能坦然的面对白茶了。
他以平衡木奥丁之名警告白茶后退，那时白茶不过刚刚成为上位神，尚未成名，却凌厉非常说一不二，一剑破了他的防御。
如果他用尽全力反扑未必没有赢的机会，可是白茶一人一剑张扬明媚，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千年一瞬，下一刻她就要开口叫他师傅。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隐藏的情愫突然爆发，他带着被斩断的一只角落荒而逃，成就了白茶的威名。
而现在，白茶手中逐月剑直指他的胸口，又来了，那种熟悉的痛感。
“茶茶，你冷静一点，那些人是为了推动剧情而死，推动剧情是为了拯救那个破碎的世界。”黎容皱紧眉头，试图劝说白茶。
推动剧情！白茶下颚线瞬间绷紧，她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茶茶，我们是神，神的存在和人有本质的不同，只要是能维系世界，牺牲谁都是理所应当的。”黎容见白茶不说话，以为这是白茶的妥协：“山门上下不过三千人，可是那个世界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所以，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少数人的牺牲。”白茶面容意外的平静。
“牺牲少数人维系大多数人的利益，这……”黎容还想继续说，却被白茶粗暴的打断。
“够了，我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白茶眼神冷漠，明明月亮那样的亮，她的眼中却没有光：“我没有资格说你，你我立场不同，你只管讲你的大道理好了。”
“而我，曾经在三千灵魂面前承诺，一定要将漠视他们生命的人置于死地。”白茶说着，手中长剑一甩，发出一声剑鸣：“我这个人不喜欢和人说大道理，我来报仇，仅此而已。”
“我和他们没有愁怨……”黎容皱紧眉头。
“他们对你有！”白茶再次打断了黎容的话，下一刻，三千镜片在白茶身后浮现，那是山门弟子临死前的执念。
“没有执念无法成为我的力量，你应该清楚。”白茶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他们敬爱你，信任你，依赖你，即便有人怀疑你他们也对你深信不疑，你却拿他们献祭切断魔界之路。”
“黎容，你可知他们走进献祭大阵之时，每个人都带足了装备，每个人变卖家产打造出最强的武器，自愿跟随你攻打魔族战死沙场！”
“可是你，为了那可恨的、懦弱的、无能的、保守，选择了锁上魔界大门，让他们崩塌的信仰失去了希望和意义！”
“那是最安全的办法。”黎容试图解释：“那时你还没能完全成长，顶多与魔尊打个平手，万一你败退，世界怎么办？”
“你总是有理由！”白茶怒喝一声，如长龙呼啸一瞬间来到黎容面前。
黎容立刻举剑格挡，可是在白茶的长剑与黎容碰撞的那一刻，三千记忆碎片突然融入白茶长剑，这一刻，黎容仿佛看见了大阵中三千弟子的愤怒与不甘。
不好，是记忆！
黎容立刻回过神来，可是强者对战一瞬间便高下立判，短短一秒白茶连出三剑，同时到达几乎听不出先后，黎容顿时被击退十多米。
好强，这已经不是他教的剑法了，或者说这已经被白茶无数次改良了！
黎容内心震动。
“黎容，三千弟子，我给你三次机会。”白茶与黎容遥遥相望，声音冷漠：“师门规矩，犯错之后三次机会，三次之后，格杀勿论。”
【三次机会，不能再多了！】
【格杀勿论，师父也不能例外！不能！】
【我好恨！为什么，为什么！】
白茶身后镜片与其说是记忆，已经不如说是冤魂了，他们七窍流血，伸出枯槁的手似乎想要把黎容拖入地狱。
“唉，茶茶，身为神，太过在意普通人的情感会入魔的，你我无冤无仇，或许你应该和我合作。”黎容轻叹口气：“我只是为了吸收世界的力量，你何必阻止我，你我就当未曾见过未尝不可。”
“想都别想。”白茶拒绝的毫不犹豫：“这个世界我要了，没你的份。”
“茶茶！”黎容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似乎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你就甘心仅仅成为一个神？”
白茶眯了眯眼，不明白黎容在说什么。
什么叫，甘心成为一个神？
“茶茶，你应该明白，神不过是世界树选中的平衡者，说白了就是打工人，只是比那些没有神格的穿越者高级一些罢了。”黎容见白茶冷静下来，微微松口气。
“你也知道，系统是世界树的产物，如果没有他们，一个小世界的位面都能致我们于死地。”黎容指了指天空：“你我都是上位神，已经是力量的巅峰了，想要突破桎梏，只能吸收世界树的力量。”
“茶茶，和我一起吧，我们已经吞噬了六七个世界树诞生的小世界了，只要继续吞噬……”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白茶冷漠的打断了黎容的话。
黎容：“什么？”
“我说，我对打破桎梏不感兴趣。”白茶淡淡的重复了自己说的话。
“……你说什么！？茶茶，你可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黎容僵硬了一下，后退一步，对于白茶如此干脆的拒绝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我们可以成为宇宙，成为核心，改写法则！！”
“所以，有什么意义吗？”白茶依然冷眼，她看着惊愕的黎容，甚至多了几分不解：“无限的寿命，强大的力量，不愁吃穿……我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其他的愿望需要我改变法则去实现。”
“我只知道，神由人而来，神就是人类的巅峰，大家都是人的神。”白茶冷冷道：“你这高贵，究竟从何而来。”
“……茶茶，你也经受过时间的折磨，应该知道这多么恐怖，神的陨落大多都是因为时间的磨损，即便如此，你也……”黎容不可置信的质问。
“所以，你想改变什么？这根本与法则无关。”白茶闭上双眼，她终于不耐烦了：“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无法承受时间的折磨，是我们的心态有了变化，我们主观上感受到了无聊和难熬。”
“法则能改变什么？即便你改变了密室逃脱的规则，将密室逃脱改成芭比乐园，你依然改变不了一个女孩怕鬼的事实吧。”
随着白茶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她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黎容立刻树立起防护罩，却在下一刻防护罩破碎，胸口被斩中一剑。
“第二次机会，你还剩一次机会，我耐心有限，离开和死，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