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刺激的气味

    “徐小子，你真是有出息！老夫果然没看错你。如果你能进入浣云山，得到主事长老的指导，必定会有很大的进步。只可惜主事长老已经闭关多年，不然你的药道造诣定能更上一层楼”

    在浣云山内，许正平承认的药道大师只有长风清月一人，其他人在他看来水平也就那样。徐寒羽想要在药道上有所成就，没有长风清月的指点，步伐会很艰难。

    “许老，只要顺利成为浣云山的弟子，不怕药道没人教我，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您在吗。”徐寒羽笑着说道。

    听到徐寒羽的话，许正平被气笑，自己在替他考虑，他倒还指望着自己，“你小子还指望老夫天天围着你转？做梦呢，等这次比试后，老夫还得继续研究炼药，可没功夫管你。”

    徐寒羽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许正平话中的暗示？只是在他看来，凡事无绝对，万一哪天他运气好被主事长老指点也说不定啊。

    五日过后，那些通过第一关的弟子再次聚集在浣云山。这次，他们根据选择功法和药道的不同，被对应的长老带到指定的考核地点。

    徐寒羽和数百名选择药道的弟子一起来到位于浣云山山谷的一片药田内。这里四周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味，让人感到舒适而宁静。

    药田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形状各异，颜色斑斓，每一株都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有些草药徐寒羽从未见过，也有他非常熟悉的。

    这时，一位长老走到药田中央，缓缓开口：“第二关的考核，将会在这里进行。”

    考核共有三场。其中前两场是每个弟子都必须参加的，只有通过这两场考核，才能成为浣云山药堂的弟子。而第三场考核则是药堂长老用来选择炼药弟子名额的，只有在前两场比试中表现突出的弟子才能参与。

    考核地点设在药田内一间简陋的石屋中，屋子不大，却有着特殊的设计。在屋子中央放置着一个蒲团，蒲团前面则是一座闪烁着灵气的石碑。

    徐寒羽进入石屋，静静地端坐于蒲团上，集中精神后朝石碑注入一股灵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一切都变得异样而神秘。

    屋内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暗淡，尽管他的眼睛在努力地探索，但周围的一切都像被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氛围中。他转过头，试图看清身边的药草，但它们似乎都在缓缓地晃动，犹如浮动的水草。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他的背部蔓延至手指尖，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完全包裹在一个无形的茧中。他试图挥动手臂，但他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动作变得缓慢而笨拙。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犹如刺骨的寒风，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药草识别，一炷香内识别出不低于一百种药草。”

    话音刚落，徐寒羽只觉得眼前瞬间变得光彩夺目，他的眼前出现了数千种各式各样的药草，仿佛自己被药草所包围。

    他随意地扫视了几眼，心中暗叹浣云山的考核手段真是霸气。

    徐寒羽的手指开始快速地在虚空中划过，他专注于每一个药草的形态和特征，努力地记忆和辨识，他明白这是对药草知识、记忆力和判断力的考验。

    时间在徐寒羽的专注中点滴流逝，他不断回忆着自己以往看过的书籍，快速地辨识着各种药草。渐渐地，他的专注度越来越高，手速也越来越快，以全神贯注地态度迎接这场考验。

    就在他感到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那个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到。”

    徐寒羽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虚空，内心有一些紧张。

    虽然徐寒羽自认看过的书籍和见过的药草数量不少，但等自己真真切切地面对这场考核时，他还是有些不自信。

    考核的时候精力都在专注地观察着药草，根本没有时间想自己的表现如何。

    就在徐寒羽还沉浸在药草的思绪中时，那道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宣布了他的最终结果：“三百九十九。”

    听到结果后，徐寒羽松了一口气，“幸亏不算太难看，否则许老肯定会打死我。”

    在许老的指导下，徐寒羽在药园工作了五年。如果他在这种基础简单的考核中无法通过，或者表现得太差，外界会质疑他的药道资质。

    同时，人们也会质疑许老掌管药园的尽责程度，因为他竟然让这样一个没有天分的弟子留在药园。

    走出石屋后，徐寒羽并没有急于参加下一场考核，而是混迹在人群中，观察着其他弟子的考核情况。他也想知道自己在这次考核的结果会处在哪个位置。

    经过了许久的等待，终于所有弟子都完成了考核。

    徐寒羽的成绩在所有人当中算是很不错的，最多的是南启扬识别了四百六八十种药草，比徐寒羽多了几十种。

    南启扬是一个入门仅有两年的新人，那一年的新弟子中，天赋出众的人不少。

    比如李氏家族的李澄，他只有十五六岁，却凭借自己的修行达到了练气六层的巅峰境界；还有洛枫，剑法世家的独子，剑法精进；以及沈玥依等等。比起这些人的光芒，南启扬只是一个看似平凡的弟子而已。

    在入门一段时间后，南启扬无意中被发现他在药草方面的资质不错，但是他的修行境界确实普通。

    现在，两年过去了，他有机会参加这次的选拔，希望能以此获得进入浣云山药堂的名额。

    浣云山药堂的长老们看着这支被削减至只剩下三百余人的考核队伍，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还期待着即使今年的人数减少，但底子应该还不错，怎么着最少也能留下一半的弟子，可眼前的结果却令他们感到十分失望。

    “唉，就因为识别一百种药草，就淘汰了二百人，接下来的考核……”吴清然感到十分无奈。

    “吴长老，不要如此。”辛珏出言安慰道，“药道修行本就需要心性平稳，人数贵精不在多。”

    吴清然连连叹气，站在一旁的许正平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吴老头的心性还是不够沉稳，如此沉不住气，对药道修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考核中我看有几个苗子很不错，若是他们能够顺利通过第二场考核，想来第三场的考核也可一试。”许正平看着结果，眼中满是赞赏。

    “不错，我也注意到了，药道修行最重要的便是能够识别药草，且看他们下一场的考核结果。”辛珏点点头。

    在长老们商议之后，他们制定了一份名单。如果名单上的这些人能够通过第二场考核，他们就有资格参加第三场考核。

    不久之后，第二场考核正式开始了。这场考核主要考察弟子的嗅觉灵敏度。

    考核仍然在那个石屋进行，屋内的摆设与之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丹炉。

    这个丹炉的高度不足三尺，炉身由三足支撑起来，由青铜制成，外观呈现出青绿色。在石屋的衬托下，这个丹炉显得略微小巧。

    徐寒羽再次走进石屋，便是看到这样一幕：丹炉内满是炼丹失败所产生的废丹或残渣。

    但是里面具体参杂了哪些种类的丹药并没有提前告知，而他需要依靠自己的嗅觉指出废丹和残渣中的主要药草是什么，并尽可能多地指出其中的种类，时间仍然是一炷香。

    随着石门关闭的厚重声响，考核便正式开始了。

    徐寒羽迅速走向丹炉，围着丹炉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后发现丹炉里面是由以往的陈旧的废丹和残渣再次炼制而成的成品。

    “果然，我就知道这次考核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这看起来很像是许老的作风，”他在心中暗自吐槽了许正平一番。

    正如徐寒羽所猜测，这确实是许正平的主意。

    在许正平看来，如果将正常的废渣作为考核对象，未免过于简单和不够严谨。他认为，考核应该具有一定的难度，以充分展现弟子的药道造诣。

    因此，他将几种陈旧的废渣重新炼制，使得考核的难度更上一层楼。在这些废渣中，包含了多种不同的药草，但在不知道具体丹药和丹方的情况下，接受考核的弟子需要通过自己的嗅觉和药道知识来辨识主要药草。

    尽管这些废渣已经被重新炼制过，但仅仅隔着丹炉，徐寒羽仍然能够闻出几种药草的味道，紧接着他对着石碑一连说了七八种药草，“紫垠藤、盾水草、金须花、地金藤、嗅蓝果”。

    然后，他轻轻一挥手，手中瞬间出现一小堆黑色的废渣。这些废渣散发出令人不快的气味，让人的感官明显有强烈的刺激。

    徐寒羽好看的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嫌弃情绪，这并不是他对这些黑色的东西感到厌恶，而是对浣云山的做法感到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