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查
“太子只派了人时刻紧盯着国公府的动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殊举动了。”黑煞回道。
南宫澈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黑煞行完礼，转身正准备离开，背后却突然传来南宫澈的声音。
“派人去给凤轻音传个话，三日后小侯爷的下葬仪式，本王要和她一起到场。这几天她的行踪，也一并禀报给我。”南宫澈说完，玩味似的地笑了一下，“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日后。
到了小侯爷下葬的日子。
梨香斋内，绿篱正在仔细地为凤轻音梳妆。
凤轻音却是一脸若有所思，自从得知南宫澈要她出席奠仪的消息，她就一直在琢磨，总觉得南宫澈有些不安好心。
南宫澈不管是不是杀害小侯爷的凶手，为了名声此时确实是要去参加奠仪的，带上王妃也合情合理。
不等她多想，梳妆完毕之后，就有下人前来禀报，“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
凤轻音起身跟着下人上了马车，与南宫澈一起前往国公府祖庙。
国公爷身份尊贵，小侯爷又死得蹊跷，想要借此攀关系和看好戏凑热闹的大有人在。两人到国公府祖庙的时候，前来参加奠仪的宾客已经有不少了。
南宫澈身为燕王前来吊唁，按礼来说，国公府是需要好好招待的，但国公府上下一致认定是他杀害了小侯爷，自然对两人避如蛇蝎。
这样一来，凤轻音倒是乐得清闲，要跟南宫澈待在一起的坏心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南宫澈很快就察觉出来自己身边人细微的变化，皱了皱眉，低声道，“在外面收一收你那粗俗的样子。”
凤轻音肉眼可见的黑了脸，没好气道，“又没丢你的脸，你是有多喜欢管闲事？”
南宫澈冷哼一声，懒得和她计较。
两人随意找了一处给宾客安排的席位坐下。
按照规矩，下葬之前先要举行的是奠仪，棺材停放在祖庙，宣读各宾客为死者赠送的赙仪，然后才会出出动柩车前往墓地。
宾客全部到齐之后，由国公府的管家宣读各方赠送的赙仪，宣读完毕后，为柩车悬挂白布，准备出动柩车。
就在这时，祖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管家连忙出去询问。
“侯爷，外面有人自称亲眼看见燕王杀害小侯爷。”不一会儿，管家就带着消息走了进来。
管家的声音不低，在场的大多数宾客都听见了，祖庙一片哗然，一时之间，无数双眼睛看向了南宫澈，国公爷更是死死盯着他。
南宫澈本人却不为所动，坦然接受了所有人都目光。
国公爷气急，大喊道，“把人带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回燕王殿下还能怎么辩解！”
管家连忙应声，把人带了上来。
那人看起来有些年纪，身体壮实，皮肤黑黝，但却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身上的衣服打了不少补丁，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平民。
国公爷面色严肃，沉声道，“就是你看见燕王如何杀害我儿的？”
那人明显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浑身激灵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草民亲眼所见，草民那日正好着急回家，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到燕王让身边侍卫往死里打小侯爷，草民怕极了，赶紧找了个地方躲着，看到燕王活活把小侯爷打死！草民轻贱，怕得罪贵人，不敢出来指证燕王，回去连着生了好几日的病，但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才今日来到国公府啊！”
南宫澈看了那人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却不做解释，而是反问道，“怎么那日不敢出来作证，现在就敢了？嗯……让本王猜猜，是背后有人支持你？”
在场不少人都听懂了南宫澈的言外之意，心下多了几分计较。
“草民是实在不敢啊！燕王是什么样的人物，若是草民当日说了出来，如今可还有命在？”那人连忙跪了下来，哭喊道。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原本还有些摇摆的人都站向了国公府。
国公爷更是满脸怒意，愤恨地盯着燕王。
庙堂里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双方都不甘示弱。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再争吵下去也无意义，我有一个猜测，不知国公爷可否让我看一看小侯爷的尸体？”凤轻音一直关注着场上的局势，不知为何她明明告知了南宫澈小侯爷死亡的真相，他却死活不说。
无奈之下，凤轻音只好站了出来。
南宫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本以为这个女人这么讨厌他，这种时候定然袖手旁观，没想到她竟然站了出来。
这个女人，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般不堪。
只是，南宫澈顿了一下，不论凤轻音如何，她背后的凤家，仍旧不容小觑。
国公爷狐疑地看向凤轻音，不肯松口，“燕王妃自然是和燕王一体，谁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凤轻音继续道，“国公爷此话差矣，我只是作为医者，对小侯爷的死因有些怀疑，而且只是看一看小侯爷的尸首，能做什么手脚？”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国公爷沉吟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
国公府的下人立刻撬开小侯爷的灵棺，供凤轻音查看。
凤轻音虽然早已仔细查看过，但此时还是得装装样子，围绕着尸首，一点一点细致查看。
不一会儿，凤轻音就离开了棺材，走到国公爷面前，“小侯爷外表确实有很多外伤和淤青，只是若小侯爷真是被活活打死，那怎么看可能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并且我刚刚仔细看了看小侯爷的身体，上半身皆有凹陷，若不出意外的话，小侯爷的内脏应该已经被烧毁了。”
说到这，凤轻音停一下，才一字一顿道，“所以说，可以证明小侯爷不是被人打死，而是被毒死的。”
听了这话，国公爷脸色铁青，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南宫澈在此时开了口，“本王在这几日也有一些有趣的发现，国公爷可有兴趣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