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查问
陆安则不再言语,挥袖转身就走。
“陆安则!”柳初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你给我站住!”
陆安则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她还能说些什么,无非不过一些无聊的企图侮辱他的话罢了。
“我跟你讲个条件怎么样?”柳初依然一身红衣,长袖飘逸,有些布料打到他的胸前,他厌恶的拍打几下,向后退远了几步:“滚开。”
“呵,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陆安则还是以前的陆安则呢?”她嗤笑一声,将手抚在他英俊的脸上:“如果我说,你陪我一晚,我就把解药给你那个徒弟,怎么样?”
她的红唇妩媚至极,对他而言就是最恶心的东西。
他眼神无波,依然镇定的毫不动摇,权当她在放屁。
“就陪我一晚”浓厚的香味让人闻着就头疼,陆安则眉头都皱在一起:“陪我一晚什么都不用做如何?”
“你也知道,我柳初最不喜欢强迫人了,也应该知道我柳初若是现在想要你,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你现在可是毫无武功的一个废人。世人不知,可我柳初是知道的。”
“怎么样?这个买卖划算吧?毕竟你要的东西可不是轻易□□一晚就能换来的。”
陆安则将她的双手抓住甩到一边,声线冰冷:“滚开。”
接着毫不迟疑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只剩下柳初对着那个白衣背影大喊大叫:“陆安则!你别后悔!”
陆安则不曾回头,一身白衣飘飘,腰间也系着一个玉佩,玉佩淡紫色的流苏一晃一晃。
这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他不知为什么自己这个徒弟这么久这么喜欢给他做一些生辰礼物,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他看着最后一点点夕阳都落进西山,她的时间不多了。
可自己这么一个废人,灵墟里已经一点道为都没有了。就连之前她来见他,在竹林里用的叶刃戏,即使她不耍赖,他也撑不了多久。
陆安则合上双眼,手紧紧握成了拳。
天快冷了,他想。
又过了三日。床榻上的人面色已经恢复过来,她微闪了几下睫毛,手指微曲了几下,视线才逐渐明朗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喉咙的苦涩和腹部残存的疼痛。她有些头疼,侧头看了看四周,就发现一团黑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人的发顶。
上面插着一根玉簪,直觉告诉她这是沈秋彦。
他趴在她的床侧睡着了,发丝垂在床沿,他的发质本就柔软,又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显得有些发黄。
“沈秋彦?”她尽力的用喉咙发出声音来,然后撑起身子。
趴在床沿的人蠕动了一下,睁开眼见曲沛已经醒过来了,一下子惊喜的向前抱住她的腰肢:“曲沛!”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又哭又笑,将她抱的紧紧的。
“诶,这里有伤”她一疼,就咳嗽了几声:“给我倒点水吧。”
沈秋彦如梦初醒立刻放开了她:“对对不起,我去倒水!”
曲沛这才看见因为垫着自己的手臂睡久了,他的额头有一轮红印,又反应过来他不是被自己关住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曲沛喝过一口水后,问他。
沈秋彦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摆,犹豫着:“我怕你出事了,就出来了”
“妻主!”沈岚之听到她已经醒来了就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飞奔了过来,同样第一时间鞋也没脱就跳上了床铺抱住她。
沈秋彦有些尴尬的起身站好,又不舍得离开,只能站在一旁等候。
“岚之,你松开点,抱的太紧咳咳!”她有些困难的说:“太紧了”
沈秋彦掩面一笑,沈岚之就松开了一些,依然没完全松开:“你可算醒了,万一你死了我要是以后怀上你的人了我要自己把孩子带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沈岚之趴在她的肩头委屈的诉苦:“我生怕你就这么不醒过来了!你以后不准再让我担心了!”
曲沛轻轻的摸着他的背,一笑:“好,答应我的岚之,以后不轻易让岚之小朋友担心了!”
沈秋彦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他什么时候能彻底成为她的男人呢。
“曲沛,你可算醒了。”林音稍后赶到,初七也跟在后面还带着一个面色不悦的男人。
“小殊!?”她有些惊奇,毕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姐姐!”唐殊越过初七等人,扑到曲沛面前面色焦急的直接上手查看她身上的伤:“姐姐身子可好了?能起床了吗?”
将沈岚之当成空气,沈岚之生气的立马松开了曲沛,气鼓鼓的站在一旁。
曲沛叹了口气,只能哄着唐殊说:“好了。小殊又变帅了。”却是是男大十八变,变得轮廓分明,眼睛含光的一个阳光小男孩了。
不过,阳光只仅曲沛可见而已。
初七犹豫着打断:“尊上,外面几位长老已经来了,可可能要追究这次的事情”
曲沛点了点头:“让她们去议事厅等等吧。岚之,帮我穿衣吧。”沈岚之有些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扶着曲沛进了屏风后面。
伤口并不算深,但对于沈岚之这么一个婚前被母亲护着宠着,婚后被曲沛护着宠着的人来说,已经是很要命的伤口了。
他生怕弄疼了她,小心的将衣服束好腰,拿来玉佩给她系上。
曲沛见他心情低落的模样,叹了口气将他抱了过来:“我知道这次吓到你了,但是我作为魔教教主,天下仇视之人数不胜数。”
“我以后尽量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岚之应当坚强一点,我怎么舍得扔下岚之一个人呢是不是?”
沈岚之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曲沛轻吻他的额头,牵着他走出去。
来到议事厅,曲沛先环视了四周再和沈岚之一同坐下。
几位长老对视一眼,就直接开门见山:“尊上身子可见好了?”
曲沛嗯了一声,其中一位长老就继续说:“那么尊上可查出来那天事故的凶手是谁?”
“对啊对啊!恐怕一旦有人起了歹心,贼心不改——”那个长老意味不明的瞥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沈秋彦:“继续想要干些坏事啊——”
沈秋彦无助的看了看曲沛,这件事他还没找到机会跟她解释上一句,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判断。
“是啊尊上!后宫之事我们做长老的不便插手,直视这选妃方面可切忌养虎为患!”
“尊上!我恳请尊上将沈大公子严查!当日有人亲眼看见是他刺伤了您!没想到沈夫侍还从容他去服侍尊上,其意欲何为!?”
“加上这几天我们所查到的东西,有人看见事发前的一晚上沈公子放出过一只奇怪的信鸽和收到一封来信!我怀疑是沈公子串通外人去谋害您!”
“我没有!我,我不是我!”他极力辩解,脸都涨红了。
“那沈公子可能解释那封信和来信的由来?!可若解释不了——”那个长老哼笑一声,横眉冷对:“若解释不了,还请沈公子坦白从宽!”
“我——”沈秋彦欲言又止,面对曲沛扫过来的目光又只能怏怏的将话都咽了下去。
曲沛扬了扬眉,将话题权收回来自己手上:“够了。”
那个长老正想乘胜追击,又只能也咽了下去。
“关于那些信,我不在乎。我只需告诉你们,不是他做的。”她拿起茶盏,用杯盖掠过杯沿,悠悠然:“叶寻灵,别藏在长亭长老后面了,出来透透气吧。”
“沈秋彦,低着头做什么,把腰给我挺直咯。”
沈秋彦抬眼看她,曲沛朝他招了招手,他有些不理解的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把东西呈上来吧。”曲沛对他站的距离很是不满意,手又招了又招让他走得更近。
沈岚之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曲沛调戏别的男人自己又不能坑声,只能憋着气往旁边坐远了一点。
下人在初七的带领下呈上来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些明显是熬过的药草。
叶寻灵一看,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来,自己不是叫人处理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曲沛朝人群里的药司慎给了一个眼神,药司慎将一点草药拿起来仔细闻闻,又在那对草药中翻看了几番,这才心里有了些断定。
“禀尊上,这是应命蛊的蛊药之用的东西,熬制的应该是五日前。”
曲沛扬了扬眉,问那个呈上来的下人:“在哪里找到的?”
下人颤颤巍巍,哪里都不敢看只能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在在寻灵长老的院子里!我看见时是她的贴身侍童想要把草药埋在地底下!”
“药司慎上前去给沈秋彦把把脉吧,看他有没有中应命蛊。”
药司慎将沈秋彦请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用一张薄手帕盖住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沈公子近来可会觉得心悸?常会刚睡醒就有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