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疏星几点第章 偷把韶光换》27
第七十三章
翌日
晨光熹微，朝霞旖旎，院子中含苞欲放的花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生机勃勃。
榻上一双璧人交颈而眠，许是昨日折腾到忘了时辰，二人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也没有去用晚膳，累极后便相拥睡去。
门外的姜汤经过一天的搁置早已凉透，甚至引来麻雀们争先恐后地饮用，它们兴趣盎然，叽叽喳喳地赞美着讨论着，不知是谁那么好心改善了伙食，若是能再来点小米或其他粮食就更好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受惊的麻雀呼啦啦一下都飞走了，好在都已酒足饭饱，没碍着它们饱餐一顿。
童钰来到门前一瞧，碗仍是昨日的模样未曾动过，心中弥漫起一股失落。
正欲将其收走，却突然发觉从昨天一早到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豆豆竟然都没有出门，莫非……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童钰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连忙急促地叩着门栓，口中呼唤着“豆豆”的名字。
“豆豆、豆豆你怎么样？”
叮叮咣咣的叩门声响起，惊醒了两个睡梦中的人儿。
单手遮挡照射过来的阳光，童博凤眸微眯，片刻食指警觉地抵住怀中豆豆的唇。
“童大哥，是谁……？”豆豆压低声音问道，娇躯僵直了不敢动弹。
这么一大早，究竟是谁急躁地敲她的门！
诶？早上？？
她和童大哥……竟然睡了整整一夜！
豆豆想起来了，午后两个人双双睡去后黄昏时分又情不自禁，不知是因为在山洞时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还是其他，豆豆格外得疲累，待天色擦黑时又搂着童博进入了梦乡。这一睡，便一直到了现在这天光大亮之时。
记忆复苏，顿时火热的画面跃然于脑海，豆豆面红耳赤，双颊烧成一片。
她屏住呼吸，睫毛微颤，仔细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豆豆？你在吗？”
童博在听清来人声线时，瞬间睡意全无。
又是童钰。
“豆豆，门外的姜汤你分毫未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进来帮你？”童钰想着昨天二人都淋了雨，发烧是免不了的，自己是男子，身子骨自然更强壮一些，只是今天身体仍然发虚，想必娇弱的豆豆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不是发烧难受得起不来？我有点担心你，让我进去看看，确定你没有事，好吗？”
门外，童钰急切地呼唤着，动静越来越大，路过此地的童战和隐修循声而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叔，怎么了？”童战不解地问道。
童钰面色焦急，叹口气道：“昨天早上我和豆豆下山之后，她就一直在屋里，门口的姜汤也没有动过，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童战低头一看，果然地上放着一个所剩无几的汤碗，里面汤汁少的可怜，已经辨不出原为何物了：“诶，是啊，昨日晚膳豆豆都没有来。对了，大哥呢？可以问问大哥！”
“童博不知道哪儿去了”，童钰面色微异，刻意抹掉了童博背豆豆下山的事实，道：“我也一整天没有看到他。”
“大哥也不在……”童战自言自语道，心里想着该如何让童博知道这件事。
“我担心豆豆发烧了没人照顾，她一个姑娘家在水月洞天也不熟，若不是男女有别，我早就冲进去一探究竟了”，童钰想了想，望向一旁的隐修：“不如您一会儿进去为她诊诊脉，这样大家都好放心是不是？”
“我？我啊……不行吧……”隐修满脸为难，他男女有别，难道自己就不男女有别了吗！
“哎呀隐修！”童战这个急性子急吼吼道：“你就听小叔的快点进去给豆豆看病，要是晚了，小心大哥扒了你的皮！”
“嘿！童博可不会！”隐修白了他一眼，心想暂时不与他计较，正要苦口婆心地贴着门缝哄着豆豆把门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天行和几位长老的脚步声。
“族长，隐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今日是为下月族长的婚礼准备的祈福活动，再有一炷香就到吉时了。”金长老催促道。
“我知道，只是豆豆这儿我也不放心，还是应该先确保她没有事，我才可以放心地离开。”童战是真怕豆豆在眼皮子底下出了意外，大哥黑脸的样子可是非常吓人的，尤其还有这“情敌”小叔在身旁“煽风点火”，想不摩擦出火星都难。
一想起不久前送花事件和木屋里发生的事，童战就感到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所以，大哥不在的时候，他就一定要保证豆豆的人身安全，起码不要被他这个小叔明目张胆地觊觎，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这样吧，小叔，你们往后退，我来把门弄开。”
“好。”
此时，屋内榻上的豆豆是越听越心惊。童战这是马上要破门而入了呀！可是自己和童大哥还“身无寸缕”，这怎么是好！
童博见自己这个傻弟弟真的在童钰的“怂恿”下要冲进来，一边感叹他对豆豆的关心备至一边摇了摇头，大臂一伸急忙取了地上散落的二人的衣物，在豆豆耳畔低语了些什么便一个闪身上了房梁。
童博知道，为了豆豆的清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在她房里过了夜，哪怕他与豆豆的关系已是众所周知，未成亲前，自己也绝不能让她成为被族人议论的对象。
屋内豆豆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飞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领口拢了又拢挡住暧昧的痕迹，结果刚站起身来就发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腿根往下流，她顾不得擦拭，匆匆忙忙来到门口，总算赶在童战冲进来之前将门打开。
不过……
阿钰、童战、隐修、六大长老……豆豆的脸瞬间绿了，为什么门口会围着那么多人啊啊啊！
“豆豆……”见紧闭了一整天的房门终于开了，童钰惊喜万分，仔细打量着她：“你还好吗？是不是难受得起不了身了？”
“……”
童钰这句话直击豆豆的小心脏，顿时昨夜的场景浮现出来，她的脸烧了起来，连着耳垂也染上绯红。
“你怎么了？”童钰见她肌肤胜雪，只是在朝霞的映衬下红得有些不自然。
说着，他探出手掌想试试她额间的温度，却猝不及防地被她躲过。
“我……我没事……”
豆豆回答得磕磕绊绊，她实在是不敢在童博眼皮子底下再与童钰有什么肢体接触。
“豆豆，你知道该怎么做。”方才童博在耳畔意味深长的低语她尚且记得清晰，说实话见识了昨夜的他，她多少有些“怕”的。
看到豆豆闪躲的姿态，童钰讪讪地收回手，眼眸垂下失落道：“门口的姜汤你都没有喝……”
“豆豆，你的脸这么红，还是赶紧让隐修给你把把脉吧，看是不是还发烧。”童战道。
隐修来到豆豆身前，一瞅她穿这么多，不禁笑道：“这大早上的天也不冷啊，你裹这么多层做什么，难怪脸这么红。”
“我、我不热！”豆豆连忙否认，“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冷嘛！”
“哎呀隐修你罗里吧嗦一大堆干嘛，先给豆豆瞧瞧身子，这样我好给大哥有个交代！”童战急道：“一会儿还要去祈福，你快点！”
听到童战提起童博，豆豆的眸儿闪烁起来，想着昨夜一副副火热的画面，她的脸更烫了。
这时，远处小甲和小乙突然跑来，一边跑一边道：“族长，长老！祭坛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您几位了！”
“好，我这就去！”
终于，在小甲小乙的催促下，童战和隐修要给豆豆把脉的事情只好先作罢，门前的一行人也总算离开了，就连童钰也被童战不情不愿地拽走去参加祈福活动。
院子安静下来，豆豆长舒了一口气，将将把房门关上，梁上那人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第七十四章
面前之人的白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薄唇扬起一抹弧度，他松了松领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刚才好险！”豆豆向众人离去的方向瞥了两眼，拍拍胸脯说道：“幸亏你反应快，否则被发现就麻烦了。”
童博不说话，却只是笑着望着眼前的佳人摇了摇头。
“干嘛……”豆豆粉拳锤了一下童博的胸口，语气一转：“都是因为你！”
“这话怎么说？”童博眉梢微挑，好奇地问道。
豆豆贝齿轻咬樱唇，半羞半气：“昨天你也不说早些回房，不然方才也不会这般惊险了。”
童博听了，眉目舒展开来，一抹笑意攀上脸庞：“明明是昨晚你发着烧，却一直抱着我不让我走……”
“我……我哪有！”豆豆玉面绯红，青葱十指绞着衣带，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烧得那样难受，叫我如何能放心地回去呢？”见豆豆背对着自己，童博便又将她扳了回来，手背触了触光洁的额头，关切地问道：“现在呢？还烧不烧？”
“不烧了。”豆豆老老实实地答道。
“嗯，那就好”。
随后童博的手滑落到她的颈间，轻轻拨开衣襟：“让我看看这儿。”
豆豆听话地将拢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敞开，露出光滑的粉颈。
童博眸光在颈项上下游移，眸色不禁暗了暗。只见豆豆的粉颈上星星点点地印满了暧昧的痕迹，似乎提示着昨夜的疯狂。
童博轻轻叹了口气，在豆豆疑惑的目光下从一旁架子上取来润肤膏，蘸了些在指腹缓缓涂抹于那些红痕处。
豆豆只感觉冰冰凉凉、滑滑的、痒痒的，她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童博终于停下动作，又重新仔仔细细地将她衣襟拢好，叮嘱道：“这些日子天气总归开始转凉了，你还是多注意些，万万不要着染了风寒才是。”
豆豆低头看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你先简单梳洗一下，一会儿我们也去祭坛那边吧。”
“嗯，好。”
·
当童博和豆豆来到祭坛时，祈福仪式已经过半。
为了避免打扰到族人们，他们二人便在旁边静静等候。
金长老在祭坛中央挥舞着神剑，木长老在一旁戴着面具口中念着祈祷文，剩下几位长老低头默默跟念，整齐划一，颇为虔诚。
童战作为族长更是不敢怠慢，而队伍中的童钰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童博和豆豆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了。
“童博？刚才一直没有找到他，这会儿怎么和豆豆一起过来了……”童钰暗暗想着，却怎么也没想明白。
他身侧的豆豆正与他交头接耳着什么，童钰离得太远没有听清，只见他们二人时而浅笑时而相望，熟稔非常的样子，使他恨不得马上走过去将他们分开。
“祈福完毕——”
金长老在祭坛中央高声宣布，随后继续道：“今晚戌时在湖心亭有放花灯活动，为族长下个月的大婚祈祷祝福，请各位族人准时参加。”
话音落下，水月洞天的族人瞬间沸腾起来，因为自先族长生病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庆祝活动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正与身旁的人互相说着要做一个什么样的花灯。
豆豆亦是兴奋得紧，她还从来没有亲手做过花灯呢！
“童大哥，我还从来没……”
“豆豆，你来啦！”
豆豆正兴冲冲地和童博讲着话却被童钰打断，方才一听晚上有活动，童钰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豆豆身侧，想在童博之前先下手为强。他知道，虽然放花灯名义上是为童战大婚而祝愿，实则其实也是族人们之间表达感情的好机会。
童钰记得在他离开水月洞天去云游之前的那个晚上，童镇也是这样为他祈福的。
当时很热闹，好几个年轻貌美的族人妹妹邀请自己共放花灯，只是年少的自己因为不想被束缚住而全都拒绝了。
他还记得那些人失落的神情和当时的盛况，现在想想依然记忆犹新。
“豆豆，晚上我们一起放花灯吧，我等你。”
趁着童博还没开口，童钰马上占得先机。
“啊？我……”豆豆求助似的望向童博，然而童博却假装没有感觉到一般，微笑着对童钰道：“小叔，就按方才金长老说的时间吧，晚上不见不散。”
话落，童博甚至还礼貌地点点头，搞得童钰无话可说。
“豆……”他正欲开口唤她，手臂却扑了个空。
童博此时已经离开了，而豆豆，竟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就这么走了。
童钰望着童博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看来，晚上得想个办法才行，不能让这小子打搅了自己的好事。
……
夜幕星河，月华如练，晚膳过后族人们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为稍后的花灯会梳妆打扮。
童博和豆豆告别后便回了房，豆豆则坐在梳妆镜前认认真真地梳着秀发，发丝在她灵巧的手中被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衬得她越发楚楚动人。
豆豆从梳妆木盒中取出一物，原来是童博之前送予她的生辰礼物——玉簪。
这簪子豆豆一直带在身上，直到来了水月洞天后才把它放在这里。她玉指轻轻摩擦着，忽然觉得簪身有细微的凹凸不平，便心生疑惑，拿至眼前认真端详。
“琴瑟愿与，共沐春秋……”
豆豆这才发现，原来这簪子竟然被他刻上了字……
这就是他想告诉自己的吗……这辈子，他就是认定她了，要定她了，永远不会变。
“童大哥……”豆豆的眼眸湿润了，她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否则之前也不会怀疑他的感情而与他置气好几天了。
豆豆宝贝似的将这玉簪小心翼翼地插入如云秀发中，对着镜子各种角度看了又看，甚是满意。目光顺着下移来到颈间，这玉佩和玉簪相得益彰，在肌肤与秀发间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豆豆……豆豆……”
豆豆正陶醉之时，却忽然听到身后窗户有一道极轻的人声在唤着她的名字。
她连忙拢紧了领口朝窗子走去，来到窗前，发现竟然又是他。
“咦，阿钰，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嘘……”童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趁着花灯会还没开始，我带你先去一个地方，可以拿到一些贴在花灯上的新花样。若是去晚了被族人们抢光了，可就没有了。”
“可、可是……”豆豆朝童博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快走吧，不然大家都到了就来不及了”，童钰知道豆豆心里想的是谁，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便道：“放心吧，拿了就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那好吧……”见童钰头一次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豆豆便依了他的意，只希望速去速回。
豆豆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隔壁的童博亦从门缝中看到了她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那人。
第七十五章
一路上，豆豆都觉得异常的安静，直到二人步行到湖心亭，才看到琳琅满目的物件放置在此。
“也太可爱了吧！”豆豆小跑过去，左看看右瞧瞧，石桌上尽是往花灯上贴的花样。
有颜色各异的花儿，有泛黄的叶子，还有些流苏和毛茸茸的挂饰，这些要是一同组合在花灯上，该有多漂亮精致呀！
“应该都是六大长老他们提前搬过来的”，童钰从旁边拿来准备好的小木棍和纸张，示意豆豆来石凳坐下：“趁族人们还没来，你先挑一些喜欢的，我来教你做。”
“以前我只和爹在集市上买过，还真的没亲手做过呢。”豆豆顿时来了兴致，兴冲冲选了几朵粉色紫色的花儿来到桌前坐下。
“先把木棍互相支起来，然后把纸糊上去，之后再……”
童钰教得一丝不苟，豆豆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她按照顺序一步一步将花灯安装好糊上纸，期间有不会的童钰便接过来帮她做好。
这样，一炷香功夫后，豆豆的花灯就初具雏形了。
“豆豆”，童钰将自己手中刚做好的扇面递给她：“把这个安在你做的后面，看看像什么？”
豆豆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圆球形的灯，后面安了一个扇面，随着轻晃可可爱爱地转动着，豆豆灵机一闪，这不活脱脱像一条游动的鱼儿嘛！
“对，就是鲤鱼灯”，童钰将毛笔递给她：“你可以在它身上画上鱼鳞，然后再把你选的小花贴上去，保准别具一格。”
“是吗，我试试。”豆豆轻捻花瓣点缀在鱼身，果然新奇又灵动，就好像鱼儿在飘满花瓣的湖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动一般。
“好了，然后再把蜡烛放进去，咦，蜡烛呢？”
童钰明明记得刚才一起拿过来的，怎么不见了。
趁着他找蜡烛的功夫，豆豆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圆圆的鱼身，飘逸的鱼尾，还有三三两两的小花儿俏皮地黏在上面，看着真是欢喜得很。
待会一定要第一个拿给童大哥瞧瞧，如果他不会做的话，自己还可以教他呢，豆豆心里美滋滋地想。
“找到了。”
童钰小心地将蜡烛点燃放入其中，霎时间，鲤鱼灯仿佛有了生命似的散发着柔柔的暖光。
“好漂亮啊！”豆豆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自己动手做的灯最中意，“阿钰，谢谢你！”
童钰摇摇头，宠溺地笑道：“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
话落，豆豆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也许是时辰将近，族人们都要来了呢。
“豆豆，我也做一个，你过来帮我一下。”童钰又拿来一些用物，打算再做个兔子灯一展身手。
豆豆正要答应，余光却突然瞟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童大哥！”
登时豆豆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鲤鱼灯就朝童博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看，我做的好看吗？”豆豆献宝似的期待地问道。
童博越过豆豆，目光落到湖心亭中央的那个人身上。此时，那人同样正望着自己。
在看到童博后，童钰怔怔地不发一言，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童博的手中，正捧着一个做工更精细的荷花灯。
“好看”，童博移回了目光，继而携豆豆一同走到湖心亭中：“小叔，你的还没有做好么？一会儿族人们就要来了，恐怕这里就没有地方了。”
童钰瞧见童博身后的方向果然有三五成群的族人正往这边走，方才光顾着教豆豆，自己竟然还没有做好一个花灯，这下完了，要是童博开口邀请豆豆去放花灯，那自己忙活半天岂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马上就好，豆豆你等我一下。”童钰有些着急了，手下的动作也毛糙起来。
童博心里暗暗得意，幸亏下午在祈福仪式后看到童钰邀请豆豆放花灯时就有所准备，所以自己提前去六大长老那里拿了东西回房做了一个，否则现在手忙脚乱的就是自己了。
“对了小叔，借你的蜡烛一用。”
“就在石桌上，你自己拿了便是。”童钰没好气道。
童博取了蜡烛放入荷花灯内，亭子立刻就变得明亮起来，不远处的族人们看到这里有光亮，纷纷而至。
“看呐，好漂亮的灯呀！”
“大少爷也太厉害了，这荷花灯惟妙惟肖啊！”
“是啊是啊，我也要做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
族人们一脸崇拜地望着童博，惹得一旁的童钰脸色更黑了，他手上加快速度抓紧做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时，童战天雪、隐修和六大长老也走来了，亭子里顿时热闹非凡，人声熙熙攘攘。
见所有族人都已到齐，金长老随即宣布道：“祈福花灯会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族人们争先恐后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花样与流苏，把湖心亭挤得水泄不通。
“豆豆，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
“嗯！”佳人甜蜜地应着，眉眼弯弯，梨涡浅笑。
童博看得心痒痒，牵起她的玉手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二人手中护着花灯，一路朝着静谧的河边跑去。
亭子里，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童钰也只顾得抓紧手中的活，全然没注意到豆豆和童博离开了这里。
良久，当他终于做好了兔子灯抬起头时，才恍然发觉不见了她的踪影。
“豆豆……豆豆……”
童钰抓起兔子灯挤开人群一路找寻，直至沮丧地来到河边，才隐约看到对岸有一对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