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生意
温泉主题酒店，周小帅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算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得好好表现表现。
于是他随手抄起了在床边的手机，就给赵思甜发了一条微信。
“老板，今天我要干什么？”
和之前赵思甜还是金主小姐姐秒回信息不一样，此时的赵思甜没有啥动静。
而仔细看了看，居然有个陌生的女孩显示在自己的新的朋友里。
看了备注才知道，原来是李心语。
“甜姐今天忙，先来餐厅吃饭吧。”
她加好友的备注这样写道。
周小帅点击了同意，稍稍洗漱一番之后走出房间门，按照酒店的标识提示来到自助餐厅，就看到了李心语，正坐在位置上，把腮帮子塞得到处都是。
这就是文学少女李心语吃东西的风格。
她看到周小帅来了，也一脸欣喜，慌不忙迭伸出小手挥舞着，招呼周小帅过来。
“我说姑奶奶，您就不能把之前的东西咀嚼完咽下去之后，再吃新的，这里是自助餐厅，搞得好像谁会跟你抢食似的。”
周小帅看着李心语这模样是鼬好笑又心疼，然后他就发现李心语拿了两个奶昔，这个是刚刚他在自助货柜那边没有发现的，于是就顺手拿了一个吃了。
只留下一脸震惊的李心语不满地瞪了周小帅一眼。
她嘴里塞了那么多东西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明明很想吐槽周小帅，可就是说不出话，发不了音。好容易咽下去了才撒起了小孩子脾气：
“周小帅，你待会儿要拿个奶昔补偿给我！”
稍稍打闹一会儿，周小帅才发觉似乎缺了一些什么。
随后才想起来，猛拍一脑瓜子，是缺人。
“老板他们呢？”
“一大早就去忙业务了。”李心语自顾自地说着，“咱们团队就我们俩是闲人，本来想着我吃完东西叫你起床的，现在你起来了，那我也就不用操这份心咯。”
周小帅点了点头，这丫头坏的很，要是等她吃完之后再来叫自己的话，估计今天这顿早饭就泡汤了。
李心语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够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吃完早饭的人。
这些小心机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今天我俩干啥？”
“收拾东西呗。”
昨天两拨人马，一拨去接风宴，另外一拨，也就是李心语和吴笑来，周小帅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乎什么。
今天是揭晓答案的时刻。
他们在整理服化道，并且今天还要接着整理。
“笑来叔也有事出去了，所以今天这方面的重活就压在你和我的肩膀上了，加油吧，少年。”
在李心语身上，任何的怪异都不像是怪异，任何的槽点都不能算是槽点。
明明周小帅的年纪都比李心语大了一轮还要多几年，可李心语就是敢把自己的手放在周小帅的身上，以一个长者的姿态拍了拍，用一位前辈的口吻郑重其事的说话。
周小帅只是一时之间没有习惯，等到以后习惯了就好。
赵思甜放服化道的地方是一栋小别墅，这里环境幽静，风景宜人，远远望去是一幅神仙人家。
温泉主题酒店虽说也是上了档次，但和真正的别墅比起来，那就太low了。
李心语和赵思甜的做事风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她叫了出租车，就是不让出租车到达真正的目的地，而是七拐八拐地走上一段冤枉路，然后再步行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这小心谨慎得也近乎过分了。
“所以，我们干嘛要睡在酒店？”
周小帅问了这问题，也是出于无聊，赵思甜有狡兔三窟的习惯。金沙酒店开的民宿是一窟，昨晚他们睡的海泥温泉酒店是二窟，那眼前的别墅自然是狡兔三窟的最后一窟了。
谁想这么无聊的问题，李心语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在波特公司出事之前，这山梨县哪里都不安全。
所以咯，为了保险起见，多准备几个藏身的地方咯。”
周小帅也是一脸无奈，他原先是想着来拍网剧的。
现在连网剧的毛都没见着，怎么净干一些黑道火拼的事情！
很快，他就见到了与网剧相关的“毛”，来自剧组的服装，被李心语一把抓起，丢给了周小帅手里，他就感觉毛茸茸的。
顿时，一股弥漫的恶臭呛的周小帅鼻子难受。
“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服装洗了。”李心语指气颐使，说是“我们”，估计干活的也就是周小帅一人，这丫头八成就是趁机偷懒。
不过周小帅也没有什么不满，难不成他还真和一位14岁的姑娘较劲，说咱俩一半一半吧？
周小帅抱着衣服出去，来到别墅里的院子。
按照李心语的指示，这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机，需要用手洗，于是周小帅按照指示，在一侧洗衣的地方，放了水打了肥皂，开始做下来用手慢慢搓。
“我说你们也真是的，知道波特公司是黑恶势力，想主持正义，扳倒对方的话报警不就行了吧，非得搞那么一出，让我们这边也东躲西藏的。”
小院里洗衣服的道具还真不少，不仅有个大脸盆，还有两块搓衣板，一根打衣服的棒子。因此李心语也没有闲着，就坐在周小帅的一旁，也是加入到了光荣的洗衣劳动当中。
听到周小帅的吐槽，李心语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周小帅：
“大哥，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不对，一般电视剧当中，也不是上来就大结局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会认为报警就能够端了波特这样的公司。”
“难道不可以么？”
“我问你，波特和警察，谁懂法律？”
“那当然是警察。”
“错，是波特公司。”李心语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而这个论调有些颠覆周小帅的三观。
“知道么，许多大公司都会设置法务部这样的一个机构，知道这个机构是干什么用的么，就是天天去研究法律，琢磨法律的。”
法务部，周小帅听说过。一般大公司打官司，都会有所谓的法务部出面。
不久前一些互联网公司法务部，还是公关关系部，招聘那些有人脉的退休干部，还被那些up主曝光了，流量也还可以。
要是论谁懂法律，大公司的法务部敢认第二，估计也没几个人敢认第一了。
“再者，举报你得拿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告，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李心语两手一摊，“我们都知道波特公司有问题，证据呢，是你有还是我有？”
这就是报警的弊端了，人家波特这么大的一家地产公司，岂能让升斗小民这么容易拿捏住把柄？
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一点？
周小帅有些慢慢被说动了，想要扳倒一家带有黑恶性质的“合法”企业，确实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后我们再谈谈，你报警往哪个机构去报？”李心语说着，“所谓黑恶势力么，基本上都是有保护伞，你知道谁是他们的保护伞么，要是运气不好一点，是不是自投罗网，特别蠢的一种行为？”
于是在李心语眼里，策反，就是最经济的做法。
“杨荣被逼到走投无路，为了自保，他自然会选择举报波特公司，他可是波特公司的高管，手上要什么证据没有，哪些腐败分子是保护伞，他难道会不知道？
由他出面，是不是相对容易一些？”
李心语年纪不大，却相当懂得权衡利弊。
“你怎么知道杨荣一定会反？”
“不清楚啊，策划呢，讲究的就是因地制宜、因势利导、因时制宜。在没有可靠的消息确认杨荣签署了军令状，我们也不好做局。”
好嘛，真正逼杨荣不得不反的是波特公司那一套军令状，也是够惨的。
周小帅逐渐摸清楚了这件事的关键，军令状。
一个价值撑足只有200万的后勤合同，根本不会让杨荣立下军令状。
“200万自然是不行，可要是我告诉你，这个项目背后是2400亿的东西呢？”李心语兜兜转转，终于点到了关键，让周小帅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