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见不如不见
本来洛十一是不打算再管此事了，毕竟有青莲和他那个朋友在，想来处理这等小事手到擒来。
其实洛十一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希望青莲幸福吗，希望。看到青莲幸福开心吗，开心。那为什么还别扭呢，洛十一不知道。
自那日青莲走了，就再也没回来。洛十一猜测，他必是同那个人私奔去了。
闲来无事，洛十一日日坐在太阳下摆弄他那几条小鱼。
二喜这个家伙不知又去了哪里，早上出去，眼看正午了，还不回来做饭。
“锦鲤大人，锦鲤大人。”外面有人叫他，“锦鲤大人，你看这是你们家二喜不。”洛十一出去，只见二喜躺在担架上有出气没进气，浑身是血，手脚耷拉着，像是已经折了。
“这是今早去西山砍柴的农夫回来碰到的，把人刚抗到城里，就让我们几个碰到了。”
“是谁，”没人敢看洛十一此时的表情，“二喜，醒醒，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那二喜哪里还能回答他，众人把二喜搬到屋里便各自回家去了。
洛十一检查了一下二喜，想着平日他怎么照顾的自己，有样学样，把手脚骨折的地方接上。身上脸上也擦干净涂了药，万幸的是并没有内伤。把一切都收拾好，看着二喜脸上的抓痕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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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西山现在没有一个活物。”
“啊，什么。”
“听说昨夜那林子里的野兽叫了一夜，离着西山近的人家都听见了。”
“是啊，今去西山砍柴的人看见一地野兽尸体差点没吓尿裤子。哈哈哈哈哈”
青莲送扶桑回去后一回来，便听见这满城的议论纷纷。
十一啊十一，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二喜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来，一醒来就看见洛十一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洛十一，”二喜迟疑的问，“我死了吗。”
“没死，不过你快死了，”洛十一终于看见二喜醒来，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你居然敢直呼你家主人我的大名，你说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平日要是洛十一这么说，二喜肯定会一句一句的怼回去。
“哇，洛十一，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不过是差不多的年纪，平日又没大没小惯了，二喜哭着拉着洛十一的手。
“好啦，这不是没事了。多亏了你主人我，寸步不离的照顾了你三天三夜。”洛十一柔声安慰。
“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日本是出门买菜，不知怎的眯了眼，等在睁开的时候就到了西山。”二喜回忆道，“我也知道那里死了不少人，于是赶忙往回走。这时正遇到一个农夫打扮的人，我想着他是不是走错了，别出事。就叫他一同回来，谁知那人一回头，我就晕了过去，然后在醒来，就是现在啦。”
说了跟没说一样，问二喜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问哪里口音，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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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听到城中传闻，便亲自来了一趟西山。不得不承认，这满地的尸体还真是洛十一的手法。
心想去找洛十一，又想到那日他的态度。唉，等几天吧。
自那日二喜出事，洛十一就决定这事要一管到底了。管他青莲，管他那个。伤了我的人，不管他是神也好，妖魔也好，就算是凡人，也要他付出代价。
交代二喜日日在屋里待着不出门，自己化成二喜，走在二喜平日买菜的必经之路。
这一等便等了半月，终于，这天洛十一感觉到了不对。可是自己找的不就是不对吗。
青天白日的莫名起了一阵风沙，洛十一心想，这是要迷我的眼了。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闭上。
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西山二喜出事的地方，不用说，转头就看见一个农夫。
洛十一心中防备着，叫了那人一声，见那人不回头，走进了两步。
那农夫回过头来，洛十一直取那人面门，这回吓了一跳的换了人。那人猛的一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二人一人一下的拆了十来招，这人比我厉害，洛十一心说。
他招招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那人看着并不费力气轻易化解了去。那人的每一招看着凌厉，却不致命。尽管如此，自己仍需拼命化解。
他莫不是在逗我玩，洛十一越想越气，下了死手。
那农夫见洛十一不肯罢休，本想逗他玩玩。谁承想越打越吃力，看着洛十一血红的双眼，心说，不好。不能等洛十一反应过来，便消失了。
洛十一找了整个山也不见那人踪迹，你跑，那我改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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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十一回来的时候，青莲已经在院子等了半天了。见他回来，便问了句，去了哪里。
“西山。”青莲看这会儿洛十一连装都不装一下。气的直拍桌子，“好，你好的很。”
我当然好的很了，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其实洛十一本意是想问问他有什么事，谁知话从嘴里出来就变味了。
“我，”我是来问问你为什么杀人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来瞧瞧你。”
“二喜，我饿了。”不得不说，青莲这个来瞧瞧你把这几天心里的别扭都冲没了。回头对青莲一笑，“二喜做饭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二人对坐着，看着桌上的一桌菜忽然双双没了胃口。洛十一想同青莲说说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又有心问问，那个同青莲私奔的人是谁，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问。
青莲那边，本来就是来问西山的事的。傍晚洛十一那个笑容，让他有点不忍心打破此时的安宁。
可是，总要问问的，不能就这么放任着不管。不然用不了多久，天上也会发现的。
迟疑着在心里想该怎么开口才能不那么像审问。
洛十一瞧见青莲的样子，似乎有话说，又开不了口。心一沉，莫不是他要同那个人走了，这次是来同我告别的。
终于要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呢。他就这么丢下我了吗，我该不该挽留他一下……
“啊，你说什么。”方才没注意，青莲好像说了句话。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人。”青莲想了半天，这种事怎么问也委婉不了，不如直接了当。
“啊，不好意思，这次我听清了，但是不太理解。”洛十一这会儿终于不瞎想了，青莲这么问，是谁死了吗。我出去杀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青莲见洛十一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有些生硬，“西山那九个人，算上你那个仆役，一共十个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要是说个别人，洛十一没准还得好好寻思寻思。西山那几个人，确是和自己没关系。那些日子白天忙的不可开交，夜里却睡不着因为这个现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青莲，没喝酒啊，你别是吃饭吃醉了。”洛十一笑着说，青莲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见洛十一现在死不承认，不由软下语气，“十一，你告诉我，我帮你想想法子瞒过去，死了这么多人，已经惊动九重天了。”
他是认真的，他认为是我杀了那些人。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是了，我说你做什么来这里，原是为了这个。”
“人是我杀的，全都是我杀的，你也不用帮我瞒着，直接绑了去九重天治罪吧。”
“洛十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短短六个月而已，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洛十一此时已失了理智，“我一直是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我怎么会这样子，我还想问你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青莲上仙，你此时不抓我，日后可就抓不到了。快快绑了我去九重天治罪，以免日后后悔。”
不等青莲说话，“以后你我就当谁也不认识谁，你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想干，二喜，二喜。送客，送客。”
洛十一朝二喜喊完送客，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是这个样子的。
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你跟着你的朋友私奔去吧。
一百年，整整一百年的日夜相对。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
哈哈哈哈哈
洛十一一路冲上西山，呵呵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子啊。
我纵不敌你心上的那个人，可我，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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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见洛十一神色不对，自打他一消失，便跟了上去。
我是伤了他的心吗。
我误会他了吗。
他伤心了吗。
我竟伤了他的心，盼了这么多年，我居然不相信他。
“小白，你怎么知道不是我透漏的你的行踪。”此时他们已经被天界的追兵追了三日了，好不容易避开追兵二人躲在山洞里。
“我信你，所以自然不是你。”青莲还想再问，小白已经睡着了。
是啊，他太累了，一路上到处是追兵，隔一日还要取血养护自己。
“小白，我走了。”没有我你大概以后的路会好走一些。
青莲给他盖了盖滑落在地的衣服，深深看了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呀，信你。我却从来没信过你，如今又犯了同样的毛病。
“小白，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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