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青楼的生意
班舟头皮有些发麻，最近去青楼的次数太多,忍不住劝说道：“二小姐，那个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您还是少去些吧！”
苏子仪拿着扇子扇了扇，“怕啥，都是人呆的地方，况且我还要去找老鸨聊生意呢！这人心正，看啥都是正道，心思歪的，就是听书院的读书声，也觉得是靡靡之音。”
班舟哑口无言，只得默默赶着骡车。
刚到青楼，就听见里面传来姑娘的哭声，和男子的叫骂声，老鸨谄媚的高声喊道：“客官，您别急着走啊！”
“滚开，老子的性质都没了。”一个中年男子，恶狠狠的怒吼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苏子仪和班舟刚踏进院子，就看见翠柳泪眼婆娑的站在旁边，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
老鸨在旁边好声安慰着，苏子仪偷听了几句，原来是刚才那个人，要带翠柳出去，翠柳不肯，一时间推搡了起来，翠柳被那人打了一巴掌，酒桌也掀翻了。
苏子仪想到刚才老鸨，看着一直拦着那男子，实际上手上根本没使劲儿，估计这老鸨也并不希望那个人留在这里，挑了挑眉，“嬷嬷，我又来了。”
老鸨猛地回头，脸色有些僵硬，“呃，小娘子，不是，这位客官，你怎么又来了，我家姑娘，不是已经被你买走了么？”
“嗯嗯，今儿不谈姑娘，谈谈合香的事儿。”苏子仪笑眯眯说道。
老鸨愣了下，“那个，潘她不会真死了吧？”
“嬷嬷觉得呢？”苏子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老鸨惊了一下，拉着苏子仪就往房间走去，到了房里，赶紧关上门窗，悄声道：“小娘子，那个潘蓉不会真的死了吧？”
苏子仪悠闲的撇了她一眼，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嬷嬷，好计谋，连我都算进去了。”
“呃小娘子知道了啊！”老鸨尴尬的笑了笑。
“潘蓉给我说了，我只是好奇，嬷嬷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带潘蓉走呢？”
老鸨叹口气，“那天潘蓉流了那么多血，我真的以为她可能不行了，这事儿我也是拼了运气的，若是你能带走她，算是她命好，若是不行，也是她命中注定的。”
苏子仪放下手中的茶杯，“嬷嬷，当真是好计谋，只是不知您为何要这样做？”
“唉！袁夫人那边是正儿八经的官家，要是真想把我这楼关了，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潘蓉也是可怜，我也实在不忍心。”老鸨脸色闪过一丝不忍。
“那你为何要开青楼？做点别的不好么？”苏子仪不明白这老鸨说的话里有几分真。
老鸨笑得有些惨淡，“我干了一辈子这个营生，除了会这个，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啊！”
苏子仪看着老鸨的反应，不太像是说假，“那嬷嬷不如就把这个做大些。”
“我也想做大些，可是襄林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也不止我一家做这个，而且说实话，我家姑娘的色艺其实略差了她们三分。”
老鸨很清楚，自己院子里这些姑娘，跟那些上等的歌妓，还是差了一大截，那些好的女妓，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不管面对什么人物，都能应对有度。
“慢慢来，先从改变环境开始吧！”
苏子仪动手撤掉熏炉里的合香，趁老鸨不注意，拿出了空间小屋里的春宵百媚香熏燃了起来。
老鸨轻轻嗅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苏子仪抓住了老鸨的这些反应，轻轻挑了挑眉，开口道：“这香是窖藏以后的，比之前的要好许多，其实嬷嬷的姑娘长得挺美，而且这地段其实也不差，就是环境稍微差了一些。”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是我新调的逗情香和之前的春宵百媚香一样，都适用于这里。”
这个逗情香，是来之前顺手调的一款，需要用十种花，牡丹、玫瑰、素馨、茉莉、莲花、辛夷、桂花、木香、梅花、兰花，阴干后，去掉花心花蕊，只留花瓣用，其中的辛夷则要用花蕊尖。
将十种花研磨成香粉，加入适量苏合油调成软香，可有涂抹在手腕和耳后处，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老鸨接过来逗情香，抹了一点在手腕处，挥动了下胳膊，阵阵香气萦绕在鼻尖。
“若是姑娘们登台表演的时候，涂抹着这个软香，怕是会吸引不少人。”老鸨嘴里喃喃自语的，看向苏子仪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苏子仪也不着急，只稳稳的坐着，老鸨纠结了下，终于先开口道：“不知道小娘子准备如何，买卖这个合香呢？”
“嬷嬷准备出多少价呢？”苏子仪笑眯眯的看着老鸨。
老鸨想了想，“小娘子，您也是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太贵了的话，我们自然是用不起的。”
“一两合香，五两银子。”苏子仪算了算，成本差不多在二两银子，所以收他五两也是刚刚好。
老鸨微微送了口气，点点头，“好，小娘子这香倒是比之前的便宜许多。”
“其实我之前是好奇，你为何要帮潘蓉，还连带算计了我，想过若是你是个贪心之人，我可以找你的竞争对手，把你挤垮，但是今日一见，嬷嬷倒是有些慈悲之心，所以就打了折，卖给你了。”
苏子仪原本想着只是来探探她的情况，没想到，这老鸨倒是真有些为院里的姑娘们着想的意思。
“这楼里的姑娘，能遇到您，也算是不幸的万幸。”
待苏子仪和老鸨确定完协议后，才和班舟往庄子上回。
返回去的路上，班舟皱着眉头问道：“二小姐，以后，我们还要跟宜春院合作吗？”
“怎么？你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吗？”苏子仪好奇的问道。
班舟摇摇头，“我倒是没觉得，只怕别人接受不了。”
虽然青楼里，绝大部分的女妓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也算是以色侍人，愿意跟她们做生意的，怕是也没几个。
“她们也是苦命的女子，若是有的选，谁会愿意做这个呢，没有必要听别人说什么，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