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存的代价，从来都是残酷的
卫云景看到的是一个戴着眼镜，身形消瘦，模样极为斯文的男人。这个男人，让卫云景想到了同样是戴着厚厚眼镜的爸爸。
“荣哥，一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有什么好看的。”歪嘴男子说道。
这个被叫做荣哥的男人，在卫云景面前蹲了下来。他扯住卫云景的头发，问道：“你不怕死吗？”
死？卫云景当然怕，可是：“食物。”
“真是不要命的家伙。”
卫云景的脑袋被狠狠地甩在了地板上。
“赵荣，来到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不要命的？”
第三个卫云景不认识的人出现了，他和歪嘴、赵荣稳重的形象完全不同，这个人完全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一个小鬼而已。”赵荣答道。
“可你似乎不忍心杀他。”花花公子模样的男人说道。
听到他们的对话，卫云景再次将头抬了起来。
赵荣轻轻一笑，他居高临下，踩着脚下的卫云景：“小鬼，我可以给你食物，不过有一个条件。从此以后，你要听我差遣，我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我让你杀人，你就得杀人。总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要做什么。只要这样，我不仅可以饶你不死，还会给你足够的食物，你答应吗？”
卫云景愣住了，他看着赵荣，眼珠子一动不动，心里想着赵荣所说的话。也就是说，为了活命和食物，从此以后，他就是赵荣的一条狗。无论赵荣要求他做什么，都必须无条件执行。
卫云景明白，这个人，并不是来给他希望的，而是要将他拉往另外一个深渊。
卫云景紧紧握着双手，迟迟不能做出决定。
“快一点答复，我的时间并不充裕。”
“食物，妹妹。”一想到家中的妹妹，卫云景终于选择了妥协。
“你妹妹在哪里？”赵荣听完后更加兴奋了，倘若将白发少年的妹妹控制在手中，以后就不怕他不听话了
“家里。”
“你家在哪里？”
卫云景伸出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赵荣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笑道：“好，我允许你带着妹妹一起过来。”
“食物，妹妹要死了，食物。”
赵荣一摆手，让手下给他两块面包，接着对卫云景说道：“这两块面包，足够救你和你妹妹的命了。但是你想要更多食物，就必须带着你妹妹回来，你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赵荣身边的人，像喂狗一样，将两块面包扔给卫云景。
卫云景看着飞过来的两块面包，就像是珍爱之物要摔在地上了，赶紧伸出双手，在空中就将其稳稳接住了。
接到面包后的卫云景，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兴奋的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开了人群，往家的方向奔跑而去。
“这样不好吧，不仅把食物给了那小子，还把人放跑了，老大知道会怎么样？”花花公子说道。
“这种小事我还不能做主吗？你也看到了，那个小鬼的战斗力惊人，稍加调教一下，恐怕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用两块面包，换一只随意差遣的的疯狗，这不划算吗？老大那边，我会和他解释的。”
“但愿不要被反咬一口哦。”
“我自有打算。”
赵荣又拉过来一个手下，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让他跟在卫云景的身后，确保之后不要出现了什么岔子。
而得到食物感到兴奋的的卫云景，自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条不怀好意的尾巴。
“小霞！小霞！”
卫云景怀揣着两块面包，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家中。他一进家门，忘记了随手关上，就开始呼喊妹妹的名字。
“哥哥，你回来了？你找到吃的了？”卫云霞脸颊凹陷，面色蜡黄，晃晃悠悠地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是的，你看！”卫云景掏出怀中的面包，脸上的笑意比妹妹还要浓厚。
云霞一看到食物，立马两眼放光，她伸出两只小手，朝着哥哥跑了过去。
云霞拿到面包之后，就急着把面包拆开。可是双手无力的她，却连撕开包装袋的力气都没有。
“我帮你。”卫云景将面包拿回来，在妹妹的注视下撕开包装袋，再把面包放在妹妹的手中。
云霞拿过面包之后，立马咬了一大口，脸上充满了幸福的表情。云霞在心里认定，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包。
“慢点吃，慢点吃，不要噎着了。”云景见妹妹没有咀嚼就把面包吞下去了，赶紧给妹妹倒了一杯水，嘱咐她要慢嚼细咽。
“哥哥，你也吃。”
“哥哥路上吃过了，实在太饿了，你不要怪哥哥。”
“小霞不会怪哥哥的。”
云霞吃着面包，喝着凉水，一块面包很快就被吃完了。卫云景忍着饿意，又把另外一块面包，推到了妹妹面前。
云霞拿起面包，正要咬下去，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哥哥，妈妈还没有吃呢。”
云景愣了一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抹了抹眼睛，笑着对妹妹说；“对，妈妈一直在睡觉，哥哥差点忘了。不过妈妈睡觉消耗的能量少，不用吃那么多，你掰一半给我，我去拿给妈妈。”
“好，给你。”云霞把面包掰了三分之二给哥哥。
“你先在这里吃着，哥哥拿给妈妈。”
“好。”
云景拿着面包，走到了妈妈的卧室门口。他颤抖着双手，拿出口袋里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妈妈的房间。一股恶臭味，瞬间涌了出来。
“砰！”云景迅速地把门关上，紧握的手，把面包捏成了一团。过了一会儿，云景将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他又开了一次门，然后再次把门迅速关上。
“妈妈拿去吃了。”云景回来后对妹妹说道。
“哥哥，我可以去看妈妈吗？”
“不行，妈妈的病还没有好，会传染的。不过妈妈吃了小霞的面包，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妈妈的病好了，就可以给小霞做吃的，带小霞出去玩了。”
“太好了，”云霞高兴地跳起来，“，不过哥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爸爸？”卫云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了仓库门前赵荣对他说的话，随即眼睛一亮，说道：“对！爸爸。小霞，我知道爸爸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爸爸。”
“那我们赶紧去叫上妈妈吧！”
云霞再次激动地跳起来，她想到之前吃的一日三餐，都是爸爸妈妈在负责的。虽然妈妈生病了，但是只要找到爸爸，她和哥哥就不会再挨饿了。
“不行，妈妈要休息，不能乱走动的。我们先去找到爸爸，再跟爸爸一起回来，那个时候妈妈的病也好了。”
“好呀，爸爸找到了，妈妈的病也好了。哥哥，我们赶紧去找爸爸吧。”
“嗯，不过离开之前，要把你最喜欢的玩偶也带上。”
“为什么？”云霞就像她哥之前在仓库的样子，也歪着脑袋感到不解。
“这个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卫云景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想到要带着妹妹，到那个如同地狱的地方，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哥哥，你别哭，别哭呀！我不问为什么了，不问为什么了，好不好？”
“嗯，小霞，你快去带上玩偶吧。”
“好。”
云霞点了点头，她正要跑回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门外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云景听到声音后心里一惊，在看到了门口处的陌生男子后，他立马抓住妹妹的肩膀，上前走了一步，把妹妹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