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是我生生世世的羁绊16
杜怀双蒸了鸡蛋和米饭，把锅子搬到中间，房门打开散味，炝炒起了肉来。
一时间，密闭的地下室里全都是肉味。
住在周围的一时间心情都很复杂。
住的近一些的邻居看着自己手边的泡面心酸的感慨：“多久没闻着肉味儿了啊。”
也有人心里头嫉妒的嫌恶：“炒个肉还得开门，寒酸谁没吃过呢！”
还有人单纯厌恶：“有没有公德心啊，在公共区域弄这么大味！房东呢？也不来管管！”
只要电费不超，房东才懒得管他们这帮人。
这里又不是宿舍，线路也是新的，用电大了自己就跳闸了。
杜怀双做好了饭菜，开着门吃饭，路过的都看她几眼。
等她吃完，顾青也还没回来。
杜怀双收拾了东西关好门，关上门看一会儿书，睡觉！
顾青也找工作被碰壁沮丧的回来时，走廊里的味道还没全散。
他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总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正好，地下室里住着的几个扛包的灰头土脸的回来，闻着这个味儿，互相议论。
“这味儿以前没闻过呀，是新搬进来人了么？”
“好像是吧，我前几天看见个姑娘住这儿来了，长的贼好看！啧啧！”
“长那么好看还住这儿？咱们这又不是大城市，住房也不紧张，她找点什么活不能租个好地方。”
“那谁知道，岁数不大，可能是让人骗来的吧！不会找工作，跑出来也不敢回家。”
他们相互议论着回到自己租的地方睡觉去了。
顾青也听了一耳朵，又没完全听明白，走到房门口，开门进屋，把扛回来的两箱泡面放下，又把满地纸张收好。
他躺在床上想要休息。
但才睡着他马上又睁开眼睛，暴躁的捶床。
“为什么他能吃好的，而我只能吃泡面！”
他的声音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马上，另一个温柔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回答。
“因为你从来都不干活！”
“说的好像你在干活一样。”
“我不干活，但我也不嫌弃泡面不好吃。”
“你不就是觉得那个干活的才是主人格么！觉得我没有用，觉得我应该消失。”
“闭嘴！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行！房租的钱还没赚出来，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地下室虽然不透光，但隔音差的不像话。
听着他们吵架隔壁大妈疯狂敲墙。
“有病啊你，精神病就去精神病院，别隔三差五闹这么一出。”
顾青也所有人格就像被按了暂停键，顿时安静下来。
地下室里的灯打开，顾青也阴森着脸座到了桌子面前，刷刷刷的开始写字。
第二天早上，一夜没睡的顾青也终于睡了过去，打零工的事不了了之，要等到下一次吵无可吵才能重新去干活。
杜怀双继续自己的工作，照旧把夫诸留下盯着。
顾青也这样一折腾，又折腾了两天。
傍晚，他洗漱好关了灯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应该去找点零工把房费挣出来了。
正想着，门缝里传来香味，对面炒菜的声音传出，顾青也下意识咽了下口水，看着门缝里透出的灯光，长时间的压力积攒，吃不好睡不好，闻到这味道，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感觉自己饿了。
他爬起来，烧一壶开水。
外面有人下班回来，看见做饭的杜怀双蹲在地上做饭，打了个招呼。
“做饭啊！”
杜怀双听见人说话转头微笑。
“嗯！下班了！”
“下班啦，做的真香。”
杜怀双没再搭话，低头接着做饭。
房门另一边，顾青也听着两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他以前也听过。
而另一个声音他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却总觉得那人的浅浅上扬的语调格外好听。
他忽然想打开门看看。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好奇。
不过，他站在原地很长时间，等到对面做饭的声音停止，他还是收回视线，重新去看自己的泡面。
面已经从大半碗泡成一整碗，稀里糊涂的吃下去，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走在两条无比靠近的平行线上，只隔了两扇门，却从未见过一面。
顾青也每日照常挣扎，杜怀双丝毫感受不到按部就班一如既往的生活。
时不时做点好吃的，让顾青也闻闻味儿。
直到三个月以后，杜怀双觉得时机成熟，可以想办法和顾青也见一面了。
见面很简单。
顾青也的生活规律已经被杜怀双摸出来七七八八。
虽然吃住的问题都能在房间里解决，但垃圾总还是要扔的。
顾青也一个人住，垃圾算不上太多，但平均三天左右就会出来一趟。
垃圾站在楼道外面，需要上楼。
顾青也出来时，夫诸通知杜怀双。
杜怀双计算着时间走到楼门口。
她去拉门的时候，顾青也正好推门。
楼道门打开，杜怀双就这样站在了顾青也的面前，双眸相交的那一刻，顾青也的心跳突然慢了下来。
她穿着最廉价又普通的衣服，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辫子，素面朝天，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清纯美丽。
两人距离太近，近的让顾青也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一瞬间，他甚至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对方身上一种淡淡的香味传来，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却格外熟悉。
这次见面给顾青也留下印象就够了，杜怀双抬头看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侧身让开，让对方先过。
顾青也还愣在那里，直到杜怀双开口。
“嗯——你先过吧！”
顾青也听到那熟悉的语调，忽然清醒过来，也赶紧退后。
“你先吧！你先。”
两人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杜怀双先走的。
顾青也扔完垃圾都还在发愣，在垃圾站旁边站了一阵，等有人扔垃圾才回过神来。
他下楼，闻到走廊里做饭的味道，那么熟悉。
顾青也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快步走到自己的门前。
他埋头在门上开锁，手指颤抖着，不知怎么钥匙横插竖插好几次都插不进去。
等到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他以为对方应该不会注意到他时，才敢偷偷的往后瞄了一眼。
就这一眼，四目相对。
杜怀双偏着头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顾青也僵在原地，想躲回屋里，又不敢。
杜怀双举着炒勺问他，青春洋溢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照应在拥挤脏乱的地下室，有种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要吃点么？”
顾青也赶忙摇头连连拒绝。
“不了不了！”
说完，他从门缝挤回家里，一把带上房门，刹那间“咚！”的一声，门框颤了三颤，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主人的紧张，杜怀双惊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摇摇头，回家吃饭去了。
门后，顾青也靠在门上。
他喉咙里发出很多杂乱的噪音，那是另外几个人格吵架的声音。
他压制不住，打开灯冲到书桌面前，脸上的表情快速转变，纸上的笔记也随着他表情变化而变化。
以极快的速度，一行一行字不断变幻出现。
“你在干什么？你喜欢她？”
“我没有。”
“他就是太孤独了。”
“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他还孤独什么？他就是喜欢那个女人。”
“这样下去不行，这身体不光属于他，不能被他控制。”
“以后咱们分时间算了。”
“以前就说过不行，你太懒了，总要把东西弄乱。”
“你们再吵什么，现在问题是对面那个女人。”
“其实我也觉得她挺好的，很亲切。”
“很亲切又怎样，你忘了你以前那个朋友，说要给你做一辈子好兄弟，结果还不是一样。”
“可喜欢也不一定要靠近，就这样也挺好的！是他在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