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逆境炼心
整个第五层都乱哄哄的闹了一个多小时,电路修复后,开始供电,地下室里也亮了起来,从其他楼层抽调了十来名警卫,来维持第五层的秩序后,才逐渐的正常起来。
看守所的负责人蒋一鸣接到报告后,匆匆的赶了回来,刚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让人把明向中找来。
明向中就是那名两杠四星的看守长,他在气爆中受伤不重,在医务室包扎之后,就赶了回来,轻伤不下火线,指挥救助伤员和清理现场,并派了四个人守在八号房的门口,监视着里面的宁云风,一有异动,格杀勿论!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蒋一鸣的声音,连忙坐电梯来到楼上,敲了敲蒋一鸣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喊“进来”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蒋一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他进来,招呼他坐到沙发上,他本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蒋一鸣穿的并不是那种黑色的衣服,而是一套正宗的陆军将官服,肩上有一颗金星,闪闪发光。
蒋一鸣是陆军少将,是这座秘密看守所中唯一穿正常军服的人,也是看守所的分管领导,在小楼的二楼上,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蒋一鸣坐下后,就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详细经过讲讲。”
明向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并没有半点夸张和隐藏的地方,连后来宁云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事都讲了。
讲完后,明向中问道:“蒋主任,你看,我们应不应该给宁云风戴上刑具?”
蒋一鸣白了他一眼,才沉声说道:“你也不想想,他是陆军上将,军委也还没有剥夺他的军衔,还没有定罪之前,就不是真正的罪犯。要想给一名上将戴上刑具,必须向总政打报告,得到领导的批准,你我还没有那个权限。”
“你是当事人,身在现场,你说说看,这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明向中回忆了一阵,抚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痕,才说道:“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当时宁云风已经有了格杀刘丰处长的嫌疑,军法处的人掏枪制止,我们的人也在拔枪,现场有点混乱,我担心子弹误伤,正在制止我们的人,突然就发生了大爆炸,我也不知道这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事后我到现场重新勘察过,爆炸并不是由炸药引起的,我只怀疑与宁云风有关,因为所有损坏的物品,都是以宁云风为中心,呈放射性的向四周散开。”
“并且在爆炸中,宁云风毫发无伤,还在不损坏门锁的情况下,走进八号房间,这根本就不科学。”
蒋一呜沉思了一会,才慢慢的说道:“我是总政的办公室主任,有权知道除军委成员外的高级军官档案,我记得这个宁云风是个武道高手,还是一名先天大宗师。这场大爆炸,还真有可能是他弄出来的。”
明向中暗自庆幸,幸好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才没有对宁云风动粗,要是把一名先天大宗师逼得狗急跳墙,整个看守所,没有谁能镇得住。
看守所的这些守卫,都是些普通人,顶多不过是在新兵连学过三个月的军体拳,而且恐怕大部分都还给教官了,怎么能跟一个武道高手抗衡?
看来以后再询问宁云风口供时,得讲究方式方法,不敢动用大刑了。
蒋一鸣又到地下五层的爆炸现场去看了一遍,询问了正在检查的爆破专家,也没有问出过所以然来,他也是一个普道人,对武道上的事也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先天大宗师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比起炸药包都不逊多让了。
他到八号房间去看了看宁云风,见他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就这么厉害,还能徒手抓子弹,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要不是宁云风涉嫌叛国,他都想顶礼膜拜了,只可惜这种人,能力越大,造成的破坏也越大。
现在刘丰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没有几个月都下不来床,也不知道上级会派谁来当主审官,可千万不要是自己。
蒋一鸣回去后,写了一个详细的报告,把看守所发生爆炸的事,原原本本的向上级报告,至于以后派谁来主审宁云风,他是连提都没有提一下。
李向阳和汪长明也是轻伤,在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后,也返回了各自的单位。
李向阳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林耀民,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和自己的猜想,一切只让林耀民自己去判断。
林耀民听到宁云风发火后,心中也有点不安,万一事情做得过了火,引起了宁云风的反噬,那就事与愿违了。
心中暗骂,这个刘丰就是一个猪头,这明摆着的是栽赃陷害,组织上就是要他去走个过场,好糊弄那些造谣者,让他们能多跳出来一些。偏偏这个刘丰,还自以为是的上头了,总政那边,怎么会养了这么一头废物!
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应该给宁云风吹吹风,说服宁云风能忍辱负重,为了大义,不计个人荣辱,牺牲小我,成全大爱。
他让李向阳再跑一趟,到总政那边去先铺垫一下,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做做宁云风的工作。
宁云风盘膝坐在床铺上,闭目养神,他一直都非常冷静,在飞机上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后,他就知道是有人要陷害他,这么明显的伎俩,无论是时间和地点在对不上的谣言,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网民才会相信。
无论是领导,还是林耀民,都是清楚地了解他的行踪,为什么还会当众把羁押回来,显然是故意做出来的一个表像,给敌人布置的一个圈套,他宁云风能做的,只需要好好的配合演一场戏,让公众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场景而已。
他原本已经认命,再牺牲一次自己的形象,再做一次领导手中的刀。可偏偏这个刘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他是一个堂堂的上将军,没有直接要他的命,已经算是给了军委天大的脸面了。
再次冷静下来之后,他的心思已经有了变化,闭上眼睛,却静不下心来,眼前老是晃悠着老家后面的小山坡,在衰草枯枝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包,那里面埋葬着他从小穿过的衣衫,用过的书包,玩过的滑车……。
坟墓上,被推翻的墓碑上,都被人泼满了大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佝偻着瘦弱的身躯,用抹布在慢慢的擦拭,而头发已经全白的老父亲,吃力地挑着一担清水,从两里多外的水塘里,一步一步地爬上山坡,来清洗被污染的孤坟。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蜷缩在教室角落里,双手抱头,孤独无助的双眼中,满是恐惧,被同龄的孩子用书包,用教具在无情地殴打,教室里的老师,只是冷眼旁观,默不作声,仿佛韩红梅那凄厉的惨叫,是悦耳动听的凯歌。
为了华夏的安宁,他宁云风可以牺牲个人名誉,背负千古骂名,可他的亲人,他的父母,却没有人保护,他们的尊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无情地践踏,他们的未来,被人冠以爱国之名,粉碎得支离破碎,连藏在荒山中的孤坟,也被人挫骨扬灰。
他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再遭受一次这样的摧残,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悲痛,绝不能让父母再经历一次。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走下床铺,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一间囚室。
他刚才坐的床铺,实际上是一整块的水泥板,与一个垒起的台子连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上面只有一床破旧的棉被,在床尾,放着一个长满尿垢的夜壶,散发着阵阵骚臭。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四周的墙壁都是冷冰冰的混凝土墙,在门边靠近顶板的地方,有六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孔。
房门是由钢板构成的,在下方有一个十公分高,二十多公分宽的小孔,也许是投递食物的地方,在上方有一块单向玻璃,从里面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
十来平方米的房间里,没有安装电灯,只有通风口里透进来的散光,能隐隐地看清屋里的东西。
除了“床铺”上的破棉被,还有那个尿壶以外,房间里就是冷冰冰的水泥墙板,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没有桌椅,没有饮水,就是一个狭小的空间。
他的手机和佩枪,也早在朝鲜的时候,就被李向阳收走了,现在除了他穿着的一身衣服,从表面上看,他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这个房间对宁云风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地方了,当初在外面执行任务时,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坑道里,或者是下水道中,他都能隐藏好几天,那里危机四伏,蚊虫遍地,还不是一样的坚持下来了。
宁云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想放出神识探测一番,想想还是算了,这里是一座特别监狱,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又能如何?
再说了,他真要想出去,还用得着去理会那些看守么?
只是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他们肯定已经知道网络上的谣言,也不知道他们再一次遭受邻居的白眼,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有唐门护佑的韩红梅,也许再也不会经历被人欺负的那一幕了吧?
还有苏妍婷以及她的父母,知道了他是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肯定会和他一刀两断的吧?
想着苏妍婷也许会离开他,哪怕明知苏妍婷身份的秘密,他们之间想要走进婚姻的殿堂,已经基本没了可能性,但他心中,依然有种刺痛感传来。
宁云风很想去见见苏妍婷,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但一想到如果是有人陷害自己,肯定也会有人监视着他的亲人和朋友,会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会给他们带来潜在的危险。
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后,他重新坐到了床铺上,难得有点空闲的时间,就好好的探索一下法则的奥义。
他在火、土、风和寒冰的法则奥义上,已经领悟得圆润自如,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在地球这个大环境中,想要更进一步,似乎不太可能了。
他之所以能够在这四种法则上,能力有这么大的提升,与天神殿四大天使的无私奉献是分不开的。或许,再找个机会,去找天神殿的其他天使们商量商量?
除此之外,就是空间法则了,现在似乎也遇到瓶颈,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仿佛看到了一扇门,就若有若无地展现在眼前,明知道那扇门背后,有着更加广阔的天地,就是找不到通往那道门的路。
还有水之法则,那次在朝鲜的海域中,他使用起来,原本感觉至少能掀起十多米的海浪的,但总觉得有一些东西,在阻碍着他的发挥,使他身上的灵力不能尽情地展示出来。或许将来有机会,再潜到海水中,看能不能摸索到这一丝契机。
在与米娜的战斗中,光明的力量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只是回来之后,还没有实践过,也不知道和真正的太阳之力比起来,差距究竟有多大?
与光明相对应的,是黑暗法则,他还没有运用过,也不知道这种法则力量的效果如何。
至于战争法则,是在不断的战斗中,才能领悟出来的,他的理解,战争就牺牲自己,为自己所保护的人,谋求一片安宁。
听说天神殿有一名戮天使,名叫道格拉斯,就是专修战争法则,在南北美洲的战场上,一人抵挡美国的三大航母舰队,是天神殿中仅次于米娜的存在。
雷电法则就是从光明法则中衍生出来的,只要光明法则提升了,雷电法则也会融汇贯通。
至于剩下的永恒法则和时间法则,则完全是一头雾水,连方向都摸不清楚,更不用说如何提升了。
就在宁云风沉下心来修炼时,外面已经是子夜时分,一辆车从总参谋部的大院中,悄悄驶出,很快融入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