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该去别苑了,开虐
翌日清晨。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王希皱眉道。
秘书推开门进来,恭敬地弯腰,小心翼翼道:“王总,有位姓陈的律师找您。”
王希愣住。
姓陈的律师?
他站起身,带着疑惑朝门口走去。
只见一名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走进来,戴着金丝眼镜,儒雅斯文,颇具风范。
他打量着四周,微微颔首道:“王总,冒昧拜访,还请海涵。”
“陈律师客气了。”王希微微蹙眉,示意秘书沏茶。
待秘书退下后,他才淡笑道:“陈律师,你找我有事?”
“呵呵,”陈律师微笑道:“我是受人所托。”
王希挑眉:“受人之托?”
“王总请稍后。”陈律师伸出手。
旁边的助理立即把公文包递过去。陈律师打开,取出一摞厚厚的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摆在桌上,歉意地笑道:“我刚才忘记说了,这是一封委托信,是王先生委托我来找王总您的。”
哪个王先生?
王希疑惑地拆开委托信。顿时目瞪口呆。
磐石律师事务所?
落款居然是王灿迪?
“贵公司的法务将由我代管,”陈秉承自然地靠向沙发,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语气淡漠:“前提是王总放弃王氏集团的继承权。”
王希登时将手中的委托信拍在茶几上,不可置信地瞪着陈秉承。
“王总,稍安勿躁。”陈秉承抬眸看他,眉眼一片冰冷,“当然,王先生不会亏待您,他会将灵县化工分厂转到您的名下。”
闻言,王希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
王家这是要赶走他!
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陈秉承瞥了一眼那个已经陷入暴怒的人,嘴唇微微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王总还年轻,何必如此沉不住气?现在的社会就是如此残酷。”顿了顿,目光落到王希握紧拳头的双手上,缓缓道来:“不过,您想想,目前集团已经处于困境,如果不能渡过难关,只怕……”
陈秉承故意拖长尾音,停顿片刻,接着说道:“王总您也不想得到一个空壳公司吧?哦,对了,您今早还没有看新闻吧?”
说着,他打开手机新闻头条。
新闻标题很简单——
【王氏集团继承人王希并非王家私生子。】
配图是他与王芳华夫妇在福利院门口的合影。照片上,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王希怔愣半晌,才回过神,伸出颤抖的手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浏览了两行内容后,脸色更加苍白。
这则消息并非虚假,而是真实的。
陈秉承满眼轻蔑之色,说道:“您往下翻,还有更精彩的!”
王希按捺下心头的愤懑,低头仔细翻阅网页上的内容。
【王希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幸好女孩主动爆出来了,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无辜少女被他迫害。】
【建议好好查一下这些所谓的豪门,一天到晚都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让人恶心。】
【所以,有些人一辈子的成就也就那么点。居然想霸占王家人的财产,还把王氏集团给害了。人品龌龊,垃圾一个。】
【王氏集团若是让这种人继承,我承诺,以后不买王氏集团的任何产品,我们普通人没什么大权力,但可以做到抵制,坐等王氏集团彻底消失在秦川市。】
王希的手渐渐收紧成拳,脸上的表情狰狞。
王氏虽然有一家化工厂,但大部分的营收是快销产品,而且多是亲民用品。如果被广大群众抵制的话,一天两天没什么,但就现在的形势,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撑不下去。
然而这些评论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另外一张配图。
配图是他与一个女大学生的聊天记录。聊天内容简直不堪入目。聊天内容里还有一张图片也被放大。里面罗列出了几种古药材,这些药材的名称都是网友们前所未闻的。
所以,很多网友都纷纷艾特古医协会官博,也很快给出了回复。
【我们很难想象,世界上还有这种药材;经过本协会检验中心鉴定后,确定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检测中心已经将药材收缴了,正在判断从哪里流出来的。如果药量再大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是什么后果,网友们都能猜到。
这一下,更是引起了众怒。
王希骤然捏紧了手机,脸色惨白惨白的。
到底是谁能查的这么清楚?
“王总,看到了吗?”一丝讥讽的笑容,在陈秉承的嘴角一闪而逝,“怎么样?”
“是王灿迪,”王希嚯地站起身,他的唇颤了颤,牙齿发抖:“是王灿迪干的,是吧?我以前对他那么好,他狠心让我身败名裂?”
陈秉承抬眸,瞳孔微沉:“对女大学生用药,亏您做的出来!你这是犯法!”
“我……”王希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皱眉道:“那些都是诬陷!”
“诬陷?”陈秉承忽然冷静下来,“那就等着警察调查吧!”他顿了顿,又道:“本来还想着跟您签订协议,没想到您居然是这种人,现在没必要了。哦,还有,记得进去好好学学缝纫机,等出来开启新产业。”
说罢,陈秉承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同助理一起离开了王希的办公室。
王希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浑身散发出浓重颓丧气息。他仿佛又感受到众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眼看着就要得要一切,结局却突然反转……
这次他彻底完了。
东郊青乐私人医院。
一大早,何请夏与那三个病号就守在仲齐的病床前。
“姐,他怎么还没醒啊?”伏清柏焦急道。
“我看看。”
何请夏第三次探了探仲齐的脉搏,仔细检查了一番,笃定道:“仲齐没事,不过……”
“姐,快说呀,别卖关子了。”说着,伏清柏也伸手去探仲齐的手腕。
他刚碰到仲齐的手腕,仲齐像触电一样将手抽回,紧接着把头深埋进被子里。
“喂!”伏清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骂道:“臭小子,敢骗我!”
此时的仲齐头上冒着热气,鼻子尖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
他缩成一坨,身体剧烈的颤栗着,声音哽咽:“别……别吵我……”
“哈,害羞了?”伏清柏大笑起来,“我是男的,不是女孩儿!”
仲齐闷闷的应了一句:“我知道。”他躲在被窝里,随便抓了几个字:“我还没睡够。”
“大哥,”伏清柏挑高眉梢,懒懒道:“你都睡了两天了,还没睡够,你是要变回猪吗?”
闻言,仲齐忽然掀开被子,撇了撇嘴:“我本来就不是猪好吗?”
话音刚落,病房里的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仲齐恼羞成怒,“我本来就不是猪!”
伏清柏连忙摆手,解释道:“好好好,你不是猪。”
仲齐的脸黑了,不耐烦道:“我饿了。”
“请夏订了餐,一会就送到,”林睿调侃道:“乖,再躺一会儿,吃饱再睡。”
仲齐眉毛蹙起,心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好吗?
伏清柏撇撇嘴,嘀咕道:“我也饿了。”说着,凑近身边的何请夏,“姐,我昨晚都梦到鸡腿了。”
听了这话,何请夏俏皮一笑道:“姐姐订啦!”
“嗯嗯。”
看到伏清柏继续往何请夏怀里蹭,宋春一个箭步上前护住女孩,桃花眼微眯,阴测测道:“你干嘛呢?”
“我想抱我姐。”伏清柏一脸理直气壮。
“滚一边去!”宋春毫不客气地推开伏清柏的轮椅。
伏清柏:“……”
“噗!”何请夏喷笑出声,拍了拍宋春,“别闹”,然后对伏清柏安慰道:“他逗你玩呢!”
伏清柏幽怨地看着她:“姐……”
三人打闹间,都没注意林睿坐在仲齐旁边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片刻后,就听见两人争执不休。
“你就说说呗,你最在意的人是谁?”林睿拽着被子,死活不撒手,企图阻止被子里的某位继续装睡。
仲齐怒道:“我在乎谁管你毛事!”
“不行!快说!”林睿不依不饶,“否则我让你连被子也盖不着!”
两人抓着被子的两端,互相较劲,僵持不下。
“快说!”
“不说!”
仲齐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林睿,任由他折腾。
林睿差点炸毛。
何请夏哭笑不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去拉了拉林睿的胳膊,小声道:“算了,别欺负他了。”
“不行!”林睿不肯松开,坚持道,紧接着眼珠一转,对他笑笑:“啊!我猜到了!那个人肯定是……”
“不许说出来!”仲齐猛地睁眼,瞪向林睿。
林睿立即噤声,委屈巴巴的低声嘟囔道:“你看你自己的样子,就好像你在意的人此刻就在你面前似的。”
仲齐:“……”
他下意识地看向伏清柏,正巧两人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时,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火星子。
仲齐耳朵瞬间烧红。
伏清柏也好像意识到不对劲,尴尬的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睿当然抓住了那个对视的瞬间,正要开口,却被宋春捂住了嘴巴。
林睿:“唔唔唔……放手,疼……”
宋春瞪着林睿,示意他别捣乱。
“唔唔唔,唔唔唔!!!”林睿挣扎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喊,求救似的瞥向何请夏。
何请夏只能配合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才算安抚住了林睿。
宋春松开林睿,眼底充斥着威胁:你再乱说我就揍你!
林睿哼了一声:你舍得吗?
宋春:我舍不舍得重要吗?我们俩之间的战斗力悬殊,根本用不着比拼武力值,单凭脑力我就赢定了!
林睿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淡定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宋春:……
秋山花府。
在何请夏的调理下,花渐泪的身体好了许多。
所以一大早做了一桌菜,都是他坚持一个人做的,花奉知打下手。
不过都是一些家常菜,但色香味俱全。
花渐泪卸下围裙,擦了擦手:“老喻,快尝尝。”
他入伍时,最开始是炊事兵,然后被选拔成为士官,后来又转战到野战军中,从普通士兵升级为上士。
除了孙女回来,花渐泪一个人就凑合着吃点,其实也并不习惯这样精致的饭菜。
“很久没吃过老花的做的菜了,”坐在一旁的喻仕容眼神都直了,感慨道:“今天有口福咯!”他夹起青菜品尝一番,赞叹道:“不错啊,还是当初那个味儿。”
花渐泪笑道:“你喜欢就好。”
小孙女盯着喻仕容,撇嘴道:“爷爷,这个爷爷刚才抢我的蛋糕了。”
喻仕容听了,哈哈笑起来:“这小丫头。”
“啊?咳咳!”花奉知咳嗽了一声,严肃道:“朵儿,你长大了,要懂得分享。”
“我不要!”小丫头生气了,头扭向一边。
花奉知尴尬极了,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父亲,连忙向喻仕容道歉。
“哼!”朵儿却不高兴了,撅嘴道:“我只有两块了,现在你抢走了一块,那就只剩一块了。”
“朵儿随爷爷,”喻仕容笑嘻嘻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脾气也倔,还是一个咆哮帝,他以前可胆小了,怕黑。”
闻言,朵儿眨巴着大眼睛,也忘记生气了,似乎还想了解更多。
花渐泪气的要死:“喻老头,你少在老子孙女面前胡说八道,你自己算算,在部队的时候,你偷了老子多少窝窝头?”
花奉知:“……”
朵儿:“……”
喻仕容得意洋洋:“那是你太弱,谁让你打不过我。”
花渐泪怒不可遏:“呸!”
提起这个他就来气。
在部队的时候,每次大比武总是偷袭他。
每次喻仕容去过他的宿舍,不是他的布鞋丢了,就是藏在被窝里的窝窝头丢了。
后来花渐泪才发现,一切都是喻仕容干的。
还有一次把自己老母亲纳的新鞋垫都给兜走了。
他简直要气炸了。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吗?
一直沉默的朵儿终于回过神,神色有了微微波动。
她得把妈妈给她买的其他零食保护好了。
早餐结束。
喻仕容要去何请夏的古医馆,说两天的时限到了。
“老喻,等我一下,”花渐泪起身,“让奉知开车送我们过去,我也想让丫头再给我看看。”
“好!”喻仕容若有所思:“你的身体……”
“哎,老毛病了,”花渐泪无奈的笑笑,“上次丫头给我的药吃完了,我再去开点。”
仲齐的病房内。
何请夏几人听了仲齐的描述,都惊讶万分。
尤其是伏清柏,他意识到自己离父亲去世的真相又进了一步。父亲当初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再见到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
可是他怎么死的?
如果说是自杀,伏清柏根本不信。
他想要找出答案来。
伏清柏想到这里,眼神冰冷起来。
他对何请夏说:“姐,我们回古医馆。”
“好。”
凌虎亲自开车送几人到了古医馆。
喻仕容与花渐泪早已等在门口。
他看到伏清柏的时候,眼睛湿润,哽咽道:“小……”
伏清柏盯着喻仕容,内心复杂,不动声色的摇摇头,示意进去再说。
进入古医馆后,喻仕容跟着伏清柏进入办公室,而其他人则坐在厅堂等待。
此刻的伏清柏,浑身充满杀气,那股气势令人畏惧。他将门关好,脸上露出严肃之色,问道:“当年我父亲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喻仕容愣住了,沉默半晌,缓缓道:“当年……”他叹息一声,眸色微沉:“你父亲曾是民助队的暗部队长,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发现了一件重要物品。他为了追查真相,必须要执行一次秘密任务,结果遭遇到埋伏,受伤昏迷。后来,由于救治及时,捡回来一条命,没想到刚回到青翠山就遭遇谋杀。至于为什么要执行秘密任务,他没有告诉我。”
“谋杀?”伏清柏眼瞳收缩,他双手紧握成拳:“您也认为是谋杀?”
“当然是谋杀!”喻仕荣斩钉截铁道:“我和你父亲认识几十年了,他是个性情耿直的汉子,绝对不屑于害别人。”
“这是谁干的?”
“不清楚,应该和那个任务有关系吧,毕竟那个秘密物品很重要。”
伏清柏沉默一阵,又问道:“我爸回青翠山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没有。”喻仕容摇摇头,他想了想:“不过,他让我告诉你,找到那四本武籍自然会明白一切。”
伏清柏眼皮一跳:“我已经找到三本,剩下一本就不得而知了。”
“嗯,既然你已经拿到三本,那剩下那一本肯定不远了。”喻仕荣安慰道:“有时间去别苑吧,回去看看,一切都没变。”
一瞬间,伏清柏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艰难道:“嗯。”
喻仕容叹口气:“孩子,苦了你了。”
“我没事。”伏清柏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道:“喻伯伯,这些年您过得好吗?”
喻仕容眼圈一热,点点头。
两人谈论了几句家长里短,随即各怀心思的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