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要别

    夜染他这一生都是沼泽遍布，磨难重重，而这个从来都未善待过他的世界，除了师尊，他现如今几乎没有任何留恋不舍。

    他沉浸在师尊手中，不断呈现出别样的脆弱，别样的娇羞艳丽。

    月白风清的师尊很是温柔，偶尔情绪到了才会佯装端了师尊的架子，不管师尊如何来，夜染总是表现的极为妙，勾的师尊心口的小火苗怎么熄也熄不了。

    “染儿，过去师尊，总觉得我的徒徒像一只猫儿，像一只兔儿，如今才知，我的染儿，莫不是狐狸变的？”

    如冷玉的嗓音，却在夜染耳旁，堕落着泛着水光，惹得夜染心跳都快了不少。

    “那师尊啊，这样的染染，师尊可会喜欢的多一些。”

    夜染忽然欺身而上，垂眸看着当下之人凝脂似玉的肤质。

    好想反推了师尊啊，可师尊仙灵不可再浸染了，不然恐压不住这夜梦生花大阵，夜染轻轻吞咽了下口水。

    “调皮，再多，师尊便只能把自己送给染儿，低声下气的求徒儿要了师尊。”

    清冷的眉目染了一份娇，两份羞，让夜染看着心痒，不敢再近一步了，看师尊的模样就知，自己即刻反推了，他也不会真的拒了自己的。

    笨师尊……

    师尊却也不知这随口一句，后来竟成了真。

    “师尊，徒儿可不敢推倒师尊，只能师尊多受些累了。”

    夜染垂眸隐下那份儿，想迅猛的吞噬了当前之人的心思。

    起了身，佯装着乖巧，帮师尊认真的梳发。

    那洁白的发丝柔顺得捧在手心之时，竟让人怦然心动，竟觉得两人可白头到老的。

    于是染染调皮的用神力把发丝幻成同师尊一样的颜色。

    “师尊，您看，我们像不像？”

    望着灵镜当中得两人，都是如玉如雪的发丝，惊鸿绝艳的模样，一人云雾缭绕的雾霭广袖雪袍，一人紫霞笼烟淡色衣袍。

    玉尘忍不住微微抬头，望着站着身给自己梳发的夜染。

    夜染看师尊望了过来，便低头轻轻柔柔的落下一吻。

    而后那昨夜明明禽兽不如，顾不得他哀求低泣的师尊，便骤然红了耳尖，转过头看灵镜中浅笑的徒儿。

    徒儿知道师尊在看他，他微微调整姿势，呼吸都压了压，定要展现出最是绝色无双的角度，任师尊欣赏。

    “徒徒，今日，我们也算是白头到老了，眨眼便去了十多个月了。为何同徒儿在一起，这时光便过的如此的快……”

    师尊像是知道徒儿要走了，眼底翻涌着无数情绪，却止于唇舌，未再多说。

    “师尊，再过三日，徒儿便得走了，仙皇五六日后便要来带新的石。”

    “师尊，您在水云塔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舍不得打磨石人，让石人疼，总好过让师尊疼。”

    夜染便要去做新的石人了，将要直面又一轮的残酷，可他却担心的不是自己如何痛楚，却是担心师尊又心软了该如何。

    “徒儿，师尊，师尊，觉得对不起他们，如若师尊够强，他们便不必被献祭，被如此折磨……”

    师尊脸色忽然苍白了起来，看着夜染，眼中满是难过哀伤。

    “师尊那如果您够强便不要徒儿了么？一个人为了这仙界，这众生默默献了自己对么？”

    夜染听到师尊又羞愧难安，便有些急切，师尊，您舍得下夜染，便头也不回的把命由着命运践踏么。

    …………

    “徒儿，师尊生来于他人不同，性命从未在自己手中，路也不曾在自己脚下。”

    师尊微凉的手掌，握着徒儿有些颤抖的手，他的小徒徒又心疼他了呢。

    “可是，师尊，您甘心么？您被选中便从来都是用来牺牲和献祭的。”

    师尊浅笑。

    “从前不甘心的，可如今，甘心了…”

    师尊眸光温柔，那温意里全是徒儿的身影。

    “宿命把你奖赏给了我，让我如此拥之，近之，师尊虽舍不得，却也不惧了。如何……都甘心了。”

    可是，师尊，我不甘心啊……我不会让您落入无间的。

    师尊，我算不得神，算不得佛，也不圣母，万界众生于我的牵扯，也终归从未好看过！

    可是……夜染舍不得你啊，便觉得当一当神明又如何，做一做佛祖又如何，献了自己解救三界又如何，血海深仇放一放又如何？

    只要……师尊，安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