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待的目光
“嘿，菜鸟，你可是输了，不付出点什么吗？”
恩昆库以胜利者的姿态开着玩笑，心情极好。
高宇洋沉着一张脸，捏起拳头：“论技术，我拼不过你，但你要再敢叫菜鸟，要不要试试这个？”
这就是他的态度，他可以自认技不如人，但没人能在他面前无底线装逼秀优越感——做人不要面子的？
恩昆库一看高宇洋亮拳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的身高才一米七八，而且他可是亲眼看到过高宇洋身上的肌肉块。
论足球技术，他现在有信心碾压，可要是动拳头……
恩昆库觉得还是赶紧做个老实人比较好。
“哈哈，你看，高，我开玩笑的。在这里我就和你有共同语言，其他人，都是一群连一线队经历都没有的小屁孩，根本就不懂职业赛场，他们能和你比吗？”
嗯，该软的时候，恩昆库的确做得很到位，至少让高宇洋都觉得不太好了。
“克里斯托弗，既然我输了，而且耽误了你的约会，都是队友，我请客吧。”
恩昆库眼睛一亮，但随即反应过来，马上说道：“高，这不好，不好……我们是职业球员，要有职业精神。”
高宇洋呵呵一笑，内心冲他竖起大拇指：真有职业精神！那你眼神瞟着卡马拉教练干啥呢？
“伙计们，玩是可以的，生活是必须的，但记住，你们都是职业球员，真正和俱乐部签过职业合同的人。”
卡马拉教练只笑着扔下这么一句话。
高宇洋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就完了？
果然……真是开放啊！
这一点高宇洋也完全不适应，和日本足坛的理念完全不一样。这些年高宇洋耳濡目染，完全习惯将酒吧夜店一类列为禁地，一切有害职业球员的地方统统被他拉了十八年的黑名单。
“高，不要这么教条，你以为教练去干什么了？呵呵，我几次在玫瑰碗酒吧碰见他。”恩昆库笑着说道：“知道韦恩·鲁尼吗？欧洲出名的夜店小王子，可是怎么样？并不妨碍他成为过去十年英格兰最优秀的天才前锋。嘿！快走啦，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放心，都是正宗的A级货！”
高宇洋摇摇头：“换一种方式吧，吃饭可以，喝酒免了，接受不了，而且，今天不行。”
“啊……好吧，高，你真没趣。不过我记住你的话了，等你请客。”
人都走光了，高宇洋给门口的管理大叔打了声招呼，把自己闷在这间机器房里，自己一个人启动了系统开关。
“一、二、三……卧槽！”
“嘿！”
“我去……这难度忒大了，恩昆库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带动身体连轴转？”
“卧槽，日！”
这间训练房真的太对胃口了，对高宇洋这种人来说，他能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
房间里不停传出砰砰砰的声音，等到高宇洋躺在房间球场中央的时候，四周五米以内全是足球，还有三个压在肚子上。
……
感觉到了压力，高宇洋也确实在B队过了一段不受打扰的清闲日子，一线队的世界暂时和他隔离。
但他可是顶着千万欧元的转会费转会到巴黎圣日耳曼的，所以当巴黎圣日耳曼在下半程的重要比赛来临的时候，多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一月十四日，巴黎圣日耳曼在主场迎战里昂，这是2015-16赛季法国联赛杯的四分之一决赛。
和日本的联赛体系一样，法国足坛每个赛季在联赛体系之外也同时有两项杯赛——法国杯和法国联赛杯。
而作为法甲联赛曾经的七冠王和老霸主，大巴黎对决里昂永远是法国足坛的焦点赛事之一。
这些天在王子公园的训练基地外，多了很多亚洲面孔的记者，少说得有几十个，有人操着日语，有人说着中文。
他们的关注对象都是同一人，但注定在一线队的训练场找不到了。
第一天所有人兴致勃勃而来，第二天，第三天……
能把关注目光投向这里的日本记者自然是无比清楚高宇洋的，尤其是其中有人本事够大，采访到了伊布拉希莫维奇，瑞典人面对镜头直接爆出了猛料：“高？啊哈？！你是说第一天来一线队的那个小子？哈哈！要我说他真是最特殊的一个，这间更衣室他都没待够半个小时，就被布兰科先生直接踢到B队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日本记者们全都开始骂布兰科了，一点不客气。
“该死的！布兰科怎么能这样？他至少应该给高桑一个机会！”
“看起来高桑选择这里并不正确，布兰科根本不是能控制更衣室的人。”
“只能说，这是金钱的力量——纳赛尔甚至不惜花费一千万欧元，给伊布拉希莫维奇和卡瓦尼买一个替补的替补！”
而在另一拨记者中，戴浚看到很多从国内来的同行摇着头离开，低声讨论着。
“明天我们不来了吧？反正他也还不是中国人，等他有一天能入籍再说吧，现在跟咱有一毛钱关系啊！”
“确实没必要，国内要是想知道的话……老办法，嘿嘿！”
戴浚一脸失望地回到酒店。
像懂球帝这样的APP，是不可能在巴黎设立记者站的，但戴浚获得了一个长期驻巴黎跟踪高宇洋动态的资格，毕竟这是形象代言人……而且他还被下了一个硬指标，每三天必须在懂球帝上用官方马甲发布一篇高宇洋的动态近况——自从签约巴黎之后，这家绿色APP在首页位置开设了一个高宇洋的个人专栏，这块当然不能留白。
戴浚正懊恼着，国内的越洋电话这就又来了。
“小戴啊，咱们那专栏已经超期了啊，几天没更新了？你到底在跟踪高宇洋没有？马上法国杯大巴黎不是要踢里昂，高宇洋能不能进大名单？知不知道多少球迷用户在咱们程序上求问？速度！两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的消息初稿！”
放下手机，戴浚按了按太阳穴。
“去他妈的B队！布兰科脑子有屎吗？”
坐在电脑面前，盯着空白的文档，戴浚其实想试试，同行们是怎么把一个小说一样的消息写得很像新闻的……
但五分钟之后他就重重地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合上。
“写个，谁爱喷谁喷去！我就不信了，以后人家在大巴黎踢上球了别来喊真香！”
……
这场焦点战开始前，远在大阪的石川佳纯通过手机查到了大名单，失落的表情写在脸上。
“佳纯姐姐……”旁边一个同样很年轻穿着钢巴球衣的年轻人试探着问道。
石川佳纯很快回过神来，投入到工作状态，一脸自信：“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年轻人，堂安桑，你知道高宇洋吗？”
“啊？高桑吗？当然，教练和我们说过无数次啦！真难以相信，听说他还去了大巴黎。”
“我看好你的潜力。”石川佳纯笑着说道：“你需要的只是时间，我相信堂安律也会成为日本一流的中场球员，在欧洲绽放光芒，你和他一样的年龄，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他信任我，而你愿意给我这份信任吗？”
这个叫堂安律的年轻人笑了：“我愿意试试。”
……
而在中国东北。
回到家的高生在北京时间的凌晨一点泡好了浓茶，趴在电脑前捣鼓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转播法国杯的网站，因为中央电视台只有法甲联赛的版权，要看杯赛就苦了像他这样的老球迷了。
然而刚刚点进去，恰巧就听到解说讲了一句：“不少球迷应该都在关注刚刚加盟大巴黎的高宇洋，之前还表态愿意加入中国队呢，可惜他今天没有进入比赛大名单。”
高生一口茶堵在嘴里，好半天才咽下去，直接骂骂咧咧关掉电脑：“果然不好混呐！不过这可是大巴黎，可是踢里昂，小子要是刚去，就能混上大名单……呵，我就知道没侥幸，还有啥好看的？”
人在远方，不在聚光灯下，但关注高宇洋的目光可真的一点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