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秦时不在的日子
秦时离开的当天晚上，褚晓美美的饱餐一顿，虽然代价是被十几位阿姨你传我往撸了半个多小时，但是这和美食成正比，也不算太吃亏。
饭后，褚晓正消着食，秦老爷子拿出一套大相册，招呼她过去。
褚晓好奇走过去。
老爷子似乎对他一招呼就能招来雪球的行为毫不意外，等雪球认真坐在他旁边，他指着照片上的女人道：“这是秦时的母亲。”
相册翻开的第一页是张合照，褚晓顺着秦爷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和，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她依偎在身旁人的怀里，笑容明艳温婉，这就是秦时的母亲呀。初看之下，秦时和她并不很像，因为在她以前的认知中，秦时向来是不苟言笑的，眉目间总是含着冰冷，不近人情，感觉更像他的父亲。但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秦时也不总是拿冰冷的表情对人，他也会笑，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褚晓视线锁在秦时的母亲身上。
说起来，好像从没听秦时提起他的母亲。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父亲一直在外，很少回来，秦时一直是我带在身边的。”看着这张照片，老爷子追忆起了从前，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本该幸福的家庭会亲人永隔，秦时只能一个人长大。
褚晓瞪大了眼，秦时母亲……怪不得秦时从来不提。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母亲的。不过他比自己幸运点，他还有父亲。
褚晓一时间有些茫然，她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呢，她想不起来，因为她连照片都没有，一直以来，只有哥哥陪着她。
“秦时小时候啊，就和木头桩子一样，在学校不交朋友，回到家也不说话，我那时候真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提到秦时幼年，秦老爷子现在更多的是唏嘘，如果在正常家庭里，秦时一定是一个聪明讨喜的孩子，会笑会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去父爱母爱后，连情绪都懒得有的自闭孩子。
“后来他十岁了，还是那副样子，我放心不下，因为学校里总有人欺负他，每每回来都是一身伤，问他也不说。于是我想了个办法，我把他送进了部队。一方面希望他能适应当兵的生活，和人多交流，另一方面也希望他学些自保的本事，起码不要每次回来都伤痕累累的。”
这么可怜吗？褚晓开始同情秦时了，母亲没了，还要被打，太惨了。
“他在部队里生活里十年，他长高了，也瘦了，虽然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是他愿意和人沟通了，尽管不多，但也是我看到的很大进步。”
“我原以为他会继续留在那里，和他父亲一样，可是没有，他瞒着我，悄悄退了伍，进了娱乐圈，成了一个演员。”
“那时候我很生气，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选择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我找到他，狠狠骂了他。他依旧是什么也不说，固执己见，用断绝关系威胁他都没用，最终，还是我先松了口。”
说到这，秦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褚晓静静听着，这是她完全不了解的秦时的过往，和她原本没有半点交集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让她心疼了。
秦老爷子把手搭在雪球的脑袋上，看出了她的难过，一下一下安慰着，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这孩子小时候一直在黑暗里行走，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他太孤独了。后来我也想清楚了，他的性格留在部队里并非好事，换条路或许更好，所以不再阻拦他。”
“我看过他拍的很多戏，戏里面，我的孙子是自信的，耀眼的，我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尽管他还是不喜欢笑，但没关系，因为我知道那一天不会远了。”
这些话藏在心里多少年了，今天终于有人能够听他倾吐，即便只是一只猫，但秦老爷子依旧很高兴，他摸着雪球的脑袋，越来越高兴，“自从他捡到你之后，我能感觉到他在慢慢变好，或者说他想尝试变好，雪球，这都是你的功劳。尤其是上次回来，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就好像黑暗中踽踽独行的风雪旅人找到了归宿，心和眼都亮了起来。”
所以上次他才能肯定秦时说有喜欢的人是真的。
老人的声音轻快了起来，褚晓能感受到，他回忆着孙子的一点一滴，希望有个人和他一起分享，而她有幸，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雪球，你和爷爷说说，秦时喜欢的到底是谁？”
“啊？我……”褚晓下意识回答他的话，但话还没说完，她一顿，似乎有哪里不对。秦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看得褚晓头皮发麻，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对吧？
秦老爷子心道：果然是真的，他的孙子喜欢上了一只猫，这猫，好像还听得懂人话。
猫也行啊，秦老爷子安慰自己，只要孙子喜欢，老虎都能给他弄来。
褚晓待不下去了，秦爷爷只是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正打算溜，就听秦爷爷转了话题：“听说雪球拍了电视，陪爷爷一起看看吧。”
看电视？褚晓松了口气，只要不聊天，什么都可以。
于是褚晓乖乖跳上沙发，陪秦时的爷爷又看了一遍昨晚的首播。
秦宇这两天快忙疯了，各种通告满天飞，代言剧本接到手软，关键这不光是秦时的，雪球也有这么多，各种合同雪花一样撒下来，他压根看不完。他哥的本来还可以让他自己看，可谁知道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国了，还不告诉他原因。
秦宇快气死了，又不敢假手他人，毕竟关系到雪球，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好，可是电话快被打炸了，他哥还没回来，秦宇想哭。
等秦时的不止秦宇一个，褚晓趴在暖气旁，等的心焦。
还没有回来，已经过去两天了，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她好无聊，没人听懂她说什么，秦爷爷看她的眼神还是怪怪的，她不敢去找他了。
“所以秦时，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褚晓自言自语道：“下雪了，我有点想你了。”
秦时手刚放上门把手，就听见他的猫说想他，他挑起眉，两天不见，他的猫开窍了？
秦时推开门，他的猫正背对着他，整个趴在暖气口的毛毯上，大尾巴一甩一甩，他顿时心口涨涨的，笑着道：“晓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