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桑白的师兄把他嘴捂上拉走，朝着众人歉意笑笑：“不好意思啊，他当年闭关呢，不清楚情况，你们继续。”
陆聆扶起黎璨妍：“还好吗？”她手贴在黎璨妍背后，用火灵根为她传了些灵力，黎璨妍抹去嘴角的血渍，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素尔宫的人。
“百年前的事情，再说又有何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清源仙君皱了眉，看向陆聆：“你先扶她回去休息，我来解决。”在陆聆狐疑的眼神中，他挡住旁人看向黎璨妍的目光。
陆聆好像突然明白之前黎璨妍为什么把他当做白月光——他在外人眼中表现出来的形象确实还不错。她作为黎璨妍的朋友，从黎璨妍口中了解他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打上了标签。
虽然陆聆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确实清源仙君在这一段感情中并没有错，放狠话先一步离开的是黎璨妍，他放下后再次纠缠的也是黎璨妍……
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黎璨妍了。
纠结间，两人已经回到黎璨妍的房中。黎璨妍看出她欲言又止：“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陆聆有很多想问的，但最后只问了一句：
“他们，伤你了？”
她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不问问我和魔族勾结的事情吗？”“又不是你想，你也是被逼的。”陆聆想起印穹，从山神变为修者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族，他也是被逼的。
魔族占据犀合山是为了打造魔界，占据德泽城会是为了什么呢？
陆聆还没有想明白，就听见黎璨妍近乎痴狂地笑起来，待她笑够了，慢条斯理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必要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再装了吧，魔君录聆。”
“我经历的一切，不都是你授意的吗？”
陆聆指尖像是灌了冰，僵硬麻木，连握拳都感觉血液里一团棉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她起身，在门口布下结界。“我一直都知道。”
“前些日子听说你重掌魔族了？那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被黎璨妍死死盯住的陆聆终于想起呼吸：“对不起，我不……”她又笑起来：“还口口声声说‘作为朋友’这种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因为愧疚！”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陆聆摇着头想解释，却被黎璨妍抓住肩膀打断：“不要演了，魔君大人，给彼此留点颜面不好吗，非要我将一切都挑明让大家都难堪吗！”
起雾了，她逐渐看不清陆聆的身影，连房内的装饰都蒙上水汽。
“我爹，是为了掩护你逃跑，被魔族杀死的！”她瞪大了双眼，泪珠滚落没入松软的地毯里不见踪影，再没有模糊她视线的东西，她看清了陆聆那一瞬间脸上的震惊。
“你忘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你是这样，清源也是这样。难堪的只有我一个……”什么体面，都是演给别人看的。黎璨妍松开陆聆坐倒在地上，取下自己一侧的耳坠：
“这里面都是我和魔族往来的记录，你拿去揭发我吧，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对你留在青锦门也有好处吧。”
陆聆听不清她说的话，眼前突然白了一瞬，耳中尽是蝉鸣，再次恢复，她已经单膝跪在黎璨妍面前，看清了那枚坠子。
是她送的。
一根弦突然绷断，落下的却是泪珠，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喘不过气来：“我，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从始至终，我都没想对你做什么。”
黎璨妍明明自己也在哭，却伸手给她擦去禁锢在眼睫的泪：“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
清源仙君再寻来时，陆聆已经出来了，门被黎璨妍从里面锁上。“她说，她想自己静一静。”她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
唐慧卿似乎猜到，早早等在她房中，见到她这般模样，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现在的情况。”
“她是被迫的，论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大错。咱们早些找到凶手，之后我陪你去修委会替她求个情，小惩大诫一番，应该就没有大事了。”
眼瞧陆聆又要落泪，她赶紧抱住她：“好了，再哭明天眼睛都肿了。当年尊者把你送来的时候，你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么倔强的眼神，哪里能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看见啊。”
“你入门两百多年，我可从来没见你哭成这样，她是对你很重要的朋友吧。”颈边的脑袋呜咽着点头，唐慧卿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南楼可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你要是他徒弟就好了，以你的能力，未来肯定做个掌门，没想到你去了三师妹那里。”
“不过你们这一代确实是优秀啊，我要是三师妹，到时候池蒹峰交给谁能纠结死。没事，其他几个峰你都能去竞选，不愿意管事情也不要紧，咱们青锦门又不是养不起。”
陆聆闷闷笑出声，退了一步拿手抹了几下脸重新调整好状态：“师娘，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现在去吗？”
“先不急，你来。”她拉着陆聆往相听瑜此前的房间去，一名象焚谷弟子伏在案上写着卷宗，见到唐慧卿进门，起身行礼：“医仙，已经查明，这块玉料是魔种。”
“写葵师姐。”见陆聆行礼，她也回了个礼。唐慧卿拿起靳写葵的整理的卷宗，一边与陆聆解释：“象焚谷擅长宝器鉴定、修缮，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找写葵就好，她师父与我交好，不用再去花大价钱找别人了。”
陆聆点点头，凑到靳写葵身边：“写葵师姐，魔种是怎么看出来？”靳写葵递给陆聆一块法器：“用它细细观察，能发现与凡种和仙种的区别。”
“诶，真的啊！”陆聆表面浮夸地称赞，心底却讽刺叶绦的自信，叶绦，功亏一篑啊。
唐慧卿看完卷宗，拉着两人坐下：“照陆聆所说，烟惹在应玉楼看到的人，是魔族，害死镯灵应该也是他的手笔，可是现在却说镯灵也是魔族中人，他们为何互相残杀……只有一种可能，他，杀错人了。”
作话：我知道我的手法好低级……但是我真的想不出别的了，之后再也不写这种案子了，没这个脑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