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胖子掉沟里了

    二狗子等的心急如焚，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胖子还是没有回来，怎么办？胖子是不是出事了？二狗决定出去找胖子。把土豆放在干草下，掩盖的严严实实，出了地窖。这时候快到中午了，太阳很大，快立夏了，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终于不用像冬天那样难熬了。二狗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迅速朝王家的地窖飞奔了过去。

    快到的时候，忽然犬吠声响了起来，二狗眉头皱了起来，黑狗跑了回来，那胖子在哪？带着满腹疑惑偷偷到墙边听了一会声音。确定只有黑狗在院子，然后起身朝着胖子奔跑的方向寻了过去，寻了一会，感觉听不到狗叫声，二狗才敢大声喊起来，“胖子 胖子 胖子”…边跑边左右寻找，边跑边喊着。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了一处山沟，周围好几处沟壑，不算太深也不算太浅，看着有十几米深。

    二狗急忙喊起来，“胖子，在哪呢。胖子”。喊声传了很远，突然有微弱的声音传入了二狗的耳朵里，“我在这儿，二狗”

    听到声音。二狗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在一处沟壑里，快到沟底的位置有一个小山洞。刚刚够胖子一个人待在里面，只有头露在外面，满脸的土，眼睛瞪的溜圆，咧着嘴，露出白白得牙齿。“我在这里呢，快来，二狗，救我。”

    二狗一个屁股着地，平沙出溜式，就来到了胖子身边。荡起沟里的尘土，呛得两个孩子咳嗽声此起彼伏，眼泪流下来，脸上泥巴和泪水混在一起。都变成了唱戏的大花脸，之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之后又是一阵嬉闹。

    原来胖子引开大黑狗的时候，着急跑错了路，路上又不断用石头挑衅黑狗，眼看大黑狗急眼了，拼命追他，急中生智想起这里有个小山洞，就跑了过来，还好在他钻进山洞的时候，大黑狗放弃了追捕，可能大黑狗感觉追出来太远了，担心院子里的安危，这才放过了胖子。

    听完胖子得讲述，二狗子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平安搞到了食物，于是两个人飞奔着回了胖子得土洞，这时候太阳已经走了下午的一半了，打开布袋，坑坑洼洼的土豆掉了出来，虽然看起来不太好，但起码没有烂掉。烤熟还是可以吃的，足够他们两个吃两天的，但是又有新的难题摆在他们面前。现在出发的话，要走夜路，而且没有鞋，他们估计走不了多久就会满脚水泡，夜路过于危险，除了野兽还有山匪强盗。胖子可没想那么多，感觉自己抱着土豆明天就到苏州了。二狗蹲在一旁，满脸愁容，眉宇间拧成了一股绳，有了食物，还是去不了。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两个人一左一右，耷拉着脑袋，土洞里沉默了。胖子终于发声了，“二狗，你说吧。都听你的。”二狗没有回答，良久，胖子看二狗没有动静，着急的又出声问道：“去还是不去。二狗你倒是说啊，我都听你的”。

    二狗站了起来，“胖子，你想去么，这一路很危险，我们可能会死，”这时候二狗表现出来的心智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胖子耷拉着脑袋，又蹲了下去。满脑子都在想着二狗子讲的话。是啊，这么远的路，他们两个瘦小的身体，没有鞋子。只有单薄的两件破衣烂衫，没有鞋子，估计走不到苏州，脚就会烂掉。路上还有野兽，强盗。

    说完二狗仰头看着洞外的天空，眼神清澈。这一刻胖子突然感觉二狗浑身散发出来异样的气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反正和平时的二狗不一样。二狗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胖子，“我们准备出发吧，去苏州，”。话音刚落，胖子猛然跳了起来，高兴的大喊“我们要去苏州咯，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哎呀，我的头”。原来地窖很矮，跳起来碰到了地窖窖顶，赶忙蹲下身子揉起来脑袋，斜眼看着二狗子，眼泪都快出来了，二狗子白了胖子一眼。“高兴什么啊，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到，”说完，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有蹲在了地上，有点发愁。

    少年心性天真无邪，虽然日子很苦，但依然对未来充满向往，这时的二狗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就算错过了林家老爷的寿宴也没什么。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苏州这么大的城镇，即使到时候进不了城。在城外也一定比县城好讨饭吧，二狗子这样想着。

    两个小家伙在胖子的地窖里休息了片刻，就起身准备出发了，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前途有多少风险等着他们。其实一条布袋和里面的土豆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二狗子土地庙都不用回去。只有一堆干草树叶，唯一的家当就是身上的麻绳和衣衫。胖子的地窖一眼看到底，干草，树叶 ，无它。

    太阳快落山了，现在出发就要赶夜路，如果第二天出发，一定赶不上寿宴的最后一餐，两个孩子有点发愁。

    “二狗，我们要不今晚赶夜路吧”，胖子边走边说着，为了吃肉，这个胖子失心疯了吧！二狗愁眉苦脸的看着胖子。“寿宴肯定赶不上了，我们不能赶夜路，太危险了，”

    “而且我们没有鞋，还好天气变暖和了，要不晚上赶路会被冻死”

    “我们只要到了苏州就行，那里肯定能讨到吃食，路上走慢一点也行，土豆省一点，够我们走到苏州。”二狗子边思考边说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自己可能也没发现这些是从哪里学来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胖子，“我们走吧，天黑前能走到前面的草垛山，在那里找个山洞过夜”

    胖子感觉二狗子说什么都是对的。有点奇怪，两个人加快脚步，朝着草垛山飞奔，虽然营养不良，身板干瘪，但是两个少年体力还是很好的，只走了半个钟头，就到了草垛山 ，这个山头不高，山上杂草丛生，都是矮小的灌木，在半山腰有一颗大柳树，两个人准备在柳树下面过夜，柳树的东边有一个小山坳，不大，刚好挤两个孩子。胖子默契的去找了很多干草，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段木头刚好做枕头。

    “下面铺好干草，睡觉的时候再盖上干草，就可以了”。胖子说着。拿出了布袋里的土豆。找了一个大一点的丢给了二狗，自己拿了一个小小的，表面坑坑洼洼的，然后剩下的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布袋，这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口粮，要保护好。

    “没有火，今晚只能生吃土豆了”。二狗子说着，就拿起了土豆。用手搓去外面的泥土和黑皮，附近也没有水，只能将就吃了。不过对于乞丐的胖子和二狗，生吃土豆是家常便饭，这都算美味了。两个孩子经常捡来发霉的饭菜，把上面霉的部分去掉，然后一顿狼吞虎咽，因为实在太饿了。

    日子总在肚子的咕噜声中缓缓流淌着。每天为了吃饱肚子两个家伙要在县城外走很久，有时候两天找不到一点吃食，只能找一点野草根来充饥，经常吃完拉肚子拉的在土地庙躺一整天，然后爬起来喝水喝到饱，这或许就是二狗子决定去苏州的原因，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希望。

    两个孩子紧紧挨着，只有两个小脸蛋在外面露着，身体被干草盖的严严实实，日子虽然苦，但梦很甜。睡梦中二狗好像已经到了苏州城外，风和日丽，有美丽的花，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在给他吃。胖子的嘴巴里有口水流出来，满足的表情估计已经吃下了一整头香猪。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呜哇哇，呜哇哇，”一阵嘶鸣，声音越来越大，胖子一个激灵，抱着猪肘子的双手变成抱着二狗子的一条胳膊，一阵失落。突然，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朵。不知道是什么野兽，会不会吃人，胖子越想越怕。

    “二狗子，二狗，快醒醒，有野兽啊。快醒醒”。二狗被叫醒，同样听到了叫声。两个孩子屏息凝神，悄悄的听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说是什么东西啊，二狗，会不会吃人”，胖子小声问道，二狗子没有做声，胖子眼巴巴看着二狗。

    “听着声音不算太远，我们过去看看”，二狗对胖子说，“啊，别去了吧，万一是吃人的妖怪，我们俩都完蛋”，胖子一脸生无可恋。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说完。二狗就弓着腰摸了出去，惦着脚慢慢朝声音的源头爬了过去。胖子急了，奶奶的，“等我啊，同生共死”。胖子赶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爬到了草垛山的山头，只看到山的另一边山坳里，有一只雪白的大耗子，感觉又不像耗子，毛茸茸的大尾巴，尖尖得小耳朵，正在弓着背虎视眈眈看着对面，对面有一只癞蛤蟆，好大的一只蛤蟆。二狗和胖子心头同时浮现这样的想法，这只蛤蟆差不多有一只公鸡那么大。浑身散发着绿色的雾气，两个眼睛泛着红光，吐着长长的舌头，在和大白耗子对峙着。

    “我滴妈呀，二狗，我们快跑吧。成精了”，胖子一把拽住二狗得胳膊，紧紧抓住。就要带着二狗跑路。二狗连忙稳住胖子。“别急看看情况再说。我们一跑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你能跑过那只蛤蟆？”二狗一个眼神制止了胖子，胖子乖乖趴在二狗旁边，浑身轻微颤抖，“可是我怕呀，二狗”胖子哭丧着脸，还是梦里猪肘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