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国殃民的贵妃娘娘(10)
等周晏景离开,唐云渺眸中露出怨毒之色。
她注意到周晏景刚刚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又像是透过她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唐云渺知道,陛下又想起姐姐了。
她紧紧咬着唇,心中满是不甘。
唐悠婉都已经年老色衰,如今更是跟蛮子首领卿卿我我,早就把陛下给忘得一干二净。
对这样不守妇德的贱妇,为什么陛下还会想起她?!
正在这时,帐子外传来男子的声音:
“唐姑娘,宵夜准备好了,要给您送进来么?”
唐云渺的目光闪了闪。
门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唐玄归。
“进来吧。”
唐玄归进来的时候,帐内的女子脸上满是愁容,勉强扯出一丝笑。
“哥哥,你来了。”
唐玄归皱眉,看着唐云渺这个样子,心中立刻明了。
云渺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是为了唐家,才忍辱负重答应了父亲的计划。
想到这里,唐玄归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几分,声音也软了下来。
“云渺,为了我们唐家,你受委屈了。”
唐云渺眸中的委屈更甚,却一直勉强挂着淡淡的笑。
看着唐云渺“强颜欢笑”的样子,唐玄归更心疼了。
他又开始怨恨起了做姐姐的唐悠婉,就连小妹都知道为唐家考虑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她就考虑她自己!
唐玄归心中对唐悠婉的些许愧疚顿时消失不见, 只剩满满的抱怨。
两人聊了几句后,唐玄归不打算浪费时间,开口道:
“云渺,大周如今情况危急。你要劝陛下加快行军进程,若是被蛮子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唐云渺本以为唐玄归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事,顿时松了口气。
“陛下乃九五至尊,他决定的事,我又能说什么呢?再说,若是陛下因我的劝谏而迁怒于唐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云渺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地回答。
唐玄归呆愣了几秒,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很多事。
之前唐悠婉还是贵妃的时候,陛下做出错误的决定,影响甚大。
有忠臣冒死劝谏,陛下大怒之下要杀死忠臣。
朝中多少大臣劝说陛下从长计议,陛下根本不听。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唐悠婉出言劝阻,才让陛下的一腔怒火得以平息,还奖赏了劝谏的大臣。
陛下因此获得了诸多美名,愿意进言的忠臣越来越多,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大周盛世”。
只是好景不长,陛下开始贪图享受,不想再听逆耳的忠言了。
唐悠婉继续劝谏,惹得陛下不喜,冷落了她,后宫中还因此多了许多美人。
唐玄归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他却从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于唐悠婉而言,可能会费力不讨好。
唐云渺见唐玄归冷下了脸,下意识紧张起来,随即又放松下来。
她现在是陛下的枕边人,为什么要怕他?
唐玄归注意到了唐云渺的表情,心中一凛,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帐子。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正面对他的周晏景。
唐玄归吓了一大跳,连忙躬身行礼:
“末将参见陛下!”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到他和唐云渺的谈话,会不会迁怒于他。
周晏景缓缓走了过来,对他虚扶了一下,笑道:
“唐将军不必多礼。”
只听他话锋一转,顿时严厉起来:
“哪个奴才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让唐将军亲自送夜宵?来人,把那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唐玄归身子一抖,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掉落,他连忙跪在地上,求皇帝息怒。
唐玄归明白,陛下听到了他对唐云渺说的话。
陛下是在杀鸡儆猴,告诉他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这件事很快在军中传播开来,顿时人心惶惶。
将士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说皇帝和唐云渺一个字。
大家心里明白,就连唐玄归都因为多言被陛下惩罚了,那他们没准连小命都保不住。
大家不敢说出口,但心中对皇帝和唐云渺的不满却越积越多。
·
不管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还是她的亲身经历,唐悠婉都能感觉得到族人对程北潇的极度崇拜。
唐悠婉本以为他们知道程北潇身受重伤的原因后,定会对她非常敌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应对他们刁难的准备。
没想到大家知道真相后,竟都对大汗竖起大拇指,觉得保护了自己女人的大汗才是真男人!
这个是唐悠婉绝对没有想到的。
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大周,那她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被扣上“罪该万死”的帽子。
唐悠婉勾唇,忽然就喜欢上了呆在这里的感觉。
看着美人露出笑容,程北潇的眸子闪了闪,轻轻搂住了她。
“美人,你若是喜欢这里,就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唐悠婉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失,思忖着程北潇口中的话。
永远么?
太遥远了……
她是个漂浮于世的孤魂,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是噬魂者,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任务。
若是任务失败,她会灰飞烟灭。
唐悠婉没有说话,而是把头埋在了程北潇的颈间。
“等你好了以后,就教我些功夫吧。以后,我也要保护你。”
她的语气十分认真,说出的话更像是一种誓言。
程北潇被她的话逗笑了,刚刚的失落一扫而空。
他十二岁后,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保护他,还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程北潇感觉心里像是吃了一斤蜂蜜一样甜。
唐悠婉没有等到他的回复,歪着脑袋抬起头来,漂亮的眸中满是疑惑之色。
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复她?
程北潇被她这个样子逗得不行,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许久,唐悠婉轻轻推开强壮的男人,在他怀里平复呼吸。
“等我伤好后,就教你本事。但我的本事不好学,你要有耐心。”
“不好学的话,那我要学多久?”
“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十年,有可能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