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11
江筱瑜忽然感到一种别样的情绪袭满了全身,她先是顿了顿,接着夹起碗中的小排啃了一下,随之又狠狠地啃了一下,说道:“先吃面吧,吃完了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江筱瑜思忖着:兴许是这孩子幼年太缺爱?还是说叛逆的青春期这个时候才来?搞什么!快高考了,这个节骨眼心态不能崩啊!
饭毕。
江筱瑜来到了江昶的面前,说道:“昶宝,我们谈谈吧。”
“嗯。”
江昶仍旧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江筱瑜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温言道:“昶宝,可能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生活,你只是习惯了而已。等你再大些,你就会有自己的家,懂吗?”
江昶蓦地转身用双臂箍住江筱瑜的腰:“我只想要有你的家。”
“傻瓜,难不成不娶老婆了。”
江筱瑜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我想让你做我的老婆。”
江昶仰着头望着江筱瑜的眼睛,像个等待答案的小孩子。
瞬间,江筱瑜的浑身被一股电流击中。
她低头俯视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喃喃道:“亲爱哒。啊哼,不是,昶宝啊。我比你可大多了。”
“到底谁是亲爱哒?”
江昶愤愤地站起身,紧攥住她的肩头,俯视着她。
“我是说亲爱的——昶宝啊,哎,我明天再找你聊吧,今天有点累了。”
江筱瑜奋力挣脱开江昶的手,转身往自己的床走去。
一直以来,江昶在她的心目中都是13岁的小屁孩。可这一刻,她意识到他真的长大了。
江昶的目光紧随着江筱瑜的身影移动着,纵使转身的背影也一样极具诱惑力,不断拨动着他的心弦。
他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一个被熊熊烈火燃烧着的人极力地扑向水中一般焦灼地强吻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触发了江筱瑜的应急机制。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江昶的脸上,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
江筱瑜即刻缩回了自己的手,按了按有点麻痛的手掌。
江昶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揉了揉。
江筱瑜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抽出被江昶抚摸着的手,继而伸向江昶红红的脸蛋轻轻地摩挲着:“对,对不起。昶宝,疼不疼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心情一忽儿愧疚,一忽儿心疼,一忽儿懊悔。
“疼。”
江昶可怜楚楚地望着情绪复杂的江筱瑜,双眸堪堪湿润。
这一声疼揪得江筱瑜的心也甚疼。
“昶宝,不哭啊。”
“那你还打我吗?”
江昶哑声道。
“不,不打了。嗯。”
她的嘴再一次被严严实实地叼住,这股气息,似曾相识,好熟悉的吻,顷刻间她的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来,脑海也开始飘飘然,任由江昶尽情地肆虐着。
两人吻得几近忘乎自我,吻了很久很久。
嘴唇分离的那一刻,江筱瑜突然惊醒,推开江昶快速朝自己床边走去。
她的内心先是起了涟漪,后又泛起微波,再后来波澜涌起,她的四肢也开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叶瑾的骨灰坛被她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不听使唤地滚落下来。
江昶疾步走到了她身边,蹲在她的面前,仰着头道:“筱瑜,怎么哭啦?”
两人的四束目光热情地交织在了一起。
片刻后。
江筱瑜把目光挪向一侧,道:“你欺负我。”
“呵,我欺负你啊,可上次你喝醉酒做的事情更过分哦。来,把酒坛子给我,你再喝醉,我可扛不住。”
说着,他便伸手去拿坛子。
江筱瑜使出了小孩心性,似乎怀里的是一罐孩子们争抢的糖果,憋着嘴,扭着身子,将坛子往自己身后一闪,随之扑了上去,紧紧地怀住,娇嗔道:“这不是酒坛子,你才是酒坛子,你全家都是酒坛子。你,你早点去睡吧你!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昶笑了笑,他听得出来这根本不是凶他的语调,而是女孩撒娇的口吻。
“好好,那我先离开,你也要乖,收好酒坛子,早点睡。”
江筱瑜拿起枕头砸向江昶:“说了不是酒坛子。”
江昶把枕头放了回去,笑道:“行,不是酒坛子。”
“快走。”江筱瑜护着坛子嚷道。
“好。”江昶含情脉脉地看着泪眼朦胧的江筱瑜不舍地退回到自己床边。
江筱瑜用余光瞥了眼走开的江昶,摸了摸怀中的骨灰坛子,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
她的内心如海浪冲刷着沙滩,一波一波地起伏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他是江昶,不是叶瑾!江筱瑜,你醒醒啊!
顷刻间。一个江筱瑜变成了两个江筱瑜,她们像两头桀骜不驯的羊,用头上的犄角,互相抵牾着,各不相让。
一个江筱瑜妖娆地斜卧在床上,吹了吹美丽的指甲,说道:“叶瑾已经是过去式了,难不成你要永生永世地给他守寡,你现在不是人,是个小仙。那么漫长的岁月,应该想开点,这么靓的小鲜肉,不吃多可惜。”
另一个江筱瑜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道:“你们曾经允诺过要永生永世在一起的,叶瑾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心里只有叶瑾!”
两个江筱瑜纠缠了良久。
“都给我滚开!”江筱瑜举起拳头击退了两个乱人心智的自己,长吁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想要放空凌乱的大脑,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了。
一整晚她都在辗转反侧,未能入眠。
第二天早上,江昶起床便未见到江筱瑜,只见餐桌上放着热乎乎的早餐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昶宝,这几天我有点忙,你吃完饭后好好复习功课啊。
中午,江昶闻到菜香,可一走到餐桌旁,饭菜齐全,唯独没有江筱瑜。
当太阳落山,霞光染红房顶,仍旧未见江筱瑜的身影。
甚至当天空彻底漆黑,连她的一丝气息都闻不到。
接连几天, 他们虽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却没有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