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道的故事

    贾最奉无奈的看着老道，已经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三天了，仅仅知道郭北镇三个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明天干点什么呢？

    雨在天亮前已经停了，贾最奉已经醒了，准备出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下一步怎么办。火堆已经熄灭，衣服上的血污还是没有清洗太干净。正在整理间，老道也醒了。只见他迷迷糊糊的摸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口。

    贾最奉无语的看着眼睛都没太睁开的老道。“道长，你醒了？我出去看看给你找点枯草重新打铺子。”边说就边朝外走。

    “你站住，”老道喊住了贾最奉，“昨天那么大的雨你去哪里找干草？”到了这个时候，老道才认真的打量起了贾最奉。“你等一下，干草不急，那玩意后墙有的是。你快过来坐下。”老道的语气忽然变了，好像发现了很惊奇的事情。

    贾最奉一头雾水的被老道扣住了左手腕，只能顺从老道的意思坐在了他的旁边。只见老道一手搭脉，一手掐诀，同时对着贾最奉的五官细细打量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还换了只手，老道嘴里还念念有词，空出来的手捏了捏贾最奉的脸，摸了摸后脑，还在两边肩膀又拍又打。这下贾最奉彻底懵逼了。眼看着老道折腾了半天，也不好意思拒绝。

    “你这人是不是从不怕冷？”老道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是的啊，我喜欢运动，冬天也不怎么穿棉衣的。”贾最奉简单想了想回应道。

    “那就对了，你是不是从没遇到过鬼？”老道又问。

    “鬼？哪来的鬼？这世界上没鬼啊。”贾最奉被老道神经兮兮的整笑了。

    “那就对了，你的阳火这么旺盛，就是鬼见愁啊。”老道没理会有没有鬼的论调，再次两手掐诀计算着什么。

    贾最奉感觉尴尬死了，这天被老道聊死了。什么鬼啊阳火啊。这都哪跟哪啊？莫非这个世界是有鬼的吗？思索间老道已经忙活完毕了。再次认真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次贾最奉。然后转身直接对着真武大帝塑像行起了大礼。

    “真武祖师在上，弟子71代传人巨吉子找到了满阳火之人。弟子幸不辱命。我师父和我二人苦苦寻找三十载，今天终于让我遇到了。”老道士悲从中来，大声的说道。

    贾最奉更加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武侠小说的桥段发生了吗？”

    “小伙子，你叫什么？”老道礼拜完毕，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不是醉醺醺的样子，双眼炯炯有神。再次坐在了贾最奉边上。

    “我叫贾最奉。”贾最奉回答道。

    “好名字，小奉啊。你得拜我为师啊。”老道一脸的激动，用力握着贾最奉的双手。

    “道长，为啥呀，我们就这一晚的缘分，你就拉我出家，这不合适吧。”贾最奉用力想把手抽出来。奈何老道手劲不小。

    “我知道我着急了，你且慢慢听我说。”老道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松开了握紧的手。

    “我先给你讲讲我这一处道门的传承。你再做决定。”老道定了定神，拿出就葫芦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贾最奉。

    贾最奉结果酒葫芦，看了看黑漆麻乌的葫芦嘴，有点不情愿，但是从昨天到现在也是口渴难耐，就仰了脖子朝嘴里倒了一口酒。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听听老道的故事吧。

    话说，300年前，我这一门先祖，除了一位有大神通的真人。一手道法威力无边。而那时正逢乱世。妖魔精怪祸乱人间数百年。这数百年中，人间就连地狱都不如，就是屠戮场。各种魔头精怪以人为食。妖魔之间也是斗法纷争不断。人类生存苦不堪言。这位张真人一手自创的至阳法术斩妖屠魔。数十年间杀的这妖魔精怪不敢再入人世间。并辅助我大庆王朝开国，御群魔于九边之外。大庆开国后，更是普惠道法，人间欣欣向荣无比美好。张真人更是在泰山之巅得道正果飞升而去。

    老道人又喝了口酒歇了歇。

    我这大庆朝开国君王代代贤明。百姓安居乐业。超纲端正。真是人间盛世。奈何，我道门中人才凋零，数百弟子，居然无人可以习练张真人的道法。而张真人余威尚在，大庆朝得了两百年朗朗乾坤。五十年前，妖魔又开始袭扰九边。张真人当年留下的底蕴虽隔数百年依然可以阻挡群妖大军。但是，总有漏网之鱼，朝廷中更是有妖孽化人，身居高位。我与我师在斩妖途中遇到一支千年精怪。斗法数日不敌。我师徒二人落荒而逃，师傅临终前告诉我，他已经明白为何张真人之后再无一人能够修习至阳道法，那就是天资。世间皆是凡人，而这至阳道法是以人为本，勃发自身烈阳之气。奈何普通人都是头肩扛着三道烛火，根本无法引动。哪怕一些天赋异禀之人，肩抗三道火把，依然是修习不得法。

    说到这里，老道笑咪咪的看着贾最奉：“而你在清晨之时，在我眼中那就是三个太阳。”

    贾最奉已经呆住了，这都哪跟哪啊？左右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肩，又用手摸了摸。啥都没有啊。

    就这样贾最奉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也没拜师，就背下来了老道口述的至阳法术。各种词汇拗口难记。老道也很有耐心，一遍一遍的传述。

    一天时间过去了，渴了就喝些葫芦酒，饿了就吃老道私房钱去买来的肉包子，管够。

    贾最奉虽然不是什么擅长记忆的人，读书时就知道。但是奈何老道太有耐心，而且管吃管喝。实在不忍拒绝，一天的时间居然完全背下来了这天书一样的道经。

    “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再传你一些术法的技巧。”老道这一天都是乐呵呵的，多年的夙愿已经达成。心情自是大好。

    贾最奉就这么在老道旁，睡下了。夜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头顶三个太阳在赶路，而路上是无尽的黑暗，阳光所过之地皆是万物生长。

    天亮后，老道传了第一术：《控火之术》。按照老道的说法，这控的火不是一般的火，不但可以焚烧万物，也能灼烧阴神。对付妖魔精怪最有奇效。

    只见老道说话间就在右手食指升起一团明火，并在术法的操控之下在五指间徘徊游荡。如同戏法一般，看的贾最奉连连称奇，跃跃欲试。

    “你慢慢来，术不同法，术是技巧，法是大道。你虽有得到天资，术还要勤加练习。”老道还是一副慈祥的模样一脸宠溺的看着贾最奉。

    贾最奉认真点了点头，昨天背的有多痛苦，心里就有多不情愿。但是这会儿看老道露了这么一手，好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连忙开始尝试。只见他按照老道教的口诀手决，一步一步的比划着。当口诀和手决同时完成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巨响。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胡子眉毛都不见了的老道。

    “你小子可算是醒过来了，如果不是心脉安然无恙，我都以为你死了。”老道气哼哼的说。

    贾最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道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

    “你这可不是睡着了，你这是识海空乏，一个小小的控火术，被你引出了巨大的火球。贫道的道观都差点一把火燃了。”老道回忆起之前的那一幕也是心有余悸。“你可知你睡了多久？整整三天三夜！快起来吃点东西。”

    贾最奉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肚子很饿，肯定不会相信老道的话。随即坐了起来，也是一口包子一口酒的吃着。

    “我知道你阳神厉害，世上罕见，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比我控的火焰强了太多。”老道继续说道“明日，我传你第二术，《赋阳于物》，同时在教你一本道家根本《长春经》。你需要日日习练，强化你的识海。否则这一系列术法在你用来都太危险了。”

    贾最奉满嘴流油的包子，并点头答应着。“老道果然没骗我，这些法术真是厉害啊。这个世界好像挺友好。哈哈。”

    十日后，贾最奉学会了第三术《阳入己身》，第四术《阳出神灭》。因为老道只是自己演示，不再允许贾最奉尝试。只是学和看。这十天里，《长春经》也是修习入了门。用老道的话说就是，你的识海空空如也。十天入门也是正常资质。如要识海充盈，畅快的使用至阳术法起码需要日日习练个三五年不可。

    老道要带贾最奉出门了。贾最奉算了算时间，自己已经来到这里十六七日了。距离初试的活三十日，也快到了。也不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

    “你习练道法已经堪堪入门，今日我带你去抓几个鬼，练习一下。”老道出了道观就在前面领路。

    “鬼？这世上真有鬼吗？”贾最奉一脸的惊讶，法术这玩意已经接受了，但是要让自己相信世上有鬼还是有些奇怪的。

    “当然有，山精树怪，妖魔鬼物，他们存在的时间比人还长久呢。只是他们修行有违天和，为天道所不容，故无法修成正果。只能留在这人间为祸。”说话间，老道已经领着贾最奉来到了他之前经过的集市，熙熙攘攘手携刀兵的人群。

    “哪里才有鬼呢？”贾最奉就是一个好奇宝宝。

    “兰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