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鬼仆
叶寒冰凉的手抚在陶子绯的手腕上，用力推拒她填鸭式的喂药，咽下嘴里含着的东西，清冷的声音极尽温柔：“别哭了，师兄死不了。你师姐要是见你这么糟蹋东西，她就该哭了。”
“谁哭了。”陶子绯用手背摸了下眼睛，真有泪水，她羞恼的在衣服上蹭了下，用手去摸叶寒的手，耍赖到底：“干的。”
叶寒的笑声清朗不羁，他手痒的想给陶子绯个暴栗，牵动了内伤。连着咳了阵子，胸中的郁气去了多半。
让他猜到了出去的办法，尽管山中无日月叶寒反倒不急了，只要找到了能治他的药，他们就能出去，至于其他的，出去总有办法的。
召回苍澜刀，在叶寒的指挥下，陶子绯又细细搜索了遍还是没有找到能把叶寒的伤势治愈的药，两个人正在猜测是不是要先找到出路去上层，才能找到药材时。
粘腻的湿冷包裹住两人，陶子绯在叶寒的胸膛上挠了挠，叶寒握住她的手把她护在怀里冷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厉鬼现身，站在榻前，他能隐约看到两个人亲密的姿势。也许两个人觉得这里谁也看不到谁，叶寒说话后，连姿势都没变过。
陶子绯见他们都不说话，想要缓和下气氛就问厉鬼：“你叫什么名字？”
厉鬼愣了下，皱着眉想了半晌：“太久了，不记得了”
叶寒打断他们的话，对厉鬼直接了当的说：“你想出去？想去报仇还是找人都可以，但是你要答应一个条件。”
厉鬼看叶寒纵着陶子绯拱来拱去，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你想要我保护她？”
“师兄，不用。”陶子绯怕麻烦直接拒绝，厉鬼瞟了她一眼有些受伤。
叶寒不理陶子绯，提出他酝酿已久的条件：“你要立下护从契约，除非她放你走，你要永远保护她。”
厉鬼深深看着叶寒，叶寒也在看着他，那双凌厉的眼睛透过黑暗盯在他的眼睛里，厉鬼本能的打着寒颤，从骨头里散发着对他的畏惧。
“师兄。”陶子绯还想拒绝，宝灵猪，蛛后或者雪影貂多好，战宠怎么说也是宠物，用着顺手。这厉鬼看起来比她厉害多了，反噬怎么办。修界武力为尊，谁主谁仆啊。
叶寒拍着陶子绯的胳膊，柔声道：“你要用他，但你元婴都未必能制服他。”
“我不用。”陶子绯拒绝。
“我同意。”厉鬼同意。
她是为了他好，陶子绯直起身子气呼呼的质疑：“你同意什么？做我的奴仆，听命与我，为我拼命。”
陶子绯的善意让厉鬼很满意，他恭敬的俯首见礼：“鬼仆见过主人。”
“为什么啊？”陶子绯不懂，窝在叶寒怀里郁闷。
叶寒发现厉鬼似乎能看到他们，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彼此，厉鬼又是怎么进来的：“你来说。”
厉鬼慢慢给陶子绯解释：“没有主人我出不了炼渊，就算再厉害也就是被困在这里，直到遇上更厉害的人魂飞魄散。出去我虽为仆，却是鬼修，只要主人飞升，我就能跟着主人飞升。”
陶子绯半信半疑，她现在有多弱，她很清楚：“我要是死了呢？”
叶寒还是没忍住，给了她个暴栗：“胡说。童言无忌。”
厉鬼羡慕的看着他们笑闹着，正色道：“路是我选的，我肯定捍卫主人到最后，只要我还在，主人就不会有事。”
陶子绯指着厉鬼的方向，挠着叶寒：“他是男的，嘴甜，鬼修也是修士，日夜都要对着他。师兄，你就那么放心？”
“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
“哼，回去找我师姐，给你整个漂亮的样子。要邪魅狂狷那款，鬼修么，就得有点邪气。”
“邪魅狂狷，原来小师妹喜欢这样的。”叶寒在陶子绯耳边拉长尾音带出几分邪气的说话，热气熥红了陶子绯的脸。
说不过，陶子绯就认怂，把脸埋在叶寒的怀里不说话。她发现从厉鬼进来后，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叶寒让陶子绯和厉鬼定下契约，厉鬼本来就是妖修，不过修成人形多年。但本质上还是跨物种，可以签主仆契约或者宠物契约的。
以他对陶子绯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和人形生物签订那类契约。即使是得罪过她的人，做小动作的她看不上，欺负她狠了的她也不会带在身边。
叶寒提议的护从契约对厉鬼更有利，他们的身份对等，如果陶子绯严重伤害了厉鬼，厉鬼是可以单方面解约的。但是只要陶子绯不威胁到厉鬼的生死，规则之力都会认定厉鬼是陶子绯的护从，护从反杀会受到规则之力的打压。
厉鬼是没什么，他只要出炼渊就得依附别人，以他多年所见不见得能找到比陶子绯更合适的主人了。陶子绯确定厉鬼不后悔，干脆的签订了契约。
契约需要双方入定，由陶子绯在厉鬼的魂魄上留下法印，能在魂魄上留下她的法印，疼痛之余厉鬼有些庆幸，从此天上地下有个人再也甩不掉他了。厉鬼自称鬼仆接受了护从契约，之后她觉得隐约能看到师兄的身影了。
为了迁就陶子绯，叶寒是欠着身子坐的，苍澜刀被叶寒召回后没有入鞘就在他手边，他的手一直抓着椅背保持平衡，一只半搂着保护她。陶子绯喉咙咕噜的咽下酸涩，把身子略微坐直想要减少点叶寒的压力。
“你能看到我们？”陶子绯问厉鬼，叶寒低头看着她出声的方向，这是能看到了才起身的，小师妹果然很体贴。
鬼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谨慎的答道：“隐约，看不太清楚表情。”
陶子绯腾的起身，还是冷，又窝了回去。鬼仆看她折腾，看得愣了说不出来话，叶寒倒是无所谓把鹤氅罩在小师妹身上，任由她靠着。陶子绯懒得找理由了，看都看了半天了，难道还装么。
师兄身上也太冷了，有火就能取暖，哪里的火才能点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