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命运在自己手上
《最初的梦想》,被翻唱不下十个中文版本,其中最有名的是范玮琪,这首励志歌曲,鼓舞了无数人对梦想的追逐,初心不变!
李睁唱了一整段,尾音收后,以平静中带着冷酷,又并不太严肃的声音道:“许小姐,你只要记住一点,能决定你命运的是这张单曲,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最后嗯了声:“谢谢,真的非常谢谢。”
“不客气。”李睁挂了电话,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扫了一眼,愕然发现,广告店里包括老板娘在内,三女一男都以一种莫名状的眼神看着他。
李睁干咳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放桌上,那老板娘大度地挥挥手:“小伙子,不用了,歌唱的不错,就当我们买票听歌。”
李睁满头黑线,哥们儿卖唱一首歌,呃,算半首罢,才一块钱,这也太贱了吧。
天翼唱片,一间休息室。
那头传来忙音之后,许巧玲没有继续压着呼吸,用力抽吸了几下酸透了的鼻子,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在眼眶中滚动已久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一句句歌词,犹如有力的重锤般,一下一下敲击她的灵魂,又犹如一声声呐喊,勾起她内心深处的共鸣。
为了一个最初的梦想,我从一个五六线小县城来了南市。
近三年,白天打零工,晚上去酒吧驻唱,租棚户区一间小破房住,省下的钱全部用来报艺校开的学习班,日子过得艰难,也不知道有没有未来,却坚持梦想,从未动摇。
现在,一次实现梦想的机会在眼前,连歌曲也是自己的选择,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以最佳的状态录制完成,别人对我什么态度又有什么关系,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上的。
“咚咚咚,许姐,你今天还录不录了?汪老师在那里催了,他还有事儿呢。”敲门声响起,娜娜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许巧玲红彤彤的眼眶,不由吃了一惊:“许姐,你”
“我没事。”许巧玲没有回避她的目光,缓缓摇头,微笑道:“娜娜,你去跟汪老师说一声,说我几分钟就到,今天再录一小时,要是通不过,那就明天,明天是最后一天,无论如何我会把歌录成,绝不拖到后天。”
娜娜有些愣然,许巧玲坚定的口吻,以及脸上雨后初晴般的灿然笑容,让她感觉哪里不一样了,片刻后,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李睁还是把一块钱留下了,出了广告店,不错的心情让他脚步轻快,五千保底费,再加两千五分成预付款,总共七千五,四舍五入小一万,嗯,人生一个小目标,万元户实现了!
晃晃悠悠飘进校园,又飘到了篮球场,刚好看见何静芸一个双手投篮打板入筐,李睁高喝一声:“好球!”
今天的何静芸穿着一套淡绿色的运动服,秀发扎成了一个小丸子,素面清新靓丽,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
她捡起球,回头嗔来一眼:“搞定了?”
上午一碰头,李睁就跟她提了卖歌的事儿。
李睁嗯一声:“五千块,销量10万以上,每一张还可以分一毛钱,我们八二开,分你两成。”
何静芸微微诧异:“分给我干嘛?”
李睁理所当然道:“要不是昨晚复赛芸睁组合演唱《我们的爱》,也不会有许小姐这个客户,一张正版唱片市场售价算十块,唱片公司一般分六成,也就是六块,其他四成归分销商以及门店,以此为参照,芸睁组合扮演了经销商和门店的角色,分四成,你我一人一半,是以,你占两成。”
何静芸眨了眨眼:“发唱片的利润分成你也知道,你家里人有在唱片公司上班的?”
她也就好奇一问,没等李睁给答案,随即一摇头:“歌是你的,我没有参与创作,卖多少钱是你的本事,分成我不要。”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我有我的原则。”
“我也有我的原则。”
何静芸随手撩开额头的几缕发丝,明眸皓齿地一笑,柔美中透着一丝坚决,明媚得让人炫目:“要是青歌赛决赛拿了好名次,得了奖金,那就得一人一半,你想不分我都不行,当然,你发了一笔横财,见者有份,请我吃一顿大餐是必须的。”
两人交往还不到十天,但每天待在一块的时间却长达十小时,李睁对于何静芸的性格,多少有了了解,别看她主见不是那么强,排练驻唱基本都跟着李睁的节奏走,可一旦某个事儿打定主意,那是真的倔强,轻易不会改变。
“传球,你休息一下,换我练会儿。”李睁耸耸肩,没再勉强,双手往前一伸,摆出接球的姿势。
二十分钟后。
李睁以一个三分跳投空心入网作为收官,抹着汗走到场边,接过何静芸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何静芸看看天色,又从兜里摸出电子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寝室换身衣服,你在校门口等我。”
李睁点点头,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婀娜身姿,脑海中灵光一闪,喊道:“学姐”
“嗯?”何静芸停步回头,李睁犹豫了一下,摇摇手:“等下再说。”
何静芸哦了声,再度起步。
五点一刻。
李睁在校门口等来了何静芸,他单脚支地坐在自行车上,没有急着出发,上下打量了何静芸几眼,疑道:“学姐,你会不会跳舞?”
“跳舞?”
“随便什么舞蹈。”
“我小时后在少年宫学过芭蕾和民族舞,不过已经很久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