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过五一52
“猪肝,养颜的,”孙婆婆的侄女儿说:“你快尝尝,到底味道差哪儿了,我之前送去给老夫人吃,她不喜欢这味道,我觉得挺好的,不知道是哪儿的问题。”
沈婳尝了一口,又咂摸几下,“确实没什么异样,味道不错。”
“哎,我也觉得不错,但老夫人就是不喜欢,以前的厨娘也给她做煲仔粥,没见她不吃,到我这儿就不行了。不知道是哪儿的问题。”
孙婆婆的侄女儿有点焦头烂额。
沈婳又尝了一口,再次确定,粥肯定是没问题的。
“或许——就是这个猪肝的问题。”
“嗯?怎么讲?”
沈婳想了想说:“有些人对味道特别不敏感,但有些人对味道特别敏感,普通人可能尝不出什么,对于味觉敏感的人,一点腥膻味都受不了。”
孙婆婆的侄女好奇:“你怎么确定肯定是猪肝的腥膻味让老夫人受不了呢?”
“因为傅澄海也不爱吃动物内脏。”
孙婆婆的侄女恍然大悟,“是啊,之前小黎做的猪肚鸡,老夫人就吃不惯。小沈,谢谢你啊,谢谢你指点迷津。”
她兴奋地重新钻回厨房,嘴里嘟囔着说明天一早要做不放内脏的煲仔粥。
孙婆婆看着困扰自己侄女好长时间的问题迎刃而解,笑着对沈婳说:“真应该把你留在可园,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不算大忙,都是些小事儿。”
“这还不算呢?帮我洗衣服,手都洗破了,”孙婆婆的视线停留在沈婳的手上。
之前她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沈婳虎口部分的水泡破了,还有渗血的迹象。
也怨不得沈婳看起来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一会儿我给你上点药。”
“嗯,谢谢婆婆。”
“傻丫头,说什么谢,快吃吧。”
说着,孙婆婆又给沈婳加了好几块鸡肉。
两人甜甜地相视一笑。
然而刚吃完饭,还没等孙婆婆给沈婳上药,大餐厅和小餐厅相连的那道双扇门突然被推开。
轻轻的吱呀的推门声让小餐厅用餐的两人齐齐将视线投向门口。
柯秀君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单手推开门,身子进来后,背手合上门。
视线落在桌上的餐盘,她脸色突变,随后像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一样,抬眸看向沈婳,“沈小姐,请和我来一下。”
沈婳有点懵,不知道这次柯秀君和梁净秋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起身,打算和柯秀君过去。
孙婆婆担心地拉住她,对着柯秀君说:“秀君,你就别为难她了,这孩子踏实肯干,聪明细心,挺好的……”
“孙婆婆,她怎么样,不是你我做判断,是老夫人做判断。还有,不是我们为难她,是她为难我们,”柯秀君绷着脸,冷眸掠过沈婳,“如果不是她,老夫人也不会操这么多心。”
“这……”婆媳的矛盾,孙婆婆一个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撒开手,担心地看着沈婳。
沈婳微微提唇,拍了拍孙婆婆的手,示意没关系。
随后转身和柯秀君一起走了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廊檐处古灯已经亮起,每隔两三米就有一盏,一直延伸到廊檐的尽头。
一路上有两三盏灯没亮,应该是接触不良之类或者灯泡短路烧坏了。
沈婳瞥见后,还在脑子里构思,如何换这些不亮的灯泡的方案。
眨眼间,人已经被带到了一处独栋的别墅门口。
柯秀君拿来拖鞋让她换上,又带一路她上楼。
到了二楼,柯秀君对着一双扇的大门道:“老夫人,她来了。”
“进来吧。”
屋里传来女人轻柔的准允声。
柯秀君帮忙把门推开,头一歪,往里抛一眼,示意沈婳进去。
“谢谢。”
虽然柯秀君的态度不算好,但沈婳还是有风度地礼貌回应。
屋内。
梁净秋正端坐在沙发上,她身着一件暗褐色的旗袍,头上挽着一支朴素的发髻,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印记并不深刻,自然也并不能削减她身上那份优雅的气质。
面前的茶几上是一桌沙盘似的摆件,里面嵌着一套茶具。
沈婳瞧着有点眼熟,突然想起鎏金华府的客厅茶几上也摆着这样的物件。
原来如此。
梁净秋眼皮微微掀一下,先扫了沈婳的手,后看向沈婳的脸。
“坐吧。”
她意指旁边的沙发。
沈婳颔首落座。
梁净秋用镊子给沈婳夹了一个茶杯,放在她面前。
随后优雅地将竹镊子放在摆架上。
“给澄海打电话了吗?”
梁净秋突然问。
“没有,”沈婳想了一下,说:“不过他有给我打电话。”
梁净秋皱眉:“什么时候?”
沈婳:“上午。”
“他那边,没什么事吧?我给他打电话没打通。”
“没事,”沈婳说:“他手机没电了,忘了充。”
梁净秋这才放下心来,但心里也略有隐隐的担忧。
傅澄海给沈婳打电话,都没给她这个母亲报平安。
他现在行为举止,越来越让人难猜。
梁净秋抬眸,看见沈婳平静如水的脸,问:“你也没和澄海说在我这儿的事?”
“嗯,”沈婳说:“这是我和您的赌约,和他没关系。”
梁净秋眼底闪过微微的讶异,“没想到,你还挺懂规矩,不是那种遇着事,就会哭着喊着找男人求助的性子。”
“您在电话里说,和我约法三章,我知道您一定是讲规矩,讲道理的人。我明白您的想法,所以不会那样做,”沈婳说:“如果我只会依赖傅澄海,也不会来可园。只是,我还是想听您具体的想法,到底要怎样和我约法三章。”
“听话听音,敲锣听声,你倒是会抓重点。”
这不是刻薄的挤兑,而是梁净秋对沈婳真实的佩服。
她,不简单。
目的性和逻辑性都极强。
这样也好,讲起话来不费事。
“我对你,有三点要求,只要你能做到,我对你再不会有其他意见。”
“请讲。”
梁净秋兀自端起一杯茶,浅浅抿一口,紫砂杯口掠过她朱唇,如雁过无痕,轻盈飘逸。
“第一条,就是刚刚过的考验,不要做个无能且遇事只会靠男人解决的女人;第二条,也算你做到了——”
她视线落在沈婳的手上,“受伤了,也没说退缩,算你过关。”
“第三条呢?”
沈婳问。
“第三条,考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