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人过往
“哎哟，你也不容易，都是苦命人呀。”
林远奶奶房间里，两个老人睡完午觉后醒来，大约年纪和现在的家庭相仿。
两个老人不知不觉的谈起心来，讲述着自己生平的经历。
孙子豪奶奶如今八十三岁，四二年生人，可算是一辈子的人生都在苦中长大。
在十五六岁时就被嫁了人，原因是哥哥要娶老婆，差点钱。
并且娘家在她结婚后，因为一些原因，娘家人全部都搬离羊城。
当年通讯啥的，自己也不识字，根本找不到人。
成婚又没娘家，真的是有苦也没处说的境地。
嫁过去后的日子很难。
不仅要伺候一大家子，挨打挨骂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时候人过得苦，地里刨食，女的当男的用。
因为有句话叫妇女顶半边天，不管你身材体格，反正都要上工去。
而且做的工分少，就要被拉在坝子上，被全村人批评。
当时夫家的人觉得这种事情特别丢脸，她从坝子下来后，回家还要挨一顿打。
不被允许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丈夫那方面质量不行，结婚几年都没孕。
村里不少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被婆母逼着喝下一些恶心的土方子。
最后折腾的半条命都快没了，孩子的到来终于把她脱离苦海。
所以她很宠孩子，认定这是来报恩的孩子。
熬到孩子长大，社会也变好起来，婆母早几年也没了。
他们因为地理位置，吃到了一点官方给的红利。
不过这个钱在老头子生病后，也花的差不多。
老头子最后也没留住。
但对于她来说，不用伺候人，不用挨骂挨打，生活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而且自己还有个破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已经非常知足。
孩子也长大有了家庭，虽然嫌弃自己，但好歹也是自己孩子。
让她在世界上有亲人，有念想。
但是有一年孩子下海做生意，遭遇铁轨翻车。
带走了她所有亲人，这场变故给她的打击不小。
怎么也走不出来，熬了几年。
在寻死那一年，路过一个垃圾桶。
听到嗷嗷哭泣，还在襁褓中的孙子豪。
那一瞬间，又觉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是老天爷不让自己去死。
于是她就这么收养了这个孩子。
才有了如今八十多岁，还能走路，还活着的她。
林远奶奶也是个苦命人，虽然比孙子豪奶奶晚一点出生时间。
但前面二十年过得并不是很好。
林远奶奶是童养媳，才几岁的时候，就被买回夫家。
那时候才几岁的她，就要开始学做饭。
等大家吃完了，自己才能捞一点剩余的吃。
还要时不时的被打被骂。
不过还好二十岁之后，气运这玄学的东西，落到了她身上。
十六岁婆母和公公没了，在二十岁的时候，老公也没了。
留下一个几岁的儿子跟自己相依为命。
后来她遇到了林远的爷爷，她的第二任丈夫。
第二任丈夫为人好，最主要是不打女人，也能护得住自己。
虽然他们很努力，却只有一个孩子。
但丈夫也没责怪她。
而且丈夫为人能吃苦，农活做完，有空就去跑工地。
这个房子就是丈夫这么努力修建起来。
死的很突然，在院子里编背篓的时候。
整个人就倒在地上，猜测可能是脑溢血。
后面又经历了儿子和媳妇离婚，儿子又去世的事情。
大儿子因为后爹问题，在娶了媳妇后，就一家去外地，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她又是个大字不识的人，想找都不可能。
“如果不是有这个乖孙在，我真想跟着丈夫孩子一起去了。”
林远奶奶眼圈泛红，眼里全是泪水，说道后面的故事，声音都是沙哑的。
“别这么伤心，当心身子，唉，没想到这么苦的日子，咱们都经历下来，活了这么久，反倒是他们这么早早离开。”
孙子豪奶奶拍了拍林远奶奶的手。
感受着林远奶奶和自己差不多的粗糙皮肤，眼中满是愁绪和哀伤。
老一辈大部分人的故事，都可以撰写出一本苦书。
经历那些慌乱的时代。
嫁给什么样的人，仿佛开盲盒一样。
赌对了，也不过是能少受点苦。
赌输了，一辈子毁了，或者命丢在那儿也是有可能。
“唉，我没事，我也就是和你说一说，说出来心头就没那么堵得慌，谢谢你听我发牢骚。”
“不过你不是姓张吗？怎么给孙子取名孙？不让他跟着你姓吗？”
林远奶奶反握着孙子豪奶奶的手，笑了笑，眼尾的皱纹仿佛都抚平不少。
心头压抑的情绪也舒缓下去。
想着孙子豪和这个姐并没血缘关系，又是后面捡到的婴儿。
于是好奇的侧过脸询问孙子豪奶奶。
“嗳，跟我姓做什么，我是孙家儿媳，我儿死的时候，都没留个种，这不是把我们孙家的种都绝了？”
“虽然豪豪不是我孙家亲生的，但认了祖，就是我家人，要把我孙家的血脉和族谱传下去的。”
“不过族谱我现在没带，丢了也没事，我孙子脑子好，能背下来，到时候写下来就是了。”
孙子豪奶奶笑着摆摆手，然后兴致勃勃的夸奖起孙子豪来。
眼中的自豪让奶奶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对对，嗳！一时想岔了，还是老姐姐你想的周到，可不是嘛，再怎么也要把家族给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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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这边，大家也都说累。
张雪瑶几个女孩子，早就靠在沙发椅睡的昏昏沉沉。
林远把张雪瑶和林娇抱到自己房间，让李木晨把方鱼和杨媛媛抱到林娇房间。
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铺床。
房间倒是有，就是床是光板床，没有床垫，睡上去怕是咯人。
林远带着李木晨和孙子豪，跑上跑下的，把一楼存放的旧棉被抱出来。
虽然是旧的，但奶奶时常晒被子和打理。
每个都还能用的程度。
把旧被子用来当床垫，现在季节，暂时用不着盖厚的，让大家将就下。
王德发一个人睡在二楼客房的沙发。
其他两个人一组睡一间，朱允礼，刘晓辉，张光明和孙子豪四个人睡在楼下。
其他人都睡在楼上。
孙子豪不放心奶奶，觉得距离老人近一点好。
林远由着他，也不是啥大事。
林远在书房睡，书房是他个人的私密空间。
床很小，只能容纳他一个人。
他偶尔睡不着想事情的时候，就会在这个房间。
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
林远关掉手机，来到书桌前，找来纸笔。
计划写下后面要做的事情。
在经历逃跑和打丧尸中，他发现自己真的体能一般。
至少不能像李木晨一样，有时候一棒子能打爆丧尸的头。
虽然不确定以后会怎么样，但是锻炼身体，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也不知道在家里待多久，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还是有条理的写下来，让人更有执行的感觉。
计划一：六点钟准时起来去跑步，跑步计划在来回一个半小时样子。
计划二：吃过早饭后，骑三轮车去镇上，买些物资和种子，经久耐放，容易种植易存活的优先。
未雨绸缪从来都不是无用功。
计划三：把老房子的柴劈了，可以锻炼臂力。
这个柴是爷爷去世前，只要上山都会带回来一点。
老房子一百多平，全是一些杂物和柴火。
用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有很多。
奶奶偶尔也闲不住，去山上的时候，也会带些回来，现在有很多大柴没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