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们，是烛火
脑海中，麦克罗的声音明明依然沉稳如常，但是许云庭却从中感受到了他的一丝丝……情绪？
直接进入到走廊旁边的电梯里面，一边等待着电梯的运行，一边在脑海中回答着麦克罗的问题。
“从烽驿系统的角度，我确实骗了他，但并不是说他们的牺牲就没有价值，毕竟不管进入失联地区恢复通讯还是确认损失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况且……”
许云庭停顿了片刻：“万一南召避难所真和出了问题，他们能够早到一会，就有可能是会早救出一个人，拯救生命所付出的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我不理解。但我想，那些牺牲者，应该就是做出了自己的抉择吧。从这个角度来说，你说，他们的付出，值得吗？”
“其实……老麦，我从没有想过去讨论那些牺牲者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们的想法，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或者他们只是不想留下遗憾，但在那一刻，他们最终选择了牺牲，最终选择了用自己去点燃人类的未来，我不想去揣测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是烛火，是即将到来的冬夜里面提前燃起的烛火。”
居住区的第六层，灯光都已经暗了下来，原本如白昼般的大厅内现在只有寥寥几盏灯光勾勒着家具的轮廓，而一号走廊里面顶部的灯条也已经调整为节能状态。
在温暖的昏黄灯光下，许云庭推开自己房门，却突然间站住：“老麦，晚安。”
“晚安，我的宿主。”
随着许云庭的房门的关闭，一号走廊里面原本已经进入节能模式的灯带也再次黯淡了下去，直至让整个走廊中如同被如水月光铺满一般。
当许云庭打着哈欠走出房间的时候，走廊的灯光已经从最低功率模式调整到白日模式。
明亮的走廊光线让许云庭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懒得去看手环上显示的时间，许云庭决定偷一个懒：“贾维斯，现在几点了。”
“许博士，现在是上午八时十五分，大家都已经起来工作了。”
好吧，昨天本来就比较累，然后又忙到十二点多才睡，八点多能起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正想问一下烽驿系统的同步数据分发工作的进度，许云庭突然间想起来六号数据中心的人工智能以及网络都是单独的，贾维斯虽然是整个青云谷基地的智能管家，但是却并没有那部分权限，它调不出相关的数据。
溜达到餐厅里面的时候，自动配餐车大部分都已经返回了厨房操作区，只有餐厅最前面留下了几台正在工作着的配餐车。
三个男生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吃着早餐，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负责值夜班的三个倒霉蛋。
自从有了集成化智能厨房系统，杜叔和孙姨的工作不但轻松了不少，而且菜色也丰富了很多。
而且有了智能系统的统计以及精准化配餐功能，每一餐的剩饭量也少了很多，比如说现在，配餐车上面就孤零零的放着几个包子，米粥以及一份小咸菜，嗯，正是许云庭想吃的东西。
好吧，即使许大少不想吃估计也不行，反正就留下了这一份，而且还是青云谷的智能大管家贾维斯童鞋单独留出来的，不想吃估计就只能饿肚子了。
好在贾维斯还是很懂自己的创造者的。
今天的工作还有很多，许云庭也没有和那三个被随机函数给选出来的倒楣蛋闲聊，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端着餐盘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开始了自己回到青云谷之后的第一顿早餐。
“小学长，你今天很忙吗？”
抬起头看了一下面前的男生，嗯，三个倒霉蛋之一，不过许云庭认识。
作为曾经的华中科技大人工智能学院里面的风云人物之一，一些比较优秀的同学他还是有印象的，更何况在青云谷基地数据中心管理团队组建完成之后，麦克罗可是将这些未来同事们的背景调查了个底朝天。
毕竟这些人会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共同生活很长时间，不进行调查也不放心。
“庄华，有事情？你们昨天晚上值了一晚上班不困啊？”
“小学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系统，只要初始数据校验好，数据分发阶段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关注，只要让贾维斯定时提醒我们起来看一下数据运行参数就成，再加上我们每人分配好时间，也就是每个人晚上只需要起来一次就够，别说，咱们监控中心的休息室睡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许云庭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现在连这帮比自己小的家伙们都叫自己小学长了啊？
再说，监控中心休息室那一个房间里面安置了六个太空舱的结构，睡起来能有每个人都有几十平的套房舒服？
不过人家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否认对吧？
毕竟这玩意还是他设计的。
“今天事情有不少，即要和郑队长他们去看一下室内训练场，还要去检查一下安全屋里面的设备，毕竟距离艾丽斯坠落，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靶场？要不我们陪着小学长一起去看一下呗？对了，小学长，我记得教授说过我们也要接受军事训练对吧？能打靶吗？”
打靶？
许云庭上下打量了半天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庄华啊，打靶倒也是要打靶的，可是在打靶之前，我觉得你们需要把体能好好练上一练。”
“小学长，你别看我看起来瘦，我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我还是咱们学校国术研究社的呢！要不要我给你练上几招？”
看着面前这位少年兴致勃勃的样子以及身后两个人一脸不认识这个家伙的嫌弃表情，许云庭轻轻笑了一下：“行，等有时间了我领教一下咱们庄学弟的功夫，不过现在……我和郑队长约得是九点，要走的话……”
指了指已经吃完了的餐盘，看着庄华身后的一个男生手疾眼快的拿起了餐盘，快步走向配餐车，庄华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小学长，这可不是我偷懒啊！”
带着三个男生走出餐厅，许云庭伸手招过了一辆室内交通车。
“小学长，配这玩意是不是有些浪费了啊？咱们这小地方，除非爬楼梯，否则走一圈也用不着二十分钟，配这么多室内交通车有什么用？”
“你打算走着去？”
看着许云庭微笑着的表情，庄华突然间想起了在学校里面这位小学长的传说，忙摇了摇头：“小学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就坐车去。”
轻轻笑了一下，等到几个人全都坐好，许云庭这才命令交通车启动，目的地军事区战备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