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炙肉
正是中午用饭时间,茂源酒楼食客不断,傅一报上傅安名讳偏得一个插队名额。
快马加鞭,午饭很快搞定。
食盒里的饭菜摆上桌,于铎拉着丛俏在身边坐下,一边介绍酒楼的招牌菜,一边凉菜夹到她碗里,无微不至。
傅一感叹,主子在这方面差太远,应当跟于公子取取经才是。
自园子里一番试探,傅安自是清楚他的意图,在他另一边坐下,学着他将菜放进碗里:“别只顾着别人,自己也得多吃才好。”
??
于铎此刻已凌乱,这个家伙抽的什么风。。。
傅一看着傅安,一副老父亲看傻儿子的状态,愁容满面,心道“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唉!”
接下来整个用食过程中,再没有谁主动帮人夹菜,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吃饭,印证了那句老话“食不言寝不语!”
中饭过后,于铎在傅安房内打盹儿,因着晚饭要炙肉便未曾出门。
书房内,积压的公文都已处理好,揉揉眉心,傅安垂首歇了歇。
一盏茶时间,傅一来报,道郑二等人回府,前来复命。
三人风尘仆仆,甚是憔悴,汇报完工作,傅安着令三人休息,晚间炙肉为三人接风。
自此,四大侍卫集齐。
傅一最先跟着傅安,依次是郑二、朱峰和顾家。
其中傅一是傅老太爷安排的侍卫人员,其余三人皆是受了大人恩惠自愿留下来做侍卫的。
虽是侍卫之称,但是待他们却如兄弟般,也是他们甘愿留下的另一层缘故。
下午,金色的阳光炙烤着大地,院里的老槐树承受火辣辣的热,蜷曲的叶子软绵绵的附在上面!
昨晚醉酒本就睡得香甜,早晨又晚起,以至于中午倦意全无。
趴在窗前看着傅一带着三个人来了又走。目光追着飞舞的麻雀一圈又一圈。
福叔依着吩咐将炙肉需要的铜烤炉以及木炭准备好,搁置在老槐树下。
那铜烤炉上面四个角的位置皆是上翘着,为稳固之用,可以将竹签,铁钎牢牢的固定。
铜烤炉外壁还配备了小铺首,四个方向各一个,主要配合绳索吊起之用。
丛俏跑过去问是否需要帮忙,福叔告诉她厨房那里需要,她转身跑向厨房。
厨房里张婶儿几人正着手准备,洗菜,切菜,切肉,忙个不停。
阿虎和阿鹿两人准备了一捆竹签子,方便置于铜烤炉上。
丛俏一时不知当帮着哪里,便四处看了看。
张婶儿切了一盆的肉放在那,询问以后得知用来串串,便带着阿虎,阿鹿做起这项工作。
将肉放在石桌上,三人净手,洗签子,最后将肉一粒一粒串上去。
因为竹签子头上尖尖,串肉时要特别小心,如若不然,手便会刺出一个个小洞。
三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穿着,谁都没敢打扰对方,生怕血染双手!
“嘿,这活计好,怎能不带小爷玩?”
于铎本睡得香,被福叔他们吵醒,听说丛俏在厨房帮工,睡眼惺忪便往厨房去。
打了个呵欠,道:“虽然都知道小爷在睡觉,但是缺人手可以叫醒我么。”
“现在来也不迟,我们刚刚完成一盆。”指了指张婶儿“喏,那还有。”
“好嘞,剩下的交给我,小爷让你们见识见识,穿串如何快、狠、准,还能不让自己受伤。”挥舞着手刀左一下,右一下。
眉飞色舞得意之色如何都遮掩不住,滑稽的动作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于大哥,我发现你适合说书去,什么话在你嘴里出来都像笑话一样,令人合不拢嘴。”
“小爷我要去说书去,就没有那些人什么事儿了,出去问问哪个敢跟我叫板,说出一个我名字倒过来写。”
虽说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话说到这份上,不吹吹牛怎么对得起国公府幼子的身份。
“铎于,说白了不就是多余?”丛俏说完直接笑弯了腰,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小七知道就行了,咱敢不敢不这么大声儿啊,啊?”他嗔怒一句,复又低声道:“哥哥也是要面子的。”
“噗。”
“抱歉,实在忍不住,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你适合说书。”
竹签轻敲头顶,于铎只叹小丫头还真敢说。
厨房这边欢声笑语不断,惹得众人翘首以盼,福叔将铜烤炉全部安置好,便只等厨房那边肉来了。
两边齐头并进,不一会儿便全部齐活儿。
院子里桌椅摆放整齐,两张长形方桌并列,周围摆满椅子,铜烤炉置于一旁。
丛俏未曾见过铜烤炉,在谷里只要架上火便可,来了京城长了见识。有些跃跃欲试,尝试自己烤。
见于铎手法熟练,通过仔细观察,总结出来一些心得,渐渐的,肉烤的越发熟练。
彼时,傅安及四大侍卫到场,每人手里捧着的酒坛更加醒目。
自己以后的身份与傅一他们四个相同,所以丛俏将肉串搁置一旁,分别与他们打了招呼。
回府已经听傅一说了些丛俏的事,大家都盼着傅安这棵“老树”开花,对她抱了很大的希望。
因着她与大人的关系,即使不主动打招呼、报姓名,也无可厚非。
“来来来,丛姑娘,蒲扇给我,这活儿得我来干,你去歇着,等着吃就行。”
郑二夺过她手里的蒲扇,让她去坐。
他心里如何想丛俏不知,自当他乐意照顾自己,就像自己哥哥们,每次都是烤好给她,不愿让她伸手。
无论如何,她领他的情:“谢谢郑二哥。”
郑二冲她笑着摆摆手,示意她坐。
丛俏也不矫情,谢过之后便挨着傅安坐下来。
“在神仙谷也是如此?”
“嗯?”
见她不解,遂又说道:“争着抢着帮忙。”
丛俏了然,莞尔一笑:“不尽然,哥哥姐姐们很照顾我,但是每一次我且要争一争,大人不觉得炙肉要自己动手吃着才香吗?”
“况且,在神仙谷没有这种铜炉锅,都是铁架子,立在火上,将整只鸡或整条鱼串在铁钎置于架子上烤。但是氛围是一样的,都是这样热闹。”
被她甜美的笑容晃了眼,傅安心驰荡漾。
四个铜烤炉同时开火,很快上桌,桌上本就摆着后厨准备的小菜,待炙肉上桌便少了空余。
将肉串,蔬菜串置于炉子上,几人便脱了手,交予小厮,奔桌子而去。
福叔吩咐小厮将烤好的叫花鸡送来,肉香伴着荷叶的香气远远飘着,引得众人口水直吞。
昨日醉酒的丛俏是傅安抱着回来的,醉酒自是不知,且福叔吩咐过莫议论主子。怕昨日之事重演,福叔给丛俏准备了果酿。
此举正合她意,向福叔道了声谢,啄一口果酿香甜可口,冰凉爽口。
“好喝,谢谢福叔。”再次道了谢,将热情全部投入到吃食上面,赞不绝口。
同桌的几位大男人见丛俏亦是性情中人,大口吃肉,果酿一口接一口,不似别的女儿家那样吃一点便饱的假模假式,更加放开,吃肉,行酒令,划拳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直至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