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城投债
池天耀这人既不贪财，又不好色，是个枭雄。前几日，赵思甜把波特公司的高层给一网打尽，唯独对池天耀这人却网开一面，事后证明这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
原先考虑的是东南亚华裔四大家族的实力，现在想想池天耀本人的能力似乎更加可怕，眼下这个节骨眼，多了池天耀这个盟友简直是最为正确的道路。
“池天耀的方法是真的能够赚钱么？”周小帅并不信任池天耀，他将健身房的项目和盘托出，想要听听李心语这位私人编剧的意见，比起相信池天耀和那个莫轻轻，周小帅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位。
李心语细细盘算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能赚钱，但不多。这点蝇头小利入不了池天耀的法眼。对池天耀来说，赚不赚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抱上赵思甜的大腿，这个才重要。”
周小帅又疑惑了，他明白自己的地位，是因为赵思甜的面子上，池天耀才肯放下身段与自己结交。
要是没有赵思甜的这一层关系在，池天耀看自己和看狗屎没啥区别，这就说明平台对于现在的周小帅来说，很重要。
可要是说池少这位富二代要去抱赵思甜这样一位网红明星的大腿，这也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夸张了吧，他家不是东南亚华裔四大家族吗？”
这样显赫的背景，还用得着去抱人家的大腿，别人抱他的大腿还差不多！
李心语摇了摇头：“我问你，池天耀有没有自己的生意？”
“有啊。”
“他家族那么有钱，池天耀完全可以混吃等死，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做生意呢？”李心语发出了灵魂拷问，“难道说他爹也给了他5个亿历练历练，花光了就只能回去继承家业？”
显然不是，刚刚在大光明酒店中，池天耀就隐约说过，家族的生意都是他的三叔在打理，这也就是说，起码继承家业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池天耀，再怎么样也得是他三叔的儿子才行。
周小帅有些沉默了，而李心语的问题还没有结束：
“那么我再问一下，池天耀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哪里？”
“当然是国内，确切来说就是广宁省这边。”
原先的生意就是波特地产这边，现在因为赵思甜的缘故，池天耀原来的生意就已经被搅黄了。
按照赵思甜的要求，现在池天耀就和潘国华达成了合作，注资旅游公司，等着分红。
然而这个分红是有条件的，池天耀并没有什么决策权，可以算是一种投资，但却不能看作是一次创业。
很显然，这个家伙也不甘于寂寞，旅游那边他插不了手，那就换个赛道来经营。
李心语给到了自己的结论：“池天耀能够和你先聊起干部的任免，说明他意识到了这一次山梨县官场震动，撸掉一大串官员，新上任的官员会对我们有益，外加我们手上捏着影视城这个大项目，可以盘活整个广宁省的经济，池天耀想要在广宁省混口饭吃，未来五年都要看爱乐的脸色行事，所以现在他就要抢先下手，示好你然后一起做做小生意，加深联系之类的，那么后续他在影视城周边有什么其他的投资计划，有这么一层关系存在，自然也会大开绿灯。”
都不是省油的灯，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利益算计得死死的，周小帅不由感叹，自从他被赵思甜带到了这个团队以来，遇到的各个都是人精一样，唯独自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白花，纯洁无瑕。
“那么我应该答应么？”周小帅试探性地说，这里面必然有着池天耀巴结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池天耀背后的家族底子不干净，贸然合作怕惹火上身。
赵思甜也没有自己和池天耀建立合作关系，而是通过了潘国华这个媒介间接接触的。
李心语没有正面回答，她转而就聊起了赵思甜。
“今天甜姐在银行那边查账的时候，就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现象，她不是配合去查骗贷的么，你猜怎么着。”
波特公司还真给政府出了一个相当大的难题，这些人熟读法律，又腐化了当地大部分的官员，骗贷这种事情也做的滴水不漏。
一个进入传销组织的新人，一上来公司就发你一套不错的房子，让你受宠若惊一下。房子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个稀缺货，可对波特公司这种开发房地产的企业来说，房子是个最不值钱的东西。
为啥要发房子呢，当然是为了伪装成优质贷款客户呀！只有成为优质贷款客户之后，才能够去贷款更多的钱，同时房子还可以拿去抵押，又能贷出一大笔钱。
这样的操作来上几遍，就算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传销小白，也能够从银行那边贷出近千万的款项，当然这个钱大部分和这个小白没啥关系，都是公司的利润。
而本金+利润这个天文数字，傻子想想也知道还不起，这帮人也没打算还。在被列入失信人员名单之后，这些人就去缅甸那边深造去了。
有的就死在那边，有的通过了电信诈骗的考验，摇身一变就换了个身份继续在波特公司打工。
“所以银行的坏账就上来了，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雷，随时都会爆。现在银行那边的这些坏账就全部计入在了当地的城投公司，也就是所谓的城投债。”李心语慢慢分析道，“城投债呢，就是一颗慢性毒药，放眼世界，除了美利坚以外，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国家或者哪家企业是靠发债过日子的。”
周小帅倒吸了一口凉气，拔出了波特公司这一颗毒瘤，这个毒瘤留下的脓疮依旧很棘手，既然爱乐视频决心布局广宁省，那这个脓疮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
“当务之急并不是谈论过去的意识形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李心语严肃地说着，“银行有坏账，城投债暴雷，当地的财政就会万劫不复，老百姓就要饿肚子，你要知道让老百姓饿着肚子是喊不动什么口号的。”
李心语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池天耀他想要抱大腿，乘着互联网视频的东风赚钱这不算可耻，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是真真实实的有钱来投资，投钱来搞发展。这一点就比那些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人”批判这个，批判那个都要来的实在。
周小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把炼身衣的相关技术文件转交给池天耀，但这个家伙需要我出资50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甜姐会想办法的，你之前当up主时候，不就是想着要创业么，也算是你人生的第一步，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