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送别

    清晨一场大雪让整个喧闹的帝都都安静了下来，天还未亮透，倾国和母亲送着倾城离开。护卫队中间夹着一辆马车往城门走去，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夹道欢送，没有人盼着大军凯旋而归。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王爷今日出征，唯一见证了这一切的只是雪地上，一串长长的马蹄印和两道车辙。

    队伍出了城门，往大军集结的地方慢慢的走去，天虽未亮，借着一地雪色，却看得清楚。远处有几个人影，行近才发现是南宫姐妹，北山英和上官允诺，倾城下了马跟姐妹们相拥告别，却发现了红着眼的南宫雨浔。

    “非要跟来，要死要活的”南宫默表示很无奈。

    南宫雨浔扑通一声跪在倾城面前“王爷，带我走吧，我会做饭，会浆洗，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王爷把我带在身边吧”。

    一路行来，没有看到一个送行的官员，只有寥寥百姓。就连准王妃上官允天也不曾出来送一送。看看今日，再想想当日回京，真可谓天壤之别，他日能否回来更是未知。倾城蹲下身抬起雨浔的小脸，印象里魅惑勾人的样子早已不见，明明一脸的书卷气。

    “此行前路未卜，还是回去吧。”

    “王爷，跟着你去哪儿雨浔都是愿意的”

    “本王不愿意，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舍不得”站起身示意南宫寒“回去吧，若是得到本王身死的消息，就给雨浔寻一门好亲事吧”。

    “你说什么呢”北山英抬手推了她一把“我告诉你啊，快点回来，我还等着娶倾国呢，你别耽误我正事，知道吗。”

    “倾国可看不上你”倾城感觉自己笑得很苦涩。

    “给我带几颗兽人的牙齿当贺礼，没这礼物我可不成亲的，倾城你可别让我等太久”上官允诺抱了抱她。

    “对，它还吃人，把它牙拔了，我也要，你记得带回来哈”

    “好”又抱了抱，倾城便让人回去，雨浔极不情愿的回头，倾城冲着他摆了摆手“若本王还能回来，必履行诺言”。

    雨浔回过身，趴在地上认真的给倾城叩了个头“雨浔今日起吃斋食素，日日祈祷王爷平安归来”泪水沒进了白雪里，起身走到站在马车旁的月璃身边，把肩上背的包袱取下来递了出去“我听说小公子喜欢甜食，连夜做了些耐放的糖油果子。”

    月璃木纳的接过“谢谢”

    “我好羡慕你的”雨浔眨眨眼把眼泪收了回去。

    “我羡慕王爷，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天空虽阴，月璃的笑却似暖阳。

    众人都给月璃准备了食盒和御寒的衣物，月璃受宠若惊的看着王爷，怀里抱着雨浔给他的包袱，笑得像一个积蓄满满的小仓鼠。

    行至大军集结点，抬眼望去，竟都是西大营里的老将，是啊，此去危险重重，自然谁请命谁去，看来这军营里也大部分是老兵了，虽是落魄出京，好在不是众叛亲离。

    带着大军前行不足十里，经过岁寒山口，就看到了乌泱泱一大群百姓，有推车的，有拿行李的，还有抱娃的，带头的竟是穿着便装的兵部尚书木攸之，倾城和南宫默下马来到人群前，百姓纷纷下跪。

    “王爷昨日便有人来兵部报名参军，因人数众多微臣统计不周，又怕有人刻意阻拦，就下令把募兵处搬到这岁寒山口来了，兵部文书一夜征兵以一万有余，人员名册在此”说着从旁边人手里接过厚厚的几本名册。

    东方倾城望着眼前的人群，有些已换上了军装，有的只分到了兵器，还有依偎在丈夫怀里，依依惜别的。无数双眼睛看着她，那里有信任有期盼，有鼓励，此刻的倾城却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

    “东方倾城”人群里冒出个白色身影，直呼王爷名讳，引的众人纷纷投去目光“你要军医吗？”

    “你？月晗？”南宫将军看着眼前人竟语结了，看人衣衫单薄解下披风将人裹了起来。月晗看到南宫默不自然的扭开头，身上暖意袭来，想直接推开，可惜没人家力气大，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竟红了耳廓。

    “三哥”原本站在马车旁的月璃冲了过来，将人抱在怀里“你怎么在这儿”

    月晗迎上倾城的眼睛“你要不要军医？”

    “王爷”月璃瞪着一双狗狗眼，声音嗲的能掐出水，面对自家的小傻子倾城直接将他屏蔽了，可又看到了另一束来自南宫默的目光恳求。

    “好吧”这人一定是个麻烦，看到月璃抱着不撒手，更是不舒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群“本王此去，并未有胜算，你们……”别跟我去送死吗？这话如何能说出口。

    “王爷，保家卫国，乃我浮云儿女分内之事，征战兽人，不是您一人之责”

    “是啊，王爷我们不去，终有一日兽人会打进帝都，到时家人儿女依旧不保，草民无能，愿与王爷一同将兽人打回雪山”。

    “对，什么依仗古里，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仰人鼻息我们不愿意，不就一腔子热血吗？洒了又何妨”

    “有王爷在，浮云才有安生日子，我们愿意跟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