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轻点儿
航远茹也早就不笑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孩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航磊总算笑够了,停下来,他才翻出手里摸到的一张牌亮在桌子上,大声宣布:“自摸!”
随即推到自己的牌,把刚刚摸到的牌放在它该在的位置,整个人就像是被打了鸡血镶了金边,带着难以自持的笑脸,牛逼闪闪了。
于小安赶紧凑过去查他的牌,安啸禹也俯身越过桌子“观摩”什么叫和牌,只有邵翀怏怏推倒自己的牌,,叹了口气:“可怜了我一手好牌啊!”
航磊探身看邵翀的牌,还真是,基本成型,如果自己不和,最多也就几轮,邵翀就和了。
他们玩牌只看输赢,不会算点数,赢了就每人给张扑克牌,加上航磊坐庄,于是一人给两张。
之前都说过了,航磊打牌的运气好到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碎成渣渣的牌技,一点儿不假,他既不记牌,也不会算牌,完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牌策略,当然,如果这算得上策略的话。
可就是这样,他一直在赢,倒是没连着和牌,还是给了其他三人一些机会,只不过他每次一坐到庄上,就要连和几把,最先输完手里扑克牌的是于小安,那时候已经快要半夜一点了。
航远茹作为病人,本来不应该熬夜,可是难得几个孩子这么开心她不想扫兴,就强打着精神看他们玩儿。
航磊的好手气也让她大了眼界,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赢得要多快有多快,要多没技术含量就多没技术含量。
于小安打着哈欠,眼前都有重影儿了,“睡了睡了,我跟禹哥滚蛋,你们赶紧休息吧。”
其实几个人都累了,只不过打牌的时候精神亢奋不觉得,一旦停下来就觉得精神不济,哈欠连连。
邵翀用铺桌子的小毯子把麻将牌随便一裹也跟着于小安打起了哈欠,“明天再收吧。”
“小安小禹要不你们住下,挤挤?”航远茹觉得时间不早了,不想让两个孩子在深夜里跑来跑去折腾。
“不了,大姑,我们不跟您客气,只不过我们留下,咱们都睡不好,我禹哥都定好房间了,去睡就行。明天赶中午我过来给您做好吃的。”于小安说着搂着航远茹的肩膀把她推到她的房间,“您啊,就舒舒服服睡一觉,好好休息,今天也累坏了吧。”
两个人扯了几句家常,航远茹头刚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她早就累了。
于小安帮她盖了盖夏被,关门退了出来。
于小安他们俩在北京住了五天,本来航磊还想着陪着他俩去爬爬长城或者去故宫颐和园转转的,但安啸禹坚持他们只是为了帮他俩分担分担,多陪陪大姑,所以一切玩耍的行程都被否决了。
于小安变着花样买菜做饭,大姑吃的怎么样不好确定,但航磊和邵翀肯定是吃好了,回c市之前,于小安还炖了很多排骨猪蹄卤味之类的打包装好,放进冰箱里给他们做存货。
去西站坐车,这次是航磊送的。
“我总算明白了,你们俩就是来投食的。”航磊对没能陪他俩出去玩始终耿耿于怀。
“来日方长。”安啸禹言简意赅。
航磊什么都明白,“上次的钱……”他看着安啸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安啸禹打断了。
“再提可就见外了,咱们哥几个,是一家人。”邵翀的家庭他不了解,于小安的家庭完整和睦,只有他和航磊,安啸禹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或许他对他真的能做到感同身受,所以才想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更多的帮助他。
“好,不提。”航磊有些泪目。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翀少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于小安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还是在行的。
“是。”航磊点头,“我也发现了,但是没办法,我之前军训,实在没办法空出时间,过完节就好了,我们开始正式上课,我把不必要的选修课都往后推,就能空出更多的时间陪大姑了,邵翀也能多休息休息,他们这学期课也挺多的,他为了帮我照顾大姑,连学生会的工作都辞了,我挺内疚的。”
提起邵翀,航磊话很多,这样的航磊对于小安而言,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他还是那个眼里只有邵翀的航磊,陌生是因为他好像很久没有如之前那样大嗓门说话了,这样的航磊好似成熟了、沉稳了,却也更显的寂寞了、疲惫了。
“抽空好好休息,你和翀少都是,大姑需要你们呢!”于小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最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心愿。
不过航磊听懂了,他倒也真切的希望大姑能一直累着他,让他伺候着,至少说明,大姑还在他身边。他还有大姑这个亲人。
疲惫的脸上始终是欣慰的笑容,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珍惜,航磊用力地和安啸禹、和于小安拥抱。
心头温暖。
回到c市已经到了6号晚上,于小安说不累是假的,躺在自己家床上觉得骨头都要酥了,安啸禹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还是自觉主动地过来给人捶背捏腿,“辛苦了,小崽子。”语调轻柔。
“你累的没劲儿说话了吗?”于小安说话就像是往热油里撒了一把辣椒面,足够劲儿。
安啸禹忽然就加重了按摩揉捏的力道,“这也像是没劲儿?”
于小安呲牙咧嘴皱着眉头喊疼,“你轻点儿。”
手劲儿那么大,到底是谋杀还是按摩啊!
“这不得了。对你温柔就且受着,别唧唧歪歪那么多事儿。”安啸禹笑着说,又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你受啥刺激了?”于小安坐起身,跟安啸禹面对面。
“我看航磊跟邵翀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的,觉得我平时对你是不是太不温柔了?”安啸禹在自我检讨。
“免了,”一听到是这个原因,于小安立即摆手,“你看他俩那样儿,跟娘们似的,烦着呢!别那样,再说了,谁说柔声细语才是温柔啊,咱们俩凡事都商量着来你不专断,我不独裁,这才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