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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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边吃边唠嗑，喝喝酒，聊聊八卦，吃得差不多，菜也差不多。
杜天一喝饱吃足在一旁刷手机，周齐书硬凑过去看了会，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魏柘老规矩不参和，赵否也不参和。
赵否看他酒杯空了，问：“再来点？”
魏柘点两下头：“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伸手抓过酒瓶倒了半杯，赵否看着他倒，那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这时候周齐书突然一声哀嚎：“该死的徐凛！”
魏柘：“……”。
他皱着眉头看过去，杜天一还在申诉：“你他妈自己没手机，你抢我的干嘛？”
可实在激动得周齐书哪里管得那么多，捧着他的手机站起来，就跟宣读誓言似的开始念：“今日南口楼表演室101，惊现表演系世纪同框，画面。”
魏柘：“好好断句。”
“……。行。”
“大三年级系草徐凛当助教，与野生系花顾南枳相处融洽亲密，有图有视频有真相。”
“你们看。”周齐书把手机举到几个人面前还不忘吐槽。
“这徐凛怎么就莫名其妙跑人家二年级当什么助教，恰好还是连着人法学系的教室。又是他跟南枳小姐姐的绯闻，我好像嗅到了不得了的八卦的味道……”
杜天一：“笑死，这个徐凛确定不是在挑衅许木益？”
“肯定的呀，这不太明显了吗？”
“都跑人教室了。”
“你看这张照片，这不明显故意接近吗？”
“靠这么近。”
……
周齐书：“我说，柘哥，依你这么多年混迹各大海域的经验来说，这徐凛的行为你怎么看？”
魏柘把埋进手机里的头抬起来，眼尾上挑，发出讥笑：“什么我怎么看，徐凛他妈的谁呀？”
杜天一：“漂亮！”
“……。”
周齐书不放弃：“那你觉得许木益跟人系花配还是徐凛更配？或者是说更有可能？”
“昂，他两更有可能。”
杜天一：“……”。
周齐书败下阵来，颓丧的看着他：“我说魏柘同学，我就看不惯你这般颓废的样子，你要在这么清心寡欲，这海王名号都要被人赵否抢了。”
一旁赵否不干了：“哥们，对我友好一点，别扯我啊。”
周齐书：“真没扯你，就是好奇。”
“柘哥，你在篮球场上视许木益为宿敌，连带看他这个人也不顺眼，那么我想问一下——”
“你觉得南枳小姐姐怎么样？”
魏柘垂着眼帘：“……”。
操，踏马。
周齐书憋着坏主意死盯着他，就像特务审问一样，又欠又贱。
他这话估摸着是早就想问了。
冲着今天他的“pesceandlove”。
魏柘勾着嘴角，眼底微凉：“你什么意思？”
“想干嘛？”
此时，他的声音没有了温度。
……
南口楼表演室101外。
正逢法学系下课，南口楼接着这间教室的楼道慢慢的人越来越多。
男的女的路过都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这边看多看两眼。
“徐凛师哥，那天真的不好意思啦。我不知道自己力气这么大，你的脸，没事了吧。”
顾南枳跟徐凛对着站在教室门旁边，相隔半米。
徐凛笑着摇头：“没事，那天你陪我从医务室出来后，早就没事了。你，这么久了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又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求的，而且，你那天陪我在医务室那么久，足够了。”
“……”。
顾南枳终于学乖闭了嘴。
她好像没这么多意思吧，是她的表述有问题？
害，这人真的比她会聊，也比她会……
整堂课下来，他眼睛跟长在她身上似的，别说其他人，就是她自己都要误会了。
算了。
她给前面等她的黎莉还有苏苗苗递了一个眼神，黎莉反应倒是很快，火急火燎过来：“额。那个徐凛师哥，你看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这会都下课了，再晚点一食堂的糖醋排骨可就没了。”
徐凛：“啊，对呀。你看我跟南枳就是投机，一聊起来就忘时间。没关系，糖醋排骨没了，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就是了。”
“有一家湘菜馆，新开的。不知道南枳你去没去过，你应该喜欢。”
黎莉：“……。”
苏苗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她高兴道：“好呀。我特别喜欢吃湘菜，徐凛师哥你真是太会了！”
顾南枳：“……”。
啧。
她跟黎莉对了一个眼神。
这姑娘怎么这么拉垮呀？
……
周齐书看着他这双黑得没底的眼睛突然想起这个人的心眼也是这么黑的，突然就怂了。
他装着傻笑笑了两声，拉开跟魏柘两个人的距离：“没啥呀，就是问问。哈哈哈，问问。”
结果后颈一凉，后领衣服突然被扯，他半个身体靠到魏柘身上，后劲的力道没有松。
他心里拔凉拔凉：“柘哥，没那意思，真没什么。”
一旁刚刚还看好戏的杜天一也紧张的盯着两人，酒杯也给放了下来。
魏柘静了几秒，松了力道，一只手扯帮他把后领衣服整理好，一只手端起酒杯把杯底的酒一口灌尽，眉眼带笑间藏着阴霾。
酒杯捏在他手里，顿了两秒被轻轻放在桌子上。
他语气散漫却透着些许凉意：“你是觉得我看不惯许木益，就该学徐凛的，啧，追，顾南枳？还是利用顾南枳，去挑衅许木益？让他难受——不痛快，或者羞辱他？”
“那我这样，到底是羞辱他，还是——顾南枳？”
“你觉得我他妈是这种恶心巴拉的贱人？”
周齐书心里咯噔一下：“柘哥，我没那意思。我喝大了，但是真没那意思。”
他刚刚的确因为徐凛想到了这一茬，觉得徐凛肯定是因为许木益上次打了他一顿心里不爽快，故意找这种机会气许木益。
让他也不痛快。
一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套路，那魏柘不也可以用？那他用起来不更是事半功倍吗？
但是他没想到顾南枳这层面。
不管是谁因为什么原因，从始自终，关她什么事？
男生解决矛盾的炮灰？
还是工具？
他妈的，他是人？！
想到这，周齐书顿时悔恨：“真的。柘哥，我刚刚没想那么多，头脑一热，嘴欠着了。”
“但是我真的心里觉得南枳小姐姐特别好，她人也特别好……我刚刚乱说的，你就别去招惹她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魏柘：“……”。
他看着周齐书这悔恨的样子，瞬间被气笑。
他捂着嘴无可奈何：“周齐书，你真就，怎么就这么欠呢？”
“关我什么事？这不都你再说吗？”
周齐书：“我这不是再解释吗？再反省吗？我怕你当真，怕你真把我的话放心上了！”
魏柘更不爽了：“我还想做个人。”
“是是是，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齐书给他满上了酒，又给自己满上：“我在这给您认错，真的。”
魏柘也爽快，端酒杯给他碰了声脆响，一杯干到底。
这他妈晦气。
为这事，周齐书生日呢。
他看了会傻笑的周齐书，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舔了下嘴唇：“齐哥——”
周齐书怔怔的看着他：“嗯？咋了？”
“今天是我矫情了。你生日没给你面儿，这杯酒我敬你干了，你随意。”
周齐书看他喝了这杯酒，原本心里五味杂陈这会只有一些酸意。这他妈还是他认识的魏柘吗？想想大一那时候刚认识的那个对人爱搭不理，就差脸上写着“你他妈谁呀”的魏柘，再看看现在这个，主动道歉？
到底也是他嘴欠，怎么着是他道歉呢？
他鼻子一酸，回头看了眼杜天一，嘴里叨叨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杜天一给他露了一个欣慰的笑意。
就跟老父亲似的。那种看着自己家孩子长大了的样子，一模一样。
魏柘干完酒，杯子一翻，一滴不剩。
周齐书笑着点头：“行，我跟你说，柘哥，你这兄弟我这他妈没白交，就冲你这杯，这瓶我都给你干了！”
魏柘：“……”。
……
周齐书挺爷们，他用实力证明了他说到做到。
一瓶威士忌过后，哪是哪，谁是谁，现在在干嘛他已经完全不清白。
周齐书抱着杜天一一个劲的亲，一边亲一边吵：“柘哥，真的，今儿个，我大老爷们的眼泪差点给你了。你别给我道歉，我他妈不配。”
“我小人，我不是人！”
“柘哥……咱，一辈子兄弟行不。”
“一辈子兄弟行不……”
“行不！”
杜天一生无可恋的看着魏柘。
魏柘笑着点头：“行呀。”
傻吊。
“到底行不？”
“行。”
“真行？”
“真行。”
“柘哥……”
“干嘛？”
“我发现，其实你就是……”
“什么？”
“又海又有人性。”
魏柘：“……”。
气笑。
……
加南大北门外新开的湘菜馆，又是新开张，又是打折活动，再加上江市人爱热闹的天性，他们到的时候刚刚才腾出一张桌子。
一路上，苏苗苗跟人徐凛那是打得火热。
黎莉跟顾南枳就在一旁保持沉默，
明明两个人都没在一个频道，苏苗苗在说她喜欢吃的湘菜，吃过的湘菜馆，而徐凛说的问的是顾南枳喜欢吃什么，要吃什么，他们一起吃过什么。
可两个人就是火热。
等徐凛去跟老板点菜的时候，顾南枳她拉过苏苗苗，多少有些气急败坏。
但碍于徐凛还在，只能压着声音：“苏苗苗，如果你不想表演了挂科，还想让我帮你顺戏，你就管住你的嘴。”
苏苗苗：“你是指吃的时候管住嘴还是说的时候管住嘴呀？”
顾南枳：“……”。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
好在她了解苏苗苗是真的天然呆。
半天才憋出一句：“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