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恶人下场
李可抽到的是个“o”，这意味着他进不了基地。
还剩下一张纸签，以及最后一个进入基地生活的名额。
很明显，已经没有再抽签的必要了。
在寒风中被吹了一天，总算能下班的袁秃头如释重负，长呼出一口气，“下面，我宣布最后一张证明给这个小伙子。”
排在队伍最后的刘子聪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能去基地生活了！
“慢着！”
刘子聪还没来得及高兴，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传来。
一道是李可。
另一道则是孙若玉。
孙若玉微微皱着眉，对着袁秃头道，“袁主任，最后一张的标识到底是什么还不清楚，稳妥起见，最好还是打开给大家看下。”
袁秃头虽然不爽孙若玉质疑他的决定，但他也知道孙若玉说的是对的。
毕竟，刚刚乔家的事情已经闹出了不小的波澜。
不过那是上头的领导交代下来的，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干。
但进入基地不是小事情，外头虎视眈眈的人比比皆是，如今眼看着抽签要结束了，谨慎些总归是没错。
只是可惜了刘家的小子，刘雄当初可没少孝敬自己。
如今刘雄死了，说是人走茶凉不错，他的儿子，自己能帮还是要帮一帮的。
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自己。
袁秃头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眼台下呆愣愣站着的少年，心里忍不住道，下面就看老刘的儿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刘子聪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傻了眼。
李可不耐烦地从他手里一把抢过纸签，看着单薄的纸签，在手里却如有千钧，李可咽了咽口水，迟疑着没有动作。
不光是李可紧张，就连一直顶着严寒站在台下的施佳怡此时也感觉自己冻得麻木的双手微微冒出些汗，在破烂的手套里，感觉又冷又腻。
李可下定决心，一跺脚，拆开了纸签。
是个“√”。
“怎么会这样？”
他先是一愣，而后不可置信一般的反复翻看，疯狂又绝望的眼神似乎要将那张薄薄的纸签灼出个洞来。
台下的施佳怡看到李可是这个反应，心里自然也就明白了。
她是进不了基地了。
施佳怡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颓然地从人群中离开。
袁秃头一把扯过李可手里的纸签，瞥了眼，冷笑着扔在地上，“我正式宣布最后一张证明属于刘子聪”。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补充道，“下面还有谁有意见？”
孙若玉冷着一张脸，袁秃头这是在点她。
台下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见状，袁秃头脸上慢慢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他拿起那薄薄一片，却决定着人命的基地证明，交到刘子聪手里。
刘子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接，他深深鞠了一躬，嗫嚅着，“谢谢袁主任。”
袁秃头很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笑眯眯的，“小伙子运气不错，以后会有前途的。”
看着刘子聪拿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证明，嫉妒的李可顿时失去了理智。
要知道，为了换得一张基地证明，他可是把家里的老底全部都掏给了刘雄。
谁成想，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可瞪着猩红的双眼，张牙舞爪地就往刘子聪身上扑过去，仿佛是一只敏捷的野兽。
嘴里还振振有词，“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老子收了我的东西，你就欠我的！”
刘子聪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就算先前不大清楚，但自从父亲死后，他尝遍种种人情冷暖，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刘雄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心里多少是知道的。
但在末日里独自摸爬滚打这么久，刘子聪内里已经不是那个在温室里被保护得极好的少年。
到了手里的东西，自然就没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刘子聪先是侧身躲过了李可，旋即一个箭步，跑到了袁秃头后面。
李可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狰狞扭曲着脸继续朝着刘子聪的方向扑过去。
没等袁秃头避开，面门就已经挨了李可一下，他气得吱哇乱叫，“你特么疯了你，瞪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台上的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现场顿时又变得混乱起来。
最先做出反应的还是孙若玉，“警卫，维持秩序！”
接到指令的特警立马鸣枪。
“砰！”“砰！”“砰！”
可这招先前已经用过了，震慑力远不如之前，混乱的局面并没有好转。
李可更是充耳不闻，一心只想获得那张到往天堂圣地的通行券，和刘子聪围绕着袁秃头玩起了猫鼠游戏。
袁秃头：“冷静，都给我冷静下来！哎呦！”
他只是站着不动，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又一下，偏生他被刘子聪扯住，怎么也脱身不得。
他气急败坏，试图推搡身后的少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刘子聪抓着对方，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他才是个少年，面对正值壮年的李可，他当然不是对手。
他苦苦哀求着，“袁主任，您是领导，是人民的父母官，求您帮帮我。”
袁秃头是个小人，但也是个禁不住戴高帽的人。
听了这话，他的脸色稍微阴转晴了些，“瞧你这孩子说的，有这么严重……哎呦！”
话还没说完，袁秃头又被疯狗一样的李可给推搡了几下，正好绊在椅子脚上，疼得他猛吸一口气。
他大小也是政府里叫得出名字的，到哪里去，谁不毕恭毕敬地喊一声“主任”。
今天倒好，居然在这么个下三滥的刁民手上吃瘪。
台上台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传出去，他也就不用混了。
袁秃头想到这里，心里不禁越发地恼火，他猛地掉头，对着一旁的特警吼道，“还特么的愣着做什么？想看我被打死吗？”
“砰！”
震耳欲聋。
台上离得近的人基本全部捂着耳朵趴下，李可的身子猛烈地抖动了俩下，缓缓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胸口。
黑色的破棉服上，看不见深红的血迹，但胸口衣服上的濡湿却似一朵黑色的花。
持续地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