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悲惨的胖子
一架马车驰骋在山间的小路上,一个黑衣黑帽的中年人左手驾车。“那晚和师妹分开以后,师妹直接闭关了,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起码三年才能恢复,”沈长老想着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二狗子。“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过怎样的境遇,能得到如此宝贝,看来只有回去让师傅他老人家出手了,”心里盘算着,手里的马鞭又加重了力道,“驾”
二狗子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但是记不清梦到了什么,一阵头痛欲裂,二狗子睁开了眼,看不清楚四周的环境。感觉自己睡在很硬的石板上,昏暗的光线下,环视了四周,胖子好像在旁边躺着,这里是一个山洞,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
只记得他们上了车,然后闻到一股香味,后面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艰难得爬了起来,浑身酸痛,使不出力气。勉强站起来走到胖子身边,摇了摇胖子,“胖子,胖子,醒醒。”呼喊了几声,胖子没动静。
”奇怪,我醒了,胖子怎么还不醒。”二狗用手试探了一下胖子得鼻息,呼吸均匀,这才放心的又回到了自己的石床,坐了上去。摸一摸脖子里的玉佩,还在,温润带一丝清凉。布包扔在地上,也没有被打开。
“唉,看来要吃我们的肉了”二狗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本来以为运气来了,每天有肉吃,还有月钱,哪知道是个狼窝 。”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下边开了一个小门,送进来一个篮子。里面有一盘菜。一盘馒头,还有一个装水的小陶罐。在昏暗的石室里,白色的馒头格外耀眼,二狗子默默拿起馒头。看了一眼还没醒来的胖子,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用手抹了两下,把馒头塞进了嘴里。
不管怎么样,先吃饱肚子,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这是小乞丐的尊严。
“二狗子,我这里有肉包子,“随着一个声音传来。胖子坐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二狗子在往嘴里塞馒头,“吃什么馒头。我这里有肉包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发硬的包子,又掏出了干瘪得鸡腿 。“还是吃馒头吧,包子这么硬怎么吃”二狗瞟了一眼胖子,继续塞馒头。“鸡腿留给你磨牙。”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二狗子,连个灯也没有”,胖子埋怨得说道。二狗懒得理他,自顾自吃着馒头,“这个憨憨,都快没命了,还在计较屋子亮不亮灯。”
“我们是被郭老板和另一个男人带到这里的,这次估计我们出不去了,要死了!”二狗说完,放下了馒头,呆呆的看着那扇门。
胖子一个乌龟翻身,就到了二狗子身边,“二狗子,那怎么办啊,呜呜呜,我可不想死啊,”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在昏暗石室的衬托下,显的有点凄凉。二狗子没有出声,就是眼泪吧嗒吧嗒一个劲的往下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室里二狗子和胖子面对面坐着发呆,因为他们怎么也睡不着,两个孩子也不说话,一人坐一个石床,洞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一声沉闷的开门声打断了两个小家伙的思绪,进来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大汉,都带刀,进来也没说什么,拎小鸡一样拎起二狗子和胖子,其中一个拿起了地上的布包,然后离开了石室。
石室外面是一个很宽敞的通道。两边有好多房间,通道两边隔着几米就有油灯,照在他们的身上,现在二狗才能看清他们的穿着,清一色黑色的衣服,头戴黑色瓜壳帽,帽子有点滑稽,左边挎刀,前胸还有一个字,不认识。二狗和胖子哪见过这种场面,胖子浑身发抖,也不敢吱声,二狗子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能任由他们带着往前走。
穿过几条走廊,走到了一扇大门前面。
“尊主,人带到了”,领头的大汉对着门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说完大门被打开,好大的一间石室,灯火通明,石室顶部就和镶嵌了很多夜明珠一样,亮如白昼。中间有个神坛一样的建筑,上面站着一个人,浑身黑气环绕,看不清样子,大汉把胖子和二狗子放了下来,布包也被扔了进来。然后躬身行礼,整齐的退出了门外,大门被随手关闭。
神坛上的黑衣人没有说话。看着二狗和胖子阴恻恻得声音从黑袍里传了出来,“老夫等你们好久了,放心,只要你们助老夫破关成功,到达先天境界,老夫答应可以厚葬你们,”说完,一阵璨璨的阴笑。
二狗和胖子现在浑身颤抖,身子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二狗感觉只有眼珠能转动。“太可怕了,他是人还是妖。”
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黑袍人走了过去,紧接着眼角看到胖子也走了过来,“这是要死了么。”二狗呢喃着。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胖子这时已经吓晕了。两眼紧闭,就和提线木偶一样缓缓走向黑袍人。
两个人走到黑袍人身前停了下来,黑袍人拿起手边的一个手杖点到自己得衣衫上,衣衫顿时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有点意思,这块玉佩你从何处得来?”黑袍人问道。二狗子这时候冷静了许多,“是不是我给你玉佩,你就能放了我们两个!”二狗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是我捡来的”,二狗也不傻,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既然你不想说,也无妨,等我进阶先天再做研究”。说完,转身便向着神坛中心走去, 神坛中间有一个水池,两边有两张石床,床上面有人形凹槽,感觉正好能把一个人放进去,凹槽和中间的水池相连接。看到这一幕,二狗的心沉到了谷底,终于要死了么?
两个人缓缓走到了两个石床旁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躺进了凹槽里,这时候二狗连说话都控制不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静静的躺在凹槽里。黑袍人走了过来在两个人的手腕上分别割了两刀,然后走进了中间的水池里,坐了进去,只把头露在外面。二狗动不了,只感觉到双臂在缓缓有血液流出,“永别了,胖子”二狗子留下了最后一滴眼泪,闭起了双眼。
“就这样死了也挺好,不用每天为了发霉的食物和疯狗抢吃的,也不用寒冷的冬天光着脚在雪地里乞讨”。
突然胸口的玉佩震动了一下,随着振动一股冰冷的气流跟随着二狗子的血液一起流向了水池,二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睁开眼努力想看一下胖子的方向,可是身体纹丝不动,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突然中央水池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随着嘶吼声结束,二狗突然感觉身体能动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了。感觉眼皮都抬不起来,“感觉太累了,睡一觉吧,困。”然后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二狗子终于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是阴曹地府么?
”屋顶明亮的夜明珠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居然没有死!
努力抬起头,阵阵酸痛传来,看向胖子得方向,没有动静。中间水池里黑袍人还在,一动不动,看不清状况,。又休息了片刻,想坐起来,但是失败了。太累了,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控制起来好难,“一步一步来,不要着急,二狗子”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终于坐了起来。摇晃了几次差点躺倒,二狗感觉呲牙咧嘴的痛。双手也能动了,只是气力很小。又是无数次的尝试,双手终于能抓住两边的石槽了。想撑起身体站到地面上,下一刻,扑通一声。整个人头朝下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还好运气不错,脖子没断。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卧在地板上,“太难了”二狗子想哭。
终于平躺到了地面上,侧身看着胖子的石床,喊道“胖子,胖子!”没有动静。连续喊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动静。开始慢慢蓄力 ,然后一点一点爬,四米,三米,两米,越来越近了,眼看就到了,突然水池里传来声音“咳咳咳,咳咳,小鬼头,你死定了,”然后走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蹒跚的走向了二狗子”
“卧草,你是人是鬼,”二狗子很想跑。但是动不了,实在没力气了。眼睁睁看着浑身是血得黑袍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一步,两步,三步,二狗子的心跳跟着脚步声在跳动着。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黑袍人直挺挺得倒在了他的小脑瓜跟前。头正好对着二狗子的头,不同的是,一个脸朝地板,一个脸朝屋顶。一代枭雄就这样死了!
二狗子悬着得心终于落了回去,”吓死你爷爷了,临死还要演这么一出”说完。自己开心得笑了,活着真好。躺在地板上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蓄力,蓄力,再蓄力…终于在尝试了n的四次方之后,爬上了胖子的石床。胖子躺在那里,很安详,双眼紧闭,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胖子,胖子,你醒醒啊,别吓我啊,胖子。”二狗子带着哭腔喊着胖子,喊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敢去摸胖子的鼻息,他害怕,从他记事以来胖子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害怕,他害怕失去…
有时候越害怕失去就越会失去,最后还是摸了胖子的鼻息,二狗子没有哭,哭不出来,默默坐在胖子的石床旁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七岁的孩子就要面对生离死别,残酷而现实。
外面传来嘈杂的打斗声,乱哄哄的,整个石屋都感觉在振动,隐约还有女子的哭声,然而这些都进不了二狗子的耳朵,他根本听不到,他就静静守在胖子身旁,就想一直这样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