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饭桌上，楚鹤汝坐在主位，岁岁坐在他的侧手位，岁岁旁边是楚漳，对面是楚至渝。
而季映和阳阳的位置在很靠后的地方。
季映走到厨房，不满地拉住楚家管家。
小声说：“不是那么排的吧，既然家主的外孙可以坐在家主边上，那家主的亲孙子没道理不能。我以后是楚家的长媳，应该坐在长子身边。我爸妈将来是家主的亲家，也要坐在首位才是。”
管家无奈地挣脱开她的手。
“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来的长子长媳？我们家主为人随后，岁岁小姐是他最疼爱的小外孙，当然可以坐在身边。至于你……”
管家不加掩饰的用轻蔑眼神扫视季映。
“亲子鉴定都没出来就以楚家媳妇自居了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
管家在楚家工作了近四十年，是看着楚漳和楚至渝长大的，算他们的干妈。
楚家所有弟子对管家都很尊敬，她自然不会给季映好脸色看。
季映在原地气得跳脚也没用。
她灰溜溜地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开饭以后，北京烤鸭、腊味合蒸、蟹粉狮子头、龙井虾仁、文思豆腐以及炒三丝等菜肴被端了上来。
菜还没有上齐，阳阳也没等楚鹤汝动筷就迫不及待夹起面前的烤鸭一口塞进嘴里，唇角都是油渍，看起来邋遢得很。
季映瞥见管家嫌弃的眼神，冷笑道：“都二十一世纪了，别讲究什么大人先动筷的规矩了吧。我儿子饿了，让他先吃也正常对吧？”
管家不理会季映的阴阳怪气，而是把目光移向楚漳，让楚漳来解决。
可楚漳始终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似乎不打算多管。
见此，季映的眼神更加得意。
楚鹤汝则是一门心思地给岁岁夹菜。
“我们小乖乖不吃肥肉对不对？外公给你把东坡肉上面的肥肉夹掉。烤鸭喜不喜欢吃？沾这个酸梅酱好吃得很。狮子头也是家里厨师的拿手好菜，我们吃一个。也不能光吃肉，吃点青菜营养均衡。”
岁岁小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小姑娘吃都来不及吃，埋头苦吃没时间说话。
岁岁吃得虽然快但是很斯文，粉嫩嫩的小嘴嚼东西的时候堵起来，吃到好吃的就开心地眯眯眼睛，看得人很有食欲。
大家都在安静地吃着饭，只有阳阳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季映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说：“说起来岁岁和阳阳在同一所幼儿园读书，真是巧合。他们表兄妹正好可以增进感情，就是我们阳阳在外人面前有点内向，岁岁以后要多带带他呀。”
岁岁把嘴里的肉肉咽下才说：“可是季映阿姨，你才说阳阳喜欢打人是天性活泼，这会儿怎么又说他内向了呀？”
楚鹤汝和楚至渝差点把碗摔了。
“他打人？！有没有打你？！”
岁岁有些自傲地抬抬下巴，“我经常和五哥去找教练叔叔打拳，才不会被打到。”
季映不懂为什么楚家人的关注全部都放在岁岁身上，明明岁岁姓路，是外人，阳阳才是楚家的亲孙子。
她连忙说：“岁岁，阿姨一直想跟你说抱歉。”
她拉开衣袖，让在场所有人看见她手臂上的伤痕，“这是我前夫打的，他三天两头就对我进行家暴。阳阳看见以后就学了去，但是他的心不坏的，希望你能理解。”
“季映阿姨，你不用跟我说抱歉。”
岁岁眼神真诚，“你应该跟果果的爸爸妈妈说抱歉，那天我和大哥去医院看见了，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给果果的爸爸妈妈，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
季映怎么也没想到岁岁会那么巧出现在那家医院，她窘迫地扯扯嘴角。
“那天太急忘记了，还是岁岁比阿姨明事理，阿姨明天就去道歉。”
岁岁这才继续埋头吃饭。
楚至渝饶有兴趣地看着季映和阳阳。
“你确定这是我哥的种？”
季映语气笃定：“长相摆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假？”
“世界上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没有，你不会是看我哥蠢故意坑他呢吧？嘶！哥你踩我干嘛？！我的脚趾骨都要裂开了！”
楚漳核善地看着楚至渝，叉子在盘子上不断割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仿佛楚至渝已经变成他盘里的一块肉，任他宰割的那种。
季映表情十分正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楚至渝的话生气。
“我怎么可能舍得坑楚漳？我对你哥的感情是真的。”
楚至渝不解：“既然是真的，怎么刚毕业就分手了呢？之前我们在家门口碰见你不久你才把怀了我哥孩子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看中了我哥的什么吗？”
“你能在结婚期间和我哥出轨生下我哥的孩子，我是不是能认为你和我哥结婚以后也会出轨呢？”
楚至渝这话问的季映脸一阵青一阵白。
楚鹤汝突然把筷子放在箸枕上，声音虽不大但让楚至渝立刻停止了问询。
楚鹤汝面无表情起身，吩咐道：“楚漳，你跟我来祠堂。”
楚漳默默跟着楚鹤汝走了。
楚至渝后怕的倒抽一口凉气。
完了完了，这下他哥要被他爸打死了。
他眼神放到岁岁几乎要埋进碗里的小脑袋上，不禁感慨还是小孩子好，无忧无虑的。
桌后方突然传来阳阳的声音。
“我饿了。”
阳阳饭碗边全是烤鸭的骨头和其他食物残渣，一看他就吃了不少菜，可是他居然对季映说自己饿了。
季映把一勺蛋羹舀到他碗里。
“我们多吃点蛋羹。”
阳阳把碗摔碎在地上，“我不要吃这个了！我要吃你之前经常给我吃的那个……”
阳阳还没说完，季映就捂住了他的嘴。
“好好好，你听话，妈妈等一下就做给你吃好不好？”
阳阳却怎么都不肯答应，季映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离开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岁岁因为喝多了水起夜去厕所，却看到一楼的厨房亮起了灯。
她轻手轻脚走下楼梯，听到了季映和阳阳的声音。
“这几天医院管的严，妈妈很难弄到这个了，你忍几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