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变异者
一个头上裹着纱布的年轻男子迅速吃完了自己的份额后打开了话茬:“谭姐,你说要去酒店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纷纷慢下进食的动作,望着这个已经脱下白大褂的医生。
谭雨抬眼看向他,咽下嘴里的饼干:“便利店已经被掏完了,不去酒店我们怎么活”
“他们把药收了还会给我们治吗我们这些个伤患,过去了还不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另一个受伤严重,手臂和腿都打着石膏的衬衣男人有些焦急地反驳,“我们又没有异能”
先开口的那个男人打住了他的话:“我有异能了。”
几个人顿时眼睛都睁大了,很是震惊。衬衣男人更急了:“温钰,你有异能你怎么不早说”
温钰看了看众人顿时变化的眼神,急忙解释到:“陈举你别乱扣帽子啊,我是今天早上太痛了才发现的,就起床那阵子。要不是看见那个长了蛇尾巴的,我还以为自己要没了。”
他说着就伸出吃饭时也一直藏着掖着的手,撸起袖子才能看见那两条手臂上从肩膀到手肘已经零零散散生长出些灰白羽毛,连带着指甲也有些变长弯曲。
“这是鸟的羽毛吧?”谭雨探身去检查他的手臂。
温钰把袖子拉下来,有些炫耀地说:“是鸟,就是看不出是什么鸟。”
陈举声音更加低沉沙哑:“你受的伤不重,现在又有了异能,去了酒店当然有你的位置。”
他又把视线转向剩下的老幼妇:“林霖可以带着他妈,那其他人呢?”
“陈举,安静。你不乱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内讧你起够了没有”谭雨拍了一下桌子,又警告地望了陈举一眼,这才让他消停下去。
“去酒店是肯定的事,这个已经确定了。我要大家商量的,谁要去,怎么去。这不勉强,毕竟医院只有一辆面包车,不一定载得完所有人。至于到那里要怎么过,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了。”她推了下眼睛,坐得端正:“毕竟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保姆。”
甘棠捏着谭雨离开前塞过来的钥匙,站在药库门前。她打开门,房间虽小,东西却多,都一箱箱的整齐摆放在物品架上。
大部分药品甘棠完全看不懂,检查完物资清单后,不出意外的没有发现顾月横需要的药物。
她有些失望地收起清单,把每种药品和器具取走三分之一,感冒药,止泻药,消炎药,止痛药这四种更是扫走一半。
这几种药储备多,剩下的数量也非常可观,足以糊弄酒店那群人。
等甘棠轻轻把门拉上返回病房的时候,谭雨他们还在外面商议。她没去打扰,而是躺回顾月横身边一起补觉。
“甘棠,你们打算怎么去酒店”过了一会,谭雨疲倦地来到病房,询问躺在床上岁月静好的两人。
甘棠听了,睁开眼睛,也没起来:“我们都行,两个人骑个电瓶车也能过去了。”
“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来。”谭雨又掏出一把钥匙,说道:“这是诊所的车,改装了一下里面安了一张床。”
她指着顾月横的尾巴:“月横到时候可以躺那里过去。”
没想到顾月横直接拒绝:“不必,我们也得展现一定的实力才能在那站稳脚跟。而我就是最大的实力。”说着她美艳的脸上升起一个轻蔑的笑容,眼里的竖瞳若隐若现。
甘棠点头附和:“我的空间能力暂时不能暴露,得把月横摆在明面上我们才能有一席之地。”
谭雨一听二人已经有了决断,便也不再说什么。她舔了下嘴唇,问顾月横:“逃过来的人里面有个叫温钰的,他今天手臂上出现了变异,长了几根鸟的羽毛。你能帮他看看么?”
“今天”顾月横与甘棠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那个叫温钰的鸟。甘棠起身跟上,见众人全部坐在大厅里围观变异的温钰。
顾月横滑过去,围在温钰面前的人这才退散开来。
温钰主动把手臂伸过去,顾月横用尾巴卷起拉到跟前,扯得温钰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她身上。
身体素质已经进化得远比常人的顾月横轻松躲开,开启感应轻轻拔了下羽毛。温钰痛得大吼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两天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你的进化还没开始。真正的进化还早着呢。”顾月横扔下温钰,声音婉转妩媚,吐出来的词却有些冰冷:“进化的时候血可是薄得很。”
“血薄”温钰疑惑开口。在顾月横的眼里,眼前是一团有些晦暗却又生机勃勃的红色光团。这种矛盾让顾月横很难形容,她眼神一转,不想再解释。
甘棠瞅她一眼示意她别闹。顾月横这才把声音压得温和了一些:“很痛,容易死,懂了吗?”配着美人蛇无奈的耸肩听着仿佛是嘲讽:“我的进化时间短,没别的经验分享给你的。”说完转身就出了诊所。
林霖虽然小却也听懂了蛇阿姨的话:“所以温钰哥哥会死么?”林妈妈一听急忙把孩子抱过来,歉意的向温钰赔罪:“抱歉啊,小孩子说话不作数的,别当真,别当真。”
没得意多久的温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气馁:“只要能安全熬过进化期我也能像她一样厉害,我才不会怕这点痛。”他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喝了一口水,起身回病房收拾自己东西。
主角走了大家也就散了。已经决定好要走,东西就得带齐,酒店可不一定会等收拾完东西再来。
甘棠追着顾月横出去,只见她去便利店顺了个小盆栽过来。那小草张牙舞爪,使劲挥动着茎叶试图攻击。
她一把扯掉多余的叶子,只剩一根光秃秃的茎在那里。草也不舞了,一抖一抖地仿佛在哭。
甘棠接过这盆处理过的盆栽,手轻轻抚上去。原本对着顾月横攻击欲极强又惨遭摧残的草努力地挺直起来,顶着头顶绿色的小花苞蹭甘棠的掌心。
感受到掌心痒意的甘棠冲顾月横挑眉。顾月横还不相信,抱起甘棠往诊所门口的大花盆旁边一放。
那铁树叶明明围成了一个圆形,却硬生生展开来把甘棠的脸和肚腹挡住。
已经准备好抢人的顾月横终于震惊的相信了。甘棠拍拍铁树树干,笑着去摸盘在地上的顾月横的头毛。
心态超好的顾月横非常快速的接受了一切,她起身用尾巴缠住甘棠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快地说:“以后我就不用担心打架顾不上你了。你找棵树一靠,安全至少有保障了。”
“少来,别以为这样你就敢去干架。你知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也得玩完。”甘棠揪住顾月横的耳朵,凶狠地警告这个危险分子。
“听你的,听你的。棠棠,放手,放手。”顾月横被揪得连连求饶。
虽然不痛,但是有了理由能跟老婆撒娇,顾月横自然不会错过。
甘棠还以为真揪疼了急忙放手,却被顾月横一个打横抱起,像抱猫咪一样蹭甘棠。甘棠气鼓鼓地去扯顾月横的头发,逼她放自己下来。
调戏得适度。顾月横摸着自己发疼的头皮得出了以上结论。
“还能动的,来药库把药搬到大厅去。免得一会耽误时间。”谭雨在诊所里招呼着。
听见呼唤的二人从隔壁回来,加入了搬东西的行列。
顾月横抱起一箱酒精,给了甘棠一个眼神。甘棠笑着回应了一个“放心”,她便码上几箱一起扛了出去。
下午三点,外面来了车。顾月横站在谭雨身后,打开护栏迎接。
本气势汹汹的拿着刀和铲的三个男人,刚一下车就对上诊所的众人,被唬得直接泄了气。
他们有些尴尬地站在车边,也没说话。最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浓妆艳抹,身段妖娆,眼里的精明却满得快溢出来。
“白艳灵小姐,你们上次的提议我们接受了。药品全部都在大厅,但是你得保证,去了酒店得继续给他们治疗。”谭雨杵在门口,一副对方不答应就不放行的样子。
“这个条件组织商量过了,我们可以答应你。如果你愿意给我们的人治疗,我们还可以给你额外的优待。”
白艳灵爽朗答应,挥手招呼身后的男人进诊所搬东西。谭雨侧身,让他们跟顾月横撞了个正着。
他们当即顿在原地,瞳孔地震,似乎不敢相信面前出现了这样一个明显非人的美人蛇,甚至有人连刀都掉在了地上。
白艳灵自然也没错过,不过她作为此次前行的老大,强行缓了缓神,笑着问道:“谭医生,你从哪遇见的这位,美丽的女士”
话里浓厚的兴趣和讨好意味让顾月横都皱起了眉头。
谭雨正转身招呼大家上医院的车,听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甘棠,回应道:“她叫顾月横,今天早上来的。”
“顾月横,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这是变异么?方向是蛇”白艳灵走上去,想套近乎,却被顾月横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立在原地。
那幽深的墨绿眼瞳,黑色的瞳孔直直竖起,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善于察言观色的白艳灵当即微笑后退:“抱歉顾小姐,是我冒昧了。”
随后便不再关注顾月横,待顾月横滑回甘棠身边,她才带着手下进大厅搬药。
甘棠拍拍顾月横的背,又牵起她的手往外走。酒店那边开的车也是个小面包车,又来了四个人,装完药肯定没她们的位置,所以她们真的得开小电瓶了。