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喰种与暴徒
唐言心里一紧，固定好装着枪的背包之后，速度再提几分。
拜托了，等我啊！
唐言的身影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在楼顶一闪而逝。
街道上一片混乱，如果从中赶路，至少要多花半个小时。好在唐言机智地选择了楼顶，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跃上了商城楼顶。
楼顶的风比较大，混杂着淡淡的硝烟味。还没等唐言找到楼梯，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唐言拿出一看，是姐姐打来的电话。
“歪？姐，在哪儿呢？”
“小言，你先在你悦姐家好好呆着，哪儿也别去，等情况好点了我们就会回来的。放心吧，我们……好好的，你千万小心啊！”
唐婉银牙紧咬。发现商城里有人变成了丧尸，他们当机立断逃到了顶楼，结果遇上了商城老板，这家伙极为热情地邀请大家到财务室里躲一会儿，扬言财务室绝对安全，而他们相信了他的鬼话，结果这财务室易进难出。
老板叫包明学，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等他们进去后，包明学掏出了一把手枪，露出了真面目。
他直接杀掉了所有男人，只留下了女的和几个小孩。
他馋她们身子，本来准备处理完尸体后拿孩子威胁她们，结果他发现了人群中正值青春年华又面容姣好的唐婉和上官悦！
唐婉和上官悦宁死不屈，包明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堵住了唯一的水源。
“我看你们能撑多久！”包明学自顾自接了一杯水，在两人面前把这杯水以喝红酒的姿势摇啊摇，然后一饮而尽，咂咂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猥琐的目光则在上官悦和唐婉之间流转，“配合我不好吗？”
“喂，屑悦悦，你不是跆拳道黑带吗？”
上官悦翻个白眼：“笨婉，真不知道十步之外枪快？”
“那你先想办法接近他啊，不行吗？”
“真的是，知道下一句吗？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我怎么敢上啊！”
唐婉咬牙切齿：“反正就是撞死也不可能让他占我们便宜！”
现在唐婉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了。
念及此，唐婉又嘱咐唐言：“记得千万不要被丧尸抓伤，千万千万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安啦，我最怕死，怎么可能乱跑。”唐言说着，取开手机仔细听了听，似乎有小孩子隐隐约约的哭腔，“诶，姐，你们现在在哪儿呢，具体的？”
“问这个干嘛？”唐婉四下环视，“现在在顶层，下边比较危险，有人变成丧尸了，我们没办法就跑到顶层的财务室了。”
闻言，唐言的左眼化作黑底血瞳，身后赫子伸出――他听到了下边的声音，准确来说是财务室里的声音，借此确定了位置！
“姐，给你变个魔术嗷，闭上眼，数到三，然后睁开。”说着，唐言掐着时间，借赫子破开栅栏，荡进财务室！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把唐婉拉回现实。进来的是唐言！
“铛铛！大变活人！”唐言拍掉身上的玻璃渣，收回赫子，左眼也随之恢复如初。
房里突然落针可闻。唐言没有关掉“猎食气场”的特性，因此即使是唐婉和上官悦也对此时的唐言惊惧万分，更不用说其他人。
“这是……这是人吗？”
“他有尾巴诶！”
“丧尸都有了，妖精也不奇怪吧？”
“他会不会是来吃人的？！”
尽管声音很小，但唐言听得一清二楚。
唐言也没在意，刚要抱抱唐婉，发现后者跟受惊的兔子一样，才记起来没暂时关掉“猎食气场”。
唐言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从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变成了阳光大男孩。
唐婉回过神，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唐言：“小言，真的是你？！”
“是我啦，放心……诶诶诶，鼻涕抹到我衣服上了啊姐！”
唐婉破涕为笑，刚要说话，却被刚刚进门的包明学打断了。
“哪个小娘子跳楼……嗯？你是谁？！”
说着，包明学举起了枪，对准了唐言。唐婉一把把唐言拉到自己身后。
“他是我弟，有什么就冲我来！”
上官悦也站到了唐婉身旁。唐言心中一暖，走到前面。
“放心好了，这种渣渣，我能打一百个！”
“小言！”
唐婉还没说完，就被上官悦拉住了。
“笨婉你是真的笨啊，看看外面多少丧尸，小言能毫发无伤地穿过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他有枪啊！”
上官悦努努嘴，示意唐婉看唐言扔在地上的背包。那里，勾勒出了一把枪的轮廓。
只看轮廓，都知道这把枪比手枪强。
“反正一定要小心啊，小言！”唐婉紧紧攥着唐言的手。
“放心吧，现在的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喰种！”唐言给唐婉一个侧脸，而后看向包明学。
“呦呵？”包明学抖抖手里的枪，“认识这是什么吗？”
“什么？重要吗？”唐言右手拇指扣动食指，发出一声脆响，而后左眼瞬间化为黑底血瞳。
包明学心里一惊，刚要开枪，却发现自己已经悬空了。
几乎是瞬间，唐言用一根赫子卷起了包明学，另一根赫子则同时卷起了土枪。
赫子上的血色流光随唐言的心跳律动。房间里再次落针可闻。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看过东京吃货。有小孩看了看唐言，又打量唐婉，一脸惊恐地缩到墙角以求得一丝安全感。
世道真的变了，持枪的人，还有疑似妖的生物！
这是他们心中的念头。
唐言拿过背包，慢条斯理地拉开拉链，取出土枪，拿擦枪布拭去昨晚溅到枪上的丧尸血。
“看来，你很喜欢枪啊？这把怎么样，还能不能入了您的法眼？”
说着，唐言拿枪顶住包明学的额头。后者瞬间冷汗直流。
“小言，算了吧，杀他脏了你的赫子。”唐婉终究不能狠下这个心。
“行吧，看在我姐的份上，饶你一命。滚吧！”唐言松开赫子，“下次再叫我遇上，你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唐言转身向唐婉走去。
包明学颤颤巍巍端起枪，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脸疯狂的样子。
“小言！”上官悦发现了包明学的意图，然而为时已晚。
“去死吧怪物！”包明学扣动扳机。
枪声爆鸣。这一枪击中了唐言的后脑勺。后者直挺挺摔倒在地，鲜血染红了白发，流到了地上。
唐婉美目圆睁，眼泪横流，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无力地瘫坐在地，她想要伸手去抱唐言，但是却够不到。
“是我，害了小言啊……”
包明学尝试站起来，但因为刚才的极度惊吓，他腿软到根本站不起来。
上官悦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唐言染血的白发。
她不敢相信，小言死了？
包明学终究站了起来。他取过唐言手里的土枪，暂时充当拐杖。
“我没有耐心了。”包明学逐渐靠近唐婉，眼神火热。上官悦反应过来，挡住了包明学。
“你急什么，下一个就是你！”包明学拿枪指着上官悦额头，“让开！”
“那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唐婉突然注意到唐言伤口处涌动的淡淡的血雾，她这才想起了唐言的话。
如果小言真的是喰种的话，这种伤，根本不足以杀掉他！
毕竟喰种可是被轰掉半个脑袋还能凭借re细胞恢复如初的变态物种！
果然，不多时，子弹就被褪了出来，唐言挠挠头，站了起来！
“嘶……好痛！”
听到唐言的声音，包明学吓得亡魂大冒，拿起手枪对准唐言一顿乱射。唐言用赫子尽数挡住，包明学一时慌乱，没稳住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土枪被摔到了唐言脚下。
“小言……”唐婉没说完，就被唐言打断了。
“姐，我明白，你不忍心，但是如果刚刚还是以前的我，那今天我恐怕凶多吉少了。”
说着，唐言用赫子卷起正在地上疯狂爬行的包明学。
“还真是狼狈啊，包老板。”唐言望向唐婉，欲言又止，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拖着包明学向门外走去。
刚才的枪声引来了不少丧尸。包明学神情惊恐，手刨着地，声嘶力竭：“不要，不要！我真的错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哪……”唐言推开门，“还是请你去轮回好了。”
杀掉几只不长眼闯进来的丧尸，唐言关上了门。包明学的惨叫逐渐微弱，最终消失。
“我不会随便杀人，但是你想杀我，还想动我唯一的家人，所以只能这样了。”
非要说的话，只能说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